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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嬌》三百三十八:袒露心跡(四千大章發糖)
也許是崔旻周身寒意逼人,而他的殺意和憤怒又毫不收斂,這一切,都讓李逸感到心驚。筆×趣×閣www。biquge。info

 陛下顯然沒有打算要置薛萬賀於死地,他只是想把薛萬賀關起來,徹底的絕了薛家的後路而已。

 如果說薛成嬌死在這裡,他沒法子跟陛下交代的話,那同樣的,薛萬賀要是折在崔旻的手裡,他可一樣沒法交代。

 再說了,他的刑部成了什麽地方了?

 因如此想,他便挪動了腳步近前去,拉了崔旻一把:“眼下也不是逞凶的時候,縣主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李逸拿捏的很對。

 跟崔旻說別的,也許都不會有用。

 他這會兒殺人的心都有了,還會聽旁人三言兩語的勸和?

 只有薛成嬌的事情能觸動他。

 果然,崔旻回過頭,看了一眼還半躺在地上的薛成嬌,眉頭皺了皺,往她身旁走過去。

 待走近時,他稍稍彎腰,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薛成嬌是雙腿發軟的。

 倒不是說薛萬賀真的如何傷了她,只是那樣的驚嚇可怕極了。

 她只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那就是被崔瑛推下水時。

 深潭裡的水沒了頂,壓迫著她,她不能呼救,也不能呼吸,只能慢慢地感受著自己的意識渙散,身上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後來津縣被下藥,當時她是並不知情的,還是孫娘子來了之後,她才知道,自己離鬼門關僅僅一步之遙而已。

 然則那種感觸,卻遠沒有這樣來的震感。

 薛成嬌一張小臉毫無血色,整個人虛弱無力。

 崔旻不好直接伸手去抱她,於是朝著燕桑丟了個眼色過去。

 燕桑立時就會意了,便讓薛成嬌順勢半靠在自己的身上。

 二人扶著她在軟榻上坐下去,燕桑又取了軟墊子給她靠在身後。

 薛成嬌上驚魂未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逸歪著頭想了會兒,步上前去,和聲問她:“縣主可否告知本官,方才這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其實這個事兒,要是放在從前,都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薛萬賀是自知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的。

 他想跟薛成嬌繼續交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便且不提薛成嬌自個兒願意不願意,就隻說高孝禮和崔旻,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所以李逸這個話問出來,薛萬賀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給薛成嬌扣一頂帽子下去。

 這件事情,不管是誰理虧,他先動了手,再加上薛成嬌是晚輩,又還是個孩子,那就已經全都是他的錯了。

 更何況,原本就是他不佔理。

 他之所以動手,是因為惱羞成怒而已。

 可是眼下薛萬賀卻緊抿雙唇,一雙眼睛盯著崔旻,一個字也沒說。

 為什麽?

 他是怕了。

 數年之前,高孝禮也曾提佩劍上門要誅他。

 可是他心裡清楚的很,高孝禮那是在嚇唬他、威脅他,是要他今後別再去找大嫂的麻煩,更不要再惦記大嫂手上的那份家業。

 但是如今,他差點殺了薛成嬌,崔旻的殺意,不是在跟他鬧著玩的。

 崔旻想殺了他——毫不掩藏。

 對於薛萬賀突如其來的沉默,薛成嬌稍感吃驚。

 她抬頭看向薛萬賀,卻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薛萬賀的手是握成了拳頭死死的攥著的,他的雙鬢還有冷汗在往下冒。

 這樣的狀態和表現,是在害怕。

 薛成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覺他一直在看崔旻。

 於是她心中冷笑了一聲,就先開了口。

 可是話還沒說出來,就先咳嗽了起來。

 被人卡過的喉嚨,隱隱作痛,想要說話,就會牽動喉嚨,那種痛感就更重了一些。

 崔旻聽不得她咳嗽,蹙了眉往圓桌那裡走了兩步,伸手倒了杯水,很快便又回到她身旁,把霽紅釉的小杯遞了過去。

 薛成嬌也不跟他推脫,接下小杯一飲而盡,才覺得喉嚨處那種灼燒的痛感稍稍減輕。

 然後她淡聲說道:“二叔說我勾結朝城,霍亂朝綱。”

 她此言一出,不要說是李逸,就連薛萬賀自己,都是大吃一驚。

 這丫頭是什麽路子?

