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娘倒是沒客氣,眼見楊奇放棄抵抗,上前一個手刀將他劈倒。
楊奇連向那一男一女解釋的機會也沒有了,當即軟倒在地,暈厥當場,沈燕娘揪著他肩領子把他拎拖著弄進了堂廳裡去。
堂廳右首角上,地面有塊活的木板,沈燕娘揭開活板,露出一個黑黝黝的窖口。
只見她並指在楊奇身上點了幾指,似封閉了他幾處穴道,然後抬腳將他踹進窖裡去,噗嗵一聲,楊奇就掉進了地窖了。
這一幕沒被外面的人看到,但也聽到些不同尋常的動靜。
那男女兩個人,見楊奇這麽認栽,又見沈葛二人傷愈更猛,都覺得的匪夷所思,也同時看出了方堃的不凡,再強撐下去,只能和楊奇下場一樣。
何況那女子的腳底似受了傷,戰力要大打折扣的。
葛仲山逼近那女子,倒沒有動手,眼死死盯著她,但凡有一絲異動,肯定對她行致命一擊。
那男的歎了口氣,朝女子擺了下頭,告訴她不強撐了,楊奇也降了,還分屁的錢?誰給?咱們也認栽吧,這趟算被楊奇當了回槍使。
“我和我女人也認栽,小方師傅能否給條路?不然我們倆拚命相搏,絕不受辱。”
“拚死相搏?你有拚的實力?來試試,你能帶退我一步,我放你們倆離開,要不,你們倆就把命給我,怎麽樣?充當了楊奇了幫凶,只能說你們也貪婪,栽了就栽了,哪來那些廢話?”
男子咬了咬,真想行險一搏,但想到剛剛沈燕娘明明負傷,卻突然傷愈暴發,直接踹的楊奇崩潰,他心裡就忍不住冒寒氣,自己最多和楊奇差不多,甚至還不如他,拿什麽賭?
想這裡,他也散去氣勁,朝女子點點頭,別做無畏的掙扎了,眼前這個人,力不能敵啊。
他們一泄氣機,沈燕娘和葛仲山就看出來了,雙雙欺身上前,製穴封經,讓他們完全喪失抵抗之力,男的被沈燕娘擒著,女的落在葛仲山手裡。
此時,店前小夥計入了天井,看見這捉對糾扯的架勢,他沒敢再入,“老板,關門嗎?”
“關了,你和小劉在前面清點今天的貨帳,沒事別來後面。”
“哦哦,”
年輕夥計忙轉身回轉前店,連店後門關上,隔斷與天井後院的視線。
被葛仲山封穴的女子,身形發軟,歪靠在他身上,正便宜了葛仲山,挾摟著她腰胯,露出異樣的冷笑來,他轉過對方堃道:“方爺,這個女的能交給我處置嗎?”
那女的聞言臉色大變,眼裡流露出悲哀眼神。
輕則廢了一身功夫,當玩物玩個夠,看再怎麽處理,重了就不用說,被滅口也正常。
葛仲想的挺美,實則上長腿女子長的不錯,甚至比沈燕娘也不差,而且更年輕三兩歲呢,腿那麽長,臀又那麽翹,從後面恁的話,肯定是爽到姥姥家的節奏。
那男子也慌了,神情變的憤恨又無奈,回頭看到葛仲山的手正摸到他女人屁股上去……
他轉過頭望著方堃時,方堃也開口了。
“你覺得呢?”
方堃這話問的有藝術,你同不同意啊,同意就不說了,不同意,你準備給我個什麽說法呢?
他相信男子是聰明人,應該會有個態度的。
噗嗵,男子跪了,“我羅誠這條命是你的了,別把我女人交給他處理,你也別傷害她。”
果然是果決的個性,方堃喜歡這麽痛快的人。
“解掉他們的禁製吧。”
方堃也是痛快人,更不怕這男子出爾反爾,他有自信給予那些放屁不遵守諾言的家夥以致命一擊,叫他們後悔一生。
也正因為方堃這個態度,讓男子更高看了他一眼。
於是,這對男女就這麽重獲了自由之身,甚至這男子都沒傷在身。
“爺,我們現在呢?”
