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回到太武城,便接手自家封地的管理,由於王家人都不認識字,對於各方管理都不懂,好在沐侯爺幫著找來可信的幕僚,傅王爺也派來能人志士過來幫襯。
王家人遇到這麽大的事情,地位由農戶變成一方封地的主人,自然許多事情都毫無頭緒,好在有個睿智的老太太坐鎮,太武城並沒有出現混亂,加之王家人心地善良,又有會仙法的威名,讓戰後的太武城慢慢走向正軌。
在春風的輕拂下,大地換上翠綠的新裝,柳樹抽芽,梨花綻放,人們脫下厚重的冬裝,換上薄衫,迎接生機盎然的春天到來。
太武城有兩處出名的景色,第一就是太武城南門那裡,有一處被油氈布圍著,旁邊還有士兵駐守,了解的知道裡面是誰,不了解的便都聽著各種各樣的傳言,但都跟仙人分不開。
第二個就是,每到申時,也就是下午四五點時間,便會有一輛馬車,在侍衛的護送下來到這被油氈布圍住之處,馬車上便跳下三個孩子,各個長得粉雕玉琢的,先是對著油氈布施禮,然後便對著裡面說著話。
聽說這三個孩子都是仙童,不僅會仙法,還給仙子稟報這一天的事情,於是,除了這段時辰給三個孩子留出來外,其他時辰都是老百姓朝拜,雙手合十地絮絮叨叨說自己生活中的艱難,只是不敢靠近,遠遠地跪著懇求仙人保佑,然後在擺上貢品開始叩頭。
王家人知道後,怕影響方知他們的修行,便阻止老百姓這樣的行動,但老百姓依然虔誠的跪拜,只是貢品不擺了,效仿小包子他們,遠遠地請求大仙保佑。
小包子兄妹三人,自從回到太武城,便每天都會來這裡與爹娘說說話,風雨無阻的,起初祁小念攔擋著,可是看到小包子他們眼中的淚水,便隨了他們的心意,也許這樣能讓方知兩口子早點醒來,也讓孩子們對爹娘的思念之情減輕些。
王財來原本想過來幫著方知沐向峰他們治愈的,可是怎麽也進不去,便就作罷,只能等他們自我修複了。
今天是個好天氣,風和日麗的,官道兩邊的桃花都開了,讓南城門的景象變得很美。
小包子他們從馬車上下來,按照老習慣,先是喊爹娘幾聲,見裡面依然沒有人回答,三個孩子便神情有點沮喪,但還是強打精神開始稟報幾天發生的事情。
“爹娘,你們今天還沒有醒來啊,”這是小包子的開頭語:“我們的新夫子姓嚴,是個很好的夫子,學問好好,脾氣也好,就是祥鵬表哥那麽頑皮,也都很聽話地坐在那裡聽課,夫子最愛講故事了,我們都很愛聽。”
豆包兒在旁邊跟著點頭道:“那些學問,夫子用故事講出來,變得很有趣,我很愛聽,爹娘,你們什麽時候醒來啊?我好想你們啊。”
糖包兒見哥哥弟弟都說今天發生的事情,便也抿抿嘴唇道:“大舅因為受傷,功力受到影響,我覺得對周蘭菊的懲罰還是太輕了,我想去京城報仇。”
“妹妹,你這個想法爹娘一定不會同意的,我也不同意,太姥姥和姥姥更不會同意的,”小包子皺著小眉頭道。
“何況,那女人等階比咱們高,咱們假如面對她,說不定還會被她偷襲,”豆包兒繃著小臉,嚴肅地道:“姐,她精神攻擊很厲害的。”
糖包兒不悅地在油氈布旁邊亂轉著,氣呼呼地道:“難道咱們就這樣算了?”
“哪能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可是娘說的,咱們現在要先將等階提高,才能跟她有一戰之力,”小包子將雙手背在身後,很是深沉地道。
糖包兒則將匕首拿出來,朝著空中揮了揮道:“銀來舅舅進京是個機會,我想跟著去。”
“不行,太姥姥都說,京城那裡太危險了,沒事也要被惹上一身的騷,還是等待機會的好,”小包子著急地道:“何況,銀來舅舅被賜婚,是去相看媳婦的,這是喜事兒,不能見血,否則不吉利,”小包子怕妹妹偷偷跑了,所以便找這個借口,讓妹妹有所顧忌。
“什麽喜事兒?哼,太姥姥她們根本不願意,只有二姥姥高興,”糖包兒嘟著嘴道:“銀來舅舅不想找這樣的官家小姐,嫌心眼太多呢。”
“那也沒有辦法,這可是皇帝賜婚,銀來舅舅只能同意,”小包子攤著小手道:“妹妹,這關鍵的時候,你可不能亂跑知道麽?否則你出點事兒,我怎麽跟爹娘交代?”
提到爹娘,糖包兒不吭氣了,望著油氈布,大眼開始蓄滿淚水,爹娘為什麽還不醒來?是不是受的傷很嚴重啊?
見一臉冰霜的姐姐突然落淚,豆包兒也憋著小嘴哭了起來,抽咽著上前抓住糖包兒的手道:“姐,咱們進去看看爹娘好麽?”
糖包兒抹了一把淚水搖搖頭, 小包子含著淚水上前,拉住弟弟妹妹的手道:“爹娘在修煉養傷,咱們不能打擾,走吧,回家做完功課就開始修煉,等爹娘醒來,看到咱們的進步,肯定會很高興的。”
沐韌他們每次見到三個孩子這般,心裡也跟著難過,可是誰也幫不上什麽,只能將孩子們保護好,讓他們平平安安的,等二少爺和二太太醒來,算是有個交代。
王老太沒有想到,從京城剛剛回到太武城兩個多月,皇帝竟然突然給王銀來賜婚,女方是瑞王的女兒惠安郡主。
瑞王是皇帝的庶弟,生母出身不高,瑞王出生後便從她身邊抱走,交給皇帝的生母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后撫養,所以,雖然跟皇上年歲相差很多,但感情很好,加之他既能幫著皇帝解決一些棘手問題,又讓皇帝感覺他沒有什麽貪念或是不軌之心,便很是看重,這次將郡主下嫁,也是為了牽製王福來他們,或是將王銀來拉攏到他們那邊,一旦有什麽爭端,也能有抗衡之人。
王老太雖然知道皇帝的意圖,但也不好抗旨,所以只能表露出滿心的激動跪下接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