 這句話,她怎麽敢說給李逸聽?

 李逸眉心微挑:“怎麽說?”

 薛成嬌一個勁兒的搖頭,哽咽道:“二叔一心以為,他這次被陛下拿住,是我勾結了劉提督,暗地裡拿了他的把柄,告到了禦前去。所以他覺得,是我勾結朝臣,亂了規矩。”

 聽到這裡,李逸就連嘖了兩聲:“縣主請繼續說。”

 薛成嬌抿唇,玉手在脖子那裡揉了揉:“後來二叔拿這個威脅我,說他自知前程盡毀,但希望我能將保定府的嬸子和堂兄養起來,不然的話他就要把這事兒告訴李大人,要叫我舅舅和姨父都吃不了兜著走。”

 崔旻臉色一黑。

 薛萬賀卻已經叫囂著跳了起來:“你這個畜生!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

 薛成嬌聞言,便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直咳的崔旻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去。

 人嘛,都有個先入為主的想法。

 就算如李逸這樣為官多載的人,也不例外。

 如果沒有之前發生的那一幕,也許薛萬賀和薛成嬌的話,他各聽一半,真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他自己心裡也會慢慢的琢磨,細細的盤算。

 可是那一幕太讓人震撼,再加上薛成嬌又始終端的嬌弱。

 反觀薛萬賀呢?

 紈絝子弟這四個字扣在他身上,實在叫李逸對他提不起什麽好感來。

 於是李逸衝著薛萬賀搖了搖頭:“本官是在問縣主,況且……”他稍頓了頓,“你的這個言辭,怕是不大妥當吧?”

 他語調清冷的厲害,薛萬賀便是再糊塗,也知道事情不太妙了。

 薛成嬌那裡小.嘴撇了撇:“二叔不肯承認,我也不好說什麽,”她說著,吸了吸鼻頭,連帶著肩膀都顫了顫,才繼續道,“可是李大人知道,我父母雙亡,得陛下垂憐,又念著我父親忠義,才抬了我一個縣主的銜兒。這次若不是為著我表姐出嫁,我也不會住到縣主府來。”

 她說罷,抿了抿唇,看向李逸。

 李逸聽懂了。

 從前她住在崔家,現如今住在高家。

 一個縣主的頭銜兒,其實根本就不算什麽。

 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是不可能出來開府自己單獨過的。

 她要麽依靠她姨媽,要麽跟著她舅舅,再不然,也該回保定府高家,回到她外祖父那裡去。

 薛萬賀讓她養馮氏和薛炳後半輩子,這不是開玩笑的嗎?

 她拿什麽來養?

 李逸當然也知道,薛萬嘉一生戎馬,薛家更不是沒家底的人家,如今的薛成嬌,手裡一定握著不少的家產,何況她還有俸銀和俸米。

 小姑娘家,這些錢一定夠她一輩子吃穿不愁。

 但是憑什麽就得把馮氏和薛炳養起來呢?

 李逸不是守舊死板的人,也許換一個老頑固來,會覺得這是薛成嬌身為晚輩應該做的。

 可至少李逸並不這樣認為。

 單說薛萬賀當年鬧著分了家這一條,薛成嬌不管馮氏和薛炳,誰也說不出她一個字來。

 李逸笑著搖了搖頭,看向薛萬賀:“我可聽說,縣主還住在崔家的時候,你們找上門去要過一次錢?”他問了一句,想了會兒,又續問道,“縣主好像還給了你們?”

 薛萬賀一愣,他沒想到這些事情李逸會知道。

 李逸一顆心已經偏向薛成嬌了。

 他話外之意無非是說——當初薛成嬌也算得上仁至義盡了,你們不顧臉面去訛晚輩的錢,晚輩尊重你們,還給了,如今你竟還有臉張這個口?

