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決絕的背影。
玉樹的心慢慢的涼了。
原來,皇叔絕情起來是這般的狠。
一丁點余地都不留。
“公主,回逍遙殿換身衣裳吧。”鷓鴣關切道。
“不了,皇叔不是讓你送我走嗎,走吧。”玉樹忍著寒冷,濕掉的繡鞋一踩一個濕乎乎的小腳印朝馬車走去。
鷓鴣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些難受。
皇上和公主一直恩愛有加,怎的忽然就變成這幅樣子了呢?
玉樹濕著身子上了馬車,鷓鴣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離傲天並不在,他歎了一口氣‘駕’了一聲,勒著馬韁繩朝宮外奔去。
他們離開後,離傲天從假山後走出來,望著那池水,心尖一痛,投身跳了進去。
“皇上,皇上,您幹什麽啊。”
“皇上快上來。”
離傲天一頭扎進了池水深處,寒涼的水迅速竄進他的四肢百骸,他剝開裡面的海藻,裡面的魚兒,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細細的尋找。
終於他在池水深處的兩塊岩石中間的空隙處尋到了那塊鳳凰玉佩。
他緊緊的握住。
那顆空蕩蕩的心好似也歸位了。
渾身濕漉漉的他爬了上來,宮人們緊張的不得了,又是要宣太醫,又是拿著鬥篷往他身上披,離傲天拂開那鬥篷,似乎是有意虐待自己:“不必跟著朕,不必請太醫。”
他拖著沉重的,難過的,幾乎窒息的步子朝自己的寢殿走去。
掌心裡握著的玉佩是那麽涼。
可他的心卻比那塊兒玉佩還要涼。
*
馬車有條不紊的駛在馬車上。
深色的夜,零碎的星星掛在半空中。
渾身濕透的玉樹縮在馬車裡,凍的渾身顫抖,她抱著自己小小的身子緩了一會兒忽地想起什麽,她前傾著身子撩開了馬車的車簾,對鷓鴣道:“鷓鴣,把我送到樹樹酒樓。”
鷓鴣一怔,道:“公主,皇上命屬下把公主送到將軍府。”
“我不去,哥哥和嫂嫂明日就要離開了,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況且我不想聽皇叔的。”離玉樹倔強的說。
“不行啊。”鷓鴣有些為難。
“好,那我跳馬車。”離玉樹激動的情緒根本緩和不過來,她的心情糟糕透頂。
鷓鴣嚇壞了,趕忙改口:“公主,屬下錯了還不行麽,公主快好好待著。”
車頭一個調轉,鷓鴣拉著玉樹來到了樹樹酒樓。
店小二看到掌櫃的這幅樣子驚愕極了:“掌櫃的,公主啊,你怎麽弄成這幅樣子了啊?”
“別問了,給我打一桶水來身上全是水草。”小玉樹上下牙齒顫抖著,哆哆嗦嗦的朝三層自己的房間走去。
木梯上留下一串又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店小二抬了抬下巴問鷓鴣:“這是怎麽了?”
“別多問了,趕緊伺候好,否則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鷓鴣叮囑。
店小二一哆嗦趕忙去打熱水去了。
玉樹靠著門板無力的坐下,蜷縮起雙腿,下頜抵在膝蓋上,她的腦子裡不斷的回想著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皇叔竟然這麽無情,這麽殘忍,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