“你們去處理劉漢和其它事,這裡有我在。”
沈燕娘和葛仲山就一起轉身去了。
方堃轉身入廳,丟下一句話,“二位,裡面請。”
他似沒把這二人放在心上,連點防備的姿態也沒有,男子眼裡神情出現掙扎,女子也望著他,有了種要不要搏一票的念頭,
當方堃入了廳,身形消失在堂廳裡那屏風之後,男子苦笑搖了搖頭,他沒敢賭,對方的態度太從容了,越那樣越給他巨大的壓力,他怕把自己把命都輸掉。
女子見男人放棄,也就熄滅了眼中的再搏念頭,腳上有傷又怕葛沈二人假裝離開,那就糟了。
最終是男子扶著女子入了內廳。
方堃在內廳茶幾處坐著,和他並坐一起的是秋之惠,他們剛才在外面折騰,秋之惠就在這裡如坐針毯,也知自己幫不上忙,就沒露面,直到一切結束,她也就把心落肚裡了。
這時再看方堃,秋之惠就更有些癡迷了,自己這小漢子果然靠譜兒,罩的嚴嚴實實。
男女入來,立在屏風側,叫了聲方爺,這是跟著葛沈他們叫的,不因方堃年齡小再敢小覷他,而是充滿了恭敬,態度那是相當端正。
方堃笑了笑,“讓你女人坐那邊吧,你們剛才沒有動,算你聰明,不然我至少廢了你。”
男子剛才自己說叫羅誠,他被方堃這句話驚的心裡直冒寒氣,雖然方堃從始至終都沒露身手,但相信這裡最強的就是他,楊奇向他認栽,葛沈對他恭躬,足以證明他擁有非凡能力和地位。
羅誠苦笑,“我不敢賭,我怕連命也搭進去。”
“那倒不會,我不會殺人害命的,我是守法公民,我擔不起那些責任。”
羅誠扶著女人坐在床邊,就站在女人身邊,苦笑,“我說了,我這條命是方爺你的,你吩咐我殺人放火,我也做。”
“你是我的人,我就得對你負責,以前你怎麽樣我不管,以後要聽我的。”
“是,方爺,我和我女人都聽你的。”
女子也道:“謝謝方爺不追究我們。”
“你們投誠了,我追究什麽?”
方堃笑了一下,信手從茶幾上拿起張符紙,右手捏訣,手腕抖處,赤光飛濺,符成。
他輕輕彈指,那符似有靈性般飄至女子身前,貼在其胸聳中間,羅誠也駭然,但沒敢動彈。
符凝漸小,後化一縷光線逸出女子體內,女子頓覺身形一震,受傷的右腳連同半麻的腿,受損經脈恢宏速修複,數秒便達腳底,傷勢盡除。
她下一刻站起來跺了跺腳,一臉驚喜,抓著羅誠的手道:“腳傷好了。”
倆人都看到彼此眼裡的驚駭神色,這刻也明白沈葛二人為什麽神速回復過來,且戰力更強。
“方爺,我柳玨服了。”
女子原來叫柳玨。
羅誠也恭敬的道謝,“感謝方爺不罪且療傷恩德。”
“坐下來,說說你們的情況,又怎麽和楊奇相識……”
羅誠就開始從頭講述。
原來這倆人是魯東一帶的雌雄慣盜夫妻檔,和楊奇他們做的買賣差不多,彼此井河不犯,也甚少撈過界,這次他們想來華青碰碰運氣,不想撞見楊奇,但楊奇也沒把他們怎麽樣,畢竟在華青這邊,不是楊奇說了算,他一手遮不了天,算以他也不想管閑事。
正趕上中午那事,楊奇咽不下那口氣,怕不替劉漢討回公道,兄弟離心,才想到這二人,以黑吃黑分髒之法拉他們助陣,定下策略,準備把沈葛二人擺平,還真是差點成功,只是千算萬算還是忽略了方堃的厲害,倒不是沒計算到他,可就是‘忽略’他的本事,以致功虧一簣。
