沐韌他們也加強保護,基本跟小包子他們不分開。
突發戰亂,讓大人們都吃不下飯,不過二嬸跟別人不同,她似乎忘了現在危機四伏,她關注的卻是自己帶來的親家應該在哪裡住。
如果按照平時禮節,親家來了後定會好好招待,可是現在屬於特殊時期,自然顧不上那麽多,便將王芳露一家安排在客棧一間大通鋪裡,中間掛上簾子,就可以分成男女分住的兩間。
而二嬸二叔則安排在三叔家的一間房屋裡住下。
二嬸覺得方知偏心,跟王家八竿子打不著的打鐵師傅,一家人都能住在一個相對獨立的小院裡,而自家親家卻要男女混為一室居住,只是她不敢找方知鬧騰,卻找到祁小念那裡哭嚎,說方知胳膊肘往外拐,不將自家姐妹放在眼裡雲雲。
祁小念原本就憂心忡忡,不知自家一家人能不能逃過這場浩劫,沒想打她二嬸還要計較這些,便氣的歇斯底裡地喊道:“你還有心計較這些?雁翎國的兵說不定今晚就攻打連山縣,能不能睡個安穩覺都不知道呢,你竟然還在爭這些有的沒的?”這是她第一次這般喊叫,所以臉色漲紅,聲音聽著很是淒厲。
二嬸沒有將大嫂這般過,嚇得發怔,不過等她醒過來後,也不敢在鬧了,也是,今晚要是大軍壓境,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還爭這些真是太好笑了。
王石柱聽到妻子的喊叫聲,快步從鋪子裡走進院子,見老二家的臉色蒼白走出屋,也沒有客氣,對著弟媳就喊道:“你要是在這關鍵的時候,將你大嫂氣的病倒,看我怎麽收拾老二的。”
王石山急忙從屋裡跑出來道:“大哥,咱們都分家了,而且都當爺爺了,你怎麽還要收拾我啊?”
“誰讓你管不住你老婆的,你老婆將我老婆氣病,我不收拾你收拾誰?分家怎樣?當爺爺怎麽樣?你永遠都是我弟弟,我永遠都能收拾你,”王石柱怒吼道。
方知帶著大哥他們走進院,正好聽到老爹這霸氣十足的話,不由得捂嘴偷笑。
王銀來不好意思地小聲跟自家大哥王金來道:“娘又去惹大伯娘了,要不大伯也不會發這麽大的火。”
這時王老太在屋裡中氣十足地喊道:“老二家的,你要是再在關鍵時候鬧事,以後我就讓方知不管你了,隨你自生自滅。”
二嬸嚇得再也不敢吭氣,低頭抹著淚往自己住著的屋子裡走去,三嬸則幸災樂禍地小聲勸慰道:“我說二嫂啊,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有個地方住就不錯了,你怎麽還要跟田家爭啊?再說了,那田家可是趙大牛的師傅,趙大牛一家幫著芳枝種地還照顧芳枝娘三個好多年,這情分可是不一般,即便芳露的婆家,那也是比不了的,”這話說的小聲,但是屋裡屋外的人都能聽見,尤其是後面的話,那是明顯挑撥了。
沒等方知開口質問,就聽三叔吼道:“你要是不想做王家媳婦兒就直接說,我會給你一紙休書,將你送回你娘家去。”
三叔這可是第一次說這麽狠的話,尤其是當著許多晚輩的面兒,看樣子是氣狠了。
王老太在屋裡撇撇嘴小聲嘟囔道:“看樣子這段時間在縣城做生意,老三家的沒少給老三惹事兒,否則不會說出這般話來。”
王大拿點點頭,“嗯”了一聲表示讚同,對著外面人道:“都進來吧,別耽擱時辰,咱們好好商議一下。”
隨後,王家後輩跟著王石柱王石山王石和身後,呼啦啦地走了進來,屋子迅速被擠滿。
這些都是王家兒郎,除了方知唯一的女孩外,只有王寶來沒有在。
大家都坐好後,王老太先開口道:“現在形勢緊迫,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是明早往太武城走,還是在連山縣看看情況?”
王福來先開口道:“越河離這裡不遠,在這等不合適,要不是雁翎軍為了守住渡口,為了等待更多的援軍,說不定早就打到這兒了呢。”
王友來也同意大哥的意見,王祿來有點舍不得家,便道:“說不定過倆天朝廷大軍就到了,這場仗也就在越河那裡結束,咱們就能回家了呢?”
他說完,沒有人附議,看樣子大家都不相信朝廷軍隊能來的如此神速。
王財來道:“我讓侍衛找到孟豹問了問,縣城裡守衛的軍隊人馬並不多,要想死守的話是不可能的。”
他話裡的意思就是,還是趕緊帶著家人離開,最起碼有馬車牛車,速度也比走路快了不少。
王壽來歎息一聲道:“咱們家剛剛過上好日子,怎麽就遇到這樣事兒了呢,這戰爭還不知打到何時呢?”
一旦雁翎國死守越河渡口,慢慢蠶食擴展,到最後大梁國久攻不下可就麻煩了。
大家沉默了,王老太望著方知道:“枝丫頭,你怎麽看?”
方知沉吟一會兒道:“如果按照咱們行進的速度,恐怕難以躲得了雁翎國的騎兵,如果連山縣能抵擋五天時間,咱們或許能逃脫,就怕防禦不了那麽長的時間,所以,既然逃不了,還不如一戰。”
眾人被她的話嚇了一跳,一戰,你以為你是女將軍嗎?你以為你手下有上萬兵力嗎?你以為你能指揮縣城裡的那些守衛的士兵嗎?這丫頭是不是還在瘋癲啊?
王石山剛要訓斥方知的胡言亂語,就聽王老太道:“詳細說說。”
方知感動地看了王老太一眼,關鍵的時候還是奶奶最了解她,於是便深吸一口氣道:“我是這樣想的,我跟二哥有縣令給的木牌,先與縣令聯系一下,將咱們的想法跟他講明,這樣他就可以調動兵力配合咱們的計劃。”
聽到方知與王財來手裡有縣令的木牌,全家都很是吃驚,有這麽大的依仗,竟然一點口風不露,還真是能沉住氣。
剛要詢問,就被王老太大手一揮擋了回去,她對方知道:“接著往下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