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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嬌》二百八十五:不是紈絝
高孝禮看著他臉上露出的清明神色,眼中的笑意凝了凝:“凡監察禦史,皆選於監生或進士者。還記得這句話嗎?”

 薛成嬌在津縣發生的事情,劉光同未必就真的沒有告訴陛下。

 當日劉光同拒絕他,是拒絕幫他參崔溥這一本。

 換句話說,他完全可能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陛下,讓陛下知道,甄家已經按耐不住了。

 而這件事情,會成為崔溥的死穴,還有可能會在甄家被重創之時,再添上重重的一筆。

 這之後呢?

 陛下恩典他入入國子監,聯系上之前希望他打探雲南的消息,還有劉光同所說的嚴競案很可能被重提。

 這種種事情全部串到一起,一個念頭,就在崔旻腦海中生成了。

 “陛下也許是有意委我為雲南道監察禦史,可是我的資歷卻不夠,所以要把我放到國子監去,不管學的如何,要的,只不過是一個監生的名頭。”崔旻的語調放的很慢,一字一頓的,又咬重了名頭二字。

 高孝禮揚了揚眉:“這樣說也許太匪夷所思,畢竟一個十五歲的舉人,陛下要委你此任,說出去誰也不會信。”

 話音落下去,他深看了崔旻一眼,頓了須臾,複開口道:“但這是唯一說得通的,也只有這個原因,能把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

 雲南道監察禦史啊。

 針對的不就是甄氏一族嗎?

 而且由他來舉發,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崔溥是他親叔叔,他也深知陸秉均和崔溥的關系親厚,再放眼朝堂之上,誰不知道陸秉均是甄氏一黨?大家不過心照不宣罷了。

 他要做的,是搜集證據。

 或者說,根本就不需要。

 到了必要的時候,該有的證據,都會自動送到他面前來。

 他只需要一道折子參到禦前,這就足夠了。

 然而這樣突如其來的認知,卻讓一向穩重的崔旻,有些手足無措了。

 誠如高孝禮所說,如果陛下真的是這樣的盤算,只怕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直接被欽點為雲南道監察禦史。

 能不能從國子監畢業,對陛下來說,也許都不重要了。

 他入過了國子監,這就足夠了。

 他才十五歲,監察禦史雖然秩不過七品而已,但這是直隸於陛下的科道官,其權不可謂不重。

 登高跌重這四個字,從前的孟朝,現在的王芳,哪一個不是這樣的?

 更不要說他這樣的出身,又有這樣的人脈。

 從高孝禮的書房出來時,崔旻整個人都還有些懵。

 他不知道接下來等著他的會是什麽。

 他也從來沒想過,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當日一個戶部提舉,已然是了不得的,如今要是派給他一個監察禦史,世人嫉恨的口水,只怕都能把他給淹死了。

 一直到這日後半天,燕翕才找上了門來。

 彼時崔旻提了酒壺在小酌,下人帶著燕翕進了他的小院時,他眼風掃過去,不以為意:“你怎麽來了?”

 燕翕一眼看見他手中酒壺,偏了偏頭,眸色略深:“子璋說你家中有事,不能赴宴,我還當是什麽事。一個人喝悶酒,也不去跟我們聚了?看來陛下這一道旨意,叫你內心惶惶啊。”

 崔旻提壺的手僵了僵,嗤笑了一聲:“你總是這樣,仿佛什麽都看得透,可其實什麽也不知道。”

 這句話聽來似乎有些挑釁的意味,只是燕翕沒放在心上。

 他步子邁的大,幾步就上了前,在石凳上坐下來。

 崔旻的酒又要往嘴裡送,他先抬手壓住了:“我想跟你談一談。”

 崔旻手腕處略轉了轉,示意他松開。

 燕翕果然放開了手,目光灼灼的看著那隻酒杯。

 崔旻想了會兒,放下杯:“談什麽?”

 “談你如今的處境。”燕翕微一挑眉,“入國子監,對你來說是很尷尬的事情,不是嗎?”

 他說完了,見崔旻臉色稍稍難看了些,心說果然是這樣的。

 可他絲毫沒有打算收住接下來的話,於是又道:“我與你相識幾個月,這幾個月以來經常會想,陛下為什麽不放你回去待考會試。按你的學識出身,將來金榜題名指日可待。若是要重用你,或是你們崔家,難道連這兩年都等不及嗎?”他又稍頓了頓,“我記得你是上一場鄉試的解元吧?”

 崔旻抿唇:“有什麽用呢,我便是連中三元,陛下要我如何,我還不是要如何嗎?”

 這話說的有些自暴自棄。

 燕翕聽來,不由的一愣。

 他也許算不上深知崔旻為人的那一個,可是平日相處,崔旻一身的骨氣他還是看得到的。

 以前總覺得,像崔旻這樣的人,無論遇到什麽困難,可能連眉頭都不會皺一皺。

 今天他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想,你應該遇到了一個很大的難題。”燕翕的聲音一如既往,還帶著一絲的誘.惑力,讓人聽來忍不住想回答他所問的話語。

 崔旻自嘲的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你是個閑散慣了的人,閑與仙人掃落花才是你該有的生活,”他說著,眼皮抬了抬,“做什麽糾.纏到這些裡面來?”

 這話說的很隱晦,卻又很聰明。

 燕翕第一時間就品出味兒來。

 困擾著崔旻的,是朝堂上的事情,是他不願意涉足,也不該涉足的。

 燕翕看來,崔旻確實是個值得深交的人。

 在京城長大,所見諸多皆是世家紈絝子,他雖也終日一派遊手好閑的模樣,可骨子裡終究不是那樣的人。

 他的出身注定了他要裝作一個紈絝。

 太子其實懂他,他也一直在等,等到來日——自有施展抱負之時,只是不是眼下而已。

 崔旻與他不盡相同。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搖頭:“你既然這樣說,我便也沒什麽好問的了,況且你為難的這樣,我想這件事無論是太子,還是我母親,都不應該出面幫你,不然只會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他說完後,站起身來,手在崔旻肩頭壓了一把,“也許有朝一日,這些事情,你能跟我分享,其實我也極願意傾聽。你需知道,我終究不是真正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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