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來到鎮子上後,直接去了家具店。
實際上這個家具店名字叫洪家木器行,店家姓洪,屬於家庭作坊,兒孫們都跟著洪老頭學著木匠手藝。
方知剛走到店門口,就受到夥計們的夾道歡迎,她很是納悶,為啥這樣熱情?難道每一個顧客,都要用歡迎明星般的陣仗迎接麽?
她看著那幾個夥計熱情洋溢的臉,忍不住吐槽:各位親,現在可是男女大防的年代,你們這般熱烈表達內心情感真的好麽?再說了,自己身後可是跟著會武功的丈夫呢,要是吃醋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這時,就聽一個夥計對著後院激動地喊道:“師傅,師傅,女壯士來了,女壯士來了。”
方知差點摔倒,這是什麽稱呼啊?自己有那麽彪悍嗎?
聽到喊聲,屋裡又跑出一大堆的人。
這些人身上頭上都帶著木屑油漆,也顧不上收拾,當見到方知後,立刻激動的無以複加,領頭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頭髮和胡須都花白了,用一雙不大的眼睛打量方知,半晌才道:“女壯士你來了,可有什麽需要的?老漢定給你最優惠的價格。”
哎呀,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方知正納悶著,趙根生將牛車拴好,走進店裡,就見到一群頭上身上帶著木屑木花之人,將自己的妻子團團圍住。
“怎麽了?”趙根生警惕地問道。
那位老頭笑呵呵地道:“我們是崇拜女壯士啊,見到女壯士來了,實在是難掩激動啊。”
老頭身邊的一個夥計道:“那天女壯士威風八面不說,還讓我們都跟著賺了不少的銀子,所以師傅很想認識一下女壯士,今天可算是盼來了。”
方知這才知道怎麽回事兒,那天在人家門口賭博,不僅這些夥計下注在自己身上,就是洪老頭也跟著下了注,同時,他家還將桌椅板凳出租,可算是賺了不少的錢,所以對方知印象超好,用前世的話來說,這些人都是方絲或是知絲。
不管什麽絲,女壯士這稱呼方知還是敬謝不敏。
“謝謝老伯的看重,女壯士啥的,實在是不敢當,今天來老伯店裡,就是想買一些家具,既然老伯能給優惠,那小婦人便在這謝謝了,”方知抱拳施禮道。
“女壯士太客氣了,快快快,帶著女壯士看看都需要什麽,其他的兔崽子,趕緊去後院乾活,別影響女壯士選家具,”老頭摸著胡子,笑眯眯地安排著。
方知一頭的黑線,趕緊跟著小夥計去看家具,而趙根生則跟洪老頭說起話來,這才詳細了解那天的賭局情況。
他聽王財來說了事情的簡單經過,由於太忙,沒有來得及問方知。
看到洪老頭說的眉飛色舞,他便能想象到那天的情形,望著方知背影的眼神越發的溫柔,這樣的妻子,每時每刻都讓自己動心著迷。
選好家具,小件的方知她們自己拉回去,大件的,木器行會給送貨,與熱情的洪老頭及徒弟們道別,兩口子便往家裡走去。
一路上,趙根生的眼神總是落到方知身上,方知感覺到他的愛意及溫柔,可是心裡卻忐忑地“咚咚”打鼓,因為有鬼啊,那一千兩銀票還沒有交代呢。
其實趙根生已經知道她贏了六百兩,但並不知道還有坐莊提成的錢,王財來說此事的時候,也沒有細說銀子的數目,只是將錢萬金引發的賭局,前因後果經過說了,再詳細的就沒有說,畢竟方知會跟趙根生說的。
可是方知沒有來得及說,另外,當時不了解趙根生,還想著自己留一手呢。
看樣子這一手不能留了,方知便將那一千兩銀票拿出來給趙根生看。
趙根生大吃一驚,急忙問,這是哪來的錢,方知便將坐莊抽成的事兒說了,趙根生不僅沒有埋怨她,反而大加讚賞:“我老婆就是聰明,瞧這錢賺的多容易啊,以後要是還有這樣的機會,叫上為夫,到時婦唱夫隨,在好好地撈上一筆。”
方知沒有想到趙根生思想這樣通透,不過一想也就明了了,經歷過生死之人,還有什麽看不透的,她立刻挽住趙根生的胳膊道:“夫君豁達。”
“賢妻睿智,”趙根生回道。
“夫君氣貫如虹。”
“賢妻秀外慧中。”
“夫君才貌雙全。”
“賢妻嫵媚動人。”
兩人就這樣,嘴上互相吹捧,眼神深情對視,彼此都嘴角上揚,顯示內心的幸福和喜悅。
正甜蜜間,就聽後面有馬蹄聲,兩人齊齊往後望去,只見一人騎馬,帶著一輛馬車走來,不是別人,正是回去接余小青的何興。
見到是趙根生夫婦倆,何興立刻跳下馬見禮,然後回頭對著馬車喊道:“小青,咱們遇見大哥和嫂子了。”
馬車的車簾被挑開,余小青的笑臉露了出來,利落地跳下車,快步往牛車這邊走來,邊走邊道:“嫂子,這是買東西去了?”
方知快步迎上前道:“房子快蓋好了,去鎮子上定些家具。”
余小青上前與趙根生見禮,便與方知坐到牛車上聊起天來。
“怎麽回來這麽晚?”方知問道,按理說何興用不了這麽長時間的,應該很快就能將余小青接過來的。
余小青聽到她的問話,眼神有些閃爍,最後還是小聲對方知道:“別提了,還不是因為玉娘給耽擱了。”
“她怎麽了?”方知不明所以地問道。
余小青白了她一眼道:“你呀,怎麽還不明白啊,”說到這,回頭看了看趕車的趙根生道:“想跟我們來趙家村住呢。”
這樣明顯的表示,方知在不知道那就是傻子了,她有些生氣地道:“怎麽,是要來給趙根生做妾?”
余小青也滿臉怒氣地道:“可不是啊,在軍營就找過大哥,只是大哥直接拒絕了,說是讓她還是想想別的出路,可是她就是認準了這條路,連哭帶鬧的,要不是大哥發怒,讓士兵動手將她抓起來,她還不依不休呢,關了幾天后變得老實了,可是聽說我要來趙家村居住,便又動了心思,這不死纏爛打的非要跟著我來,好麽,我哪敢將她帶來啊,要是因為她來了,你們兩口子之間有了隔閡,我們哪還有臉見豆包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