 再說了,李逸知道的這麽多,那薛成嬌傷了臉的事兒,他大概也是知道的。

 薛萬賀心一沉,冷笑著看向薛成嬌:“我真是小看你了,蠱惑人心,再沒有比你做得更好的人了。”

 薛成嬌呼吸一窒,泫然欲泣。

 崔旻的身形微動,擋在了她的身前,冷眼看著薛萬賀。

 他嘴動了動,仿佛是有什麽話想說的,但是方才出去找大夫的小廝,此時正巧領了人回來,於是崔旻的後話就都收了起來,只是瞪了薛萬賀一眼,那一眼中,飽含警告。

 大夫先是跪拜磕頭請了安,才上前去給薛成嬌診脈。

 大約過去一刻鍾,花白胡子的老者起身往案上去開方子,一邊兒說道:“這位姑娘的傷不要緊,只是一時受了驚嚇,加上過長時間的呼吸不暢,吃兩劑藥,養一養便沒有大礙了。”

 崔旻上前了兩步,在他肩頭按了一把,老者落筆的動作就頓住了。

 他扭臉兒看崔旻,滿臉的不解。

 崔旻手上力道稍卸:“她從前傷過脾胃,是白芍與藜蘆相克所致,大夫若要開方子,用藥可仔細一些才好。”

 老者哦了一聲,忙道了兩聲知曉知曉,才重又落筆。

 等方子寫好之後,他也有眼色,並不去交給李逸,反倒徑直塞到了崔旻的手中。

 崔旻腰間的荷包裡是常年都放著二兩碎銀子的。

 這個習慣還是在應天府養成的。

 偶然街上遇到日子艱難的,或是實在可憐的乞兒,他就會掏出碎銀子打賞下去。

 又或者身邊兒服侍的人,一日他心情好了,隨手打賞出去,都是有的。

 此刻見老頭兒收拾藥箱要告退,便從荷包裡掏出了銀子來:“銀錢不多,老先生跑這一趟辛苦了。”

 老大夫便先去看李逸的臉色,見他拿眼神示意自己收下,這才伸手接下銀子,又道了謝,便跟著衙役退了出去。

 崔旻把方子交到燕桑手裡去,上前扶起薛成嬌,返過身來的時候,才同李逸稍一點頭:“我先帶她回家去了,這裡的事情,還是李大人自己做主,只是這件事——”

 李逸沉了沉聲:“崔禦史盡管上折子,我這裡無妨。”

 崔旻嗯了一聲,又深看了薛萬賀一眼,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衝他搖了搖頭,之後才扶著薛成嬌一路出門去不提。

 等他們一行回到了清和縣主府,崔旻的臉色陰沉的厲害,這會兒也沒有外人在,薛成嬌的事情他就全都不假他人之手,就連下馬車,都是他親自去扶的。

 他一言不發,臉色鐵青,扶著她下了車就陪她一路進府去。

 薛成嬌不知道他這個氣是從哪裡來的,要說是衝薛萬賀的,那這會兒都到家了,怎麽還這樣呢?

 燕桑跟在二人身後就更不敢說話了,只是緩步跟著。

 等過了垂花門,才走了沒幾步,薛成嬌感到一股外力猛然拉住了她。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那是崔旻的懷抱。

 他的雙臂強而有力,卻又溫柔仔細,抱的她很緊,卻不會箍疼她。

 他的心跳很快,咚——咚——的聲音,一聲聲都砸在薛成嬌的心頭。

 這樣於理不合,薛成嬌知道,燕桑自然也知道。

 可是崔旻把頭埋在薛成嬌的頸窩處,聲兒甕甕的,帶著些鼻音:“還好,還好你沒事。”

 燕桑便什麽也不敢說了,隻得退遠了些,全當是把風了。

 薛成嬌雙手撐在崔旻的胸.前,適當的推了兩下:“表哥,你先放開我。”

 “不放!”崔旻的聲調高了高,“這一輩子,都不想再放開你了。”

 薛成嬌原本慘白的小臉,立時紅的要滴出血來。

 崔旻表現出許多次這樣的意思,可都是極為隱晦的,就算是高子璋偶有調侃,也從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說穿了。

 這份情意,是他第一次坦言表之。

 薛成嬌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此時該做些什麽。

 她應該推開他的,可也許是才受過驚嚇使不上力氣,也許是崔旻抱的太緊她推不開,總之,崔旻的雙手還環在她的身後,緊緊的把她擁在懷中。

 “你不知道,推開門,看見那一幕,我感覺心跳都要停止了,”崔旻甕聲甕氣的,“如果你就這麽去了,我怎麽辦?成嬌,我怎麽辦?”

 薛成嬌怔怔的:“沒事了,表哥,我已經沒事了。”

 崔旻輕輕的搖頭:“我真的很怕,將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今天如果燕桑沒有聽到那聲動靜,或者我和李大人破門而入的時間再晚一些,你會不會……”他說著,就說不下去了,“成嬌,我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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