最後,羅誠道:“方爺,我有個要求,”
“說。”
“雖說我和柳玨沒那二位跟您早,但也不想受命於他們,做什麽事,請方爺直接告訴我們。”
羅誠的意思就是不想成為葛仲山和沈燕娘的手下,適才葛仲山摸了他女人屁股,令他憤恨。
方堃點了點頭,“這點不用你說,你們有你們的事,他們是他們,互不相乾,如非有必要,我也不會讓你們之間產生交集。”
“多謝方爺,這位是……”
此時,羅誠沒有其余擔憂了,才有心思問和方堃坐在一起的美女是誰。
秋之惠秀色太耀眼,羅誠一向自詡妻子柳玨是罕見美女,但今天在秋之惠面前,她只是陪襯。
也就是說秋之惠的芒光完全遮蓋了他女人柳玨。
“我一個姐姐,姓秋。”
“哦,秋小姐。”
羅誠和柳玨自對方堃恭敬,自然也不敢在秋之惠面前太隨便,姐姐呀,比方堃還大呢。
當然,不相乾的人,也很難坐在這裡見證這一切。
“那方爺,準備怎麽安頓我們?”
“你們找個賓館先住下來,我的門店過兩天開,你們去幫忙,借以掩飾身份,什麽都不要做啊,等我電話就好。”
雙方留下各自己的聯系方式。
方堃又道:“之前你們的事就停了,跟了我,我自然負責你們的一切,不一定比你們冒險賺的多,但我能保證你們的方方面面不比人差,另外黑吃黑的話,只要你們經手,肯定有分成。”
“白明了,方爺。”
“去吧,找個地方住下來,沒事逛逛名城勝景,有事我會電話你們,對了,身上有錢嗎?”
“有的,還沒窮困到那地步,還沒入職,更寸功未立,不敢拿方爺的錢。”
“沒有就和我講,不要亂來,我不開玩笑,我很奉公守法,我也不希望你們壞我的規矩,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是我的原則。”
“是,方爺,今兒跟了方爺,我們自然不會壞方爺的規矩,絕不敢累及方爺。”
“那成。”
方堃擺擺手,讓他們先離開了。
沒想到今夜之事,讓方堃又收獲兩個乾將,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們一離開,一直沒說話的秋之惠道:“他們畢竟是慣盜,你信他們?”
“江湖混的,都是重守守諾的,有反覆無常的無恥之尤,但絕不是這倆人,也正好試試他們的心性,看值不值得我培養他們?”
“好吧,這些事我不管。”
“嘿嘿,那你管什麽?”
“管揍你。”
秋之惠攥拳晃了晃,嬌俏模樣似少女般可愛。
方堃抓住她晃過來的拳頭, 攥住不放。
“姐,你是我見過最美的美人兒。”
“比蕭芷還美?”
方堃怔了下,看到秋之惠眼裡的捉狹,苦笑,“現在真比芷芷美,你的女人味兒太足了。”
“小澀狼。”
秋之惠輕啐。
兩個人聊著,沒覺得時間過的慢。
半個小時後,沈燕娘和葛仲山回轉了,倆人說已經解決了劉漢和老四的問題,劉漢消失,老四還有利用價值,他得辦理轉鋪等等各種手緒,不能叫他消失。
可以說楊奇一夥人數年的積累,一夜間做成了別人的嫁衣。
“我當什麽也沒聽見,姐,我們走吧。”
方堃起身領著秋之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