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施笑呵呵的衝李炎瞅了幾眼之後，緩緩說道:“管委會的上官軒月對吧……那就約一下唄。把情況說明白了，我相信大家都會選擇輪流拉升，互相抬轎子吧?秩序，有時候在資本市場裡顯得格外重要。”

楊牧野在旁邊點點頭恩了一聲說道:“我覺得也是，確實需要聊聊不是嗎?”

聽了二人的話，李炎苦著臉微微一搖頭，一時間有些感慨。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上官軒月就算同意了，之外的人是誰?就算找到了，有時候信任這東西比財富更難求。

李炎看的出來，酒鬼酒現在的情況可不僅僅是自己的捉妖盟和上官軒月的管委會在運作，這裡面還有別人參與其中了。只是一時間李炎還找不出來究竟是誰攙和進來了。

“好吧，我會聊聊的。”李炎說完話，走到了畢佩琳身旁。

而畢佩琳突然用手拉了拉李炎的衣擺，李炎一愣歪頭看了眼畢佩琳。

“雲凌跟你說了嗎?”畢佩琳壓低了聲音，趁著大家沒注意自己和李炎的時候小聲念叨了一句。

畢佩琳說話的聲音很低，僅僅李炎聽到了她的話。

“嗯。”李炎點了點頭。

“你打算怎麽辦?”畢佩琳皺著眉頭，小聲又念叨了一句。

“我已經想好了，可以試試……”李炎說完這句話之後，在辦公室裡坐了會。和大家說了一陣子話之後起身走到吳知霖身旁，小聲念叨了一句。

聽了李炎的話，吳知霖眉頭很明顯的皺了皺。似乎吳知霖有些不解，但也沒反駁李炎。片刻之後只見吳知霖點點頭說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安排！”

……

孫凱坐在魔都證券總經理辦公室內，手裡拿著一根簽字筆在規劃著魔都證券最近各大營業部的問題。

看似權柄無雙的一個職位，其實有時候這個位置也很尷尬，說起來掌管著幾十家的證券營業部，但實際上不過是魔都證券的一個高級打工仔罷了。

孫凱身後也有無數的集團大佬，集團控股股東、參股大股東以及董事會。自己每年都要給他們遞交一份漂亮的答卷才能獲得他們的認可，自己也才能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

隨著證券化的改革，券商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了。

手續費低的讓人頭皮發麻不說，渠道業務也不好展開。代銷的金融產品和基金產品銷售也隨著網絡化的進程變得艱難了起來。

唯獨融資和抵押業務才多少增添了一些亮眼的業績，只是這些增長並不能滿足自己身後的那些大佬。

今年，孫凱一直在為營業部的增收和盈利問題撓頭。

就在這時候，孫凱接到了捉妖盟吳知霖打到他辦公室裡的一通電話。

電話裡，吳知霖言語很簡短的告訴孫凱。李炎約他晚上去吃頓便飯！如果是李炎直接打過來的電話，孫凱這個營業部老總還會在李炎面前端著點架子。

不管怎麽說，李炎就算已經是捉妖盟的盟主了。但他依舊是自己手下營業部裡的員工不是嗎?

更何況，李炎這個盟主有幾斤幾兩外人不知道。他這個深處捉妖盟核心圈子裡的人如何不明白李炎不過就是個吉祥物，招財貓罷了。

吳知霖明確表示她也會到，並且表示有事情“關照”孫凱。這讓他眉開眼笑接電話的表情裡多了一抹隱憂。

自從李炎當了捉妖盟的盟主之後，孫凱並沒有落井下石但也沒有雙手雙腳舉起來表示支持李炎。捉妖盟這個裙子現在大家各自為政，很多過去潛在水下的小團體目前也明火執仗的冒了出來。

似乎大家就是算準了李炎控制不住他們。

孫凱自己的身份就更有些尷尬了，能成為新任盟主曾經的老領導，孫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孫凱不同於其他捉妖盟的圈子。自己加入捉妖盟更多的是為了方便行事，就如同曾經五十年代的香江:督查裡有可能就是當地社團的某掛職紅棍。有個風吹草動又如何不向自己人發個報告?

目前孫凱唯一的優勢，就是沒和之前李炎針鋒相對過。

雖然沒幫助過李炎，但孫凱最近一直想借用這層關系和李炎之間的關系拉的更近一些，畢竟抱住了李炎背後吳知霖的大腿， 對於孫凱來說有太多的好處。

一直沒機會去見李炎，就算距離很近但孫凱也想規避一下眾人的目光。

苦無機會到如今，似乎孫凱見到了一抹曙光！

如今吳知霖居然主動打電話給他，約他一起吃午飯?而不是李炎，這已經說明了很多內涵！

孫凱做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想了很久很久，甚至細微小事都沒有疏漏，確定自己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得罪過李炎，沒有得罪過吳知霖，甚至連同行業競爭的捉妖盟中人都沒有得罪過。

那麽，孫凱覺得他既然沒得罪李炎也沒有得罪吳知霖，沒有得罪自己不應該得罪的人，圈子裡的人似乎也忘記自己這個證券公司總經理的時候，那吳知霖找自己應該就是吃飯而不是找麻煩了。

吳知霖這時候找自己，能是什麽事情?

孫凱拿起筆，伏案找紙張開始刷刷點點的書寫了起來。

一條條自己的推測，一條條自己能想到的可能都被孫凱列在了紙面上。最終放下筆蓋好了筆帽之後，孫凱拿起自己寫好的東西反覆看了幾遍之後，順手把紙塞進了碎紙機。

被碎掉的紙上，其實最終寫了一行字。

“分潤好處，拉攏人心，擴大影響力……“

抬頭看了眼窗外已經漆黑的夜空，孫凱突然抓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之後朗聲說道:“去庫房裡把我珍藏的茅台飛天拿出來兩瓶。對了……去幫我回趟家。我媳婦會把她首飾盒裡最翠綠的，水頭最好的手鐲給你。”

急切卻不失心思的準備好幾樣禮物，坐上汽車孫凱閉著眼睛把可能發生的對話全都琢磨了一遍，確定沒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