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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法之妖孽符神》第二十七章 青龍入命
  跟著葛仲山走進雅包的中年男子,臉上有壓抑不住的激動之色。  進來之前,他聽葛仲山詳細介紹了方堃的身份,並且肯定是紫嬰老道的小師弟。

  紫嬰老道的傳奇故事在華青省內不少人都知道,尤其在上流社會,更是人眾皆知的,真是他的師弟,那可就不得了啊。

  所以一進來,中年男子就表達了他對方堃的恭敬態度。

  “敝人祈思明,今兒有幸結識小方兄,萬幸,天幸啊。”

  “祈先生客套,請坐。”

  方堃也起身與之見禮,態度十分謙和得體,哪象個涉世不深的少年?他那份從容鎮定,讓祈思明心裡暗豎拇指,不愧是高人的師弟,這氣勢氣質,真鎮得住場面啊。

  蕭芷也得體的起身陪著心上人,和祈思明握手,方堃大方介紹說是‘我女友’;

  悟真就不用介紹了,祈思明幾次上山還願都見過這位在道場裡蹦的很歡的小道士,就他那付奇裝打扮,也叫人終生難忘,主要是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悟真小師傅,我們又見面了,”

  “祈先生,您客氣。”

  “哪裡,哪裡,令師一向可好?”

  “還行,老當益壯,反正我是比不了他老人家的。”

  “哈哈,小師傅這話,透著對師傅的無限敬愛,敝人欽佩,幾位,坐坐坐,今兒我也算半個東道,仲山老弟與我交情莫逆,沒得說,尤其和小方兄蕭小姐,初次見面,我先敬三位一杯。”

  就這,午宴就開場了。

  大家都挺客套的,蕭芷也覺得祈思明這個人不光是名很耳熟,面相也似在哪見過。

  她細細一思索,就得出了結論,“祈先生是‘華瑞集團’的老總吧?經常上省內財經報道的。”

  “呃,蕭小姐說的不錯,敝人添為華瑞掌舵,老父親惡疾纏身,不能再處理集團事務了,我不得不強撐起這份家業,讓蕭小姐見笑了。”

  華瑞集團是省內數得上號的民營資本,排入前十是沒有問題的,祈思明也是響當當的富紳名人。

  “我也是在電視上見過祈先生,尤其華瑞珠寶的廣告,還有祈先生的一句致詞,記憶很深呢。”

  “哈哈,敝人就更榮幸了,”

  祈思明腦子太活絡,聞聲知意,說話同時從兜裡摸出一張精致的卡遞向蕭芷。

  “祈先生,您這是……”

  “小小一張貴賓卡,不算什麽,蕭小姐持此卡在敝號華瑞珠寶購物,全場享受五折優惠,區區薄物,不成敬意,還望蕭小姐給個面子收下。”

  哦,打折卡啊,倒不算是賄賂,因為好多商場都用這種手段促銷,說是打折,但誰知道人家賣的東西是什麽成本?也許打折的價就是他們滿意的待售價呢,這涉及到商業機密,誰也不能問深了。

  換個說法,祈思明有可能給他華瑞珠寶又發展了個大客戶呢?

  誰佔誰的便宜,還真不好說。

  蕭芷見方堃微微點頭,就接了過來,“那謝謝祈總了。”

  “不客氣,蕭小姐請坐。”

  對他來說這算什麽?至少比掏出真金白銀要強的多。

  不過,他知道,這次的事想要有個結果,那要掏的真金白銀可不是個小數目。

  當然,能不能拿走他祈思明的錢,還要看真本事啊。

  他轉向方堃,“小方兄,家父還不到七十,真就這樣走了,我於心難安,做為子女,能為父親延壽哪怕一天,也是孝敬的表現,

錢是身外之物,沒了再賺,可人的命就一條,沒了就沒了,去年悟玄師傅為家父延壽時就說過,他的符堪保家父一年無虞,也的確如此,今年日子一到,家父就臥床了,我跑了N家醫院,專家們給出一個結論,讓我準備後事,就這三兩天,就可能……”  說到這裡,祈思明淚濕雙眼,說不下去了。

  席間顯得一片戚戚然。

  “轉移到骨頭上了?”

  方堃語出驚人,就這一句,就驚懾了祈思明。

  因為就父親這次檢查結果,他連葛仲山也沒告訴,怕他先失了信心,不替自己聯系山上的高人。

  葛仲山疑惑的望向祈思明。

  祈思明朝他苦笑了一下,然後對方堃道:“小方兄果然是高人,這都知曉?”

  他這話讓蕭芷也吃了一驚,她心說,我家這死變態是瞎猜的吧?

  而悟真倒沒覺得有什麽,小師叔都敢替人逆天改命,這算什麽呀?他認為很正常。

  方堃仍是一付淡然模樣,“你們父子連心,你的眼睛告訴了我許多東西,”

  祈思明聞言更是佩服,用力點點頭,“小方兄好精深的觀察力。”

  “老人家具體的情況,我沒有親眼看到,坐這裡說什麽也沒用。”

  方堃話裡透出一層意思,就是可以去看看,那說明他有一半的把握做點什麽,或許去了根據實際情況的判斷,在這個基礎上更增一些信心。

  葛仲山和祈思明同時驚喜,對望了一眼。

  祈思明更站了起來,“麻煩小方兄了,不論結果如何,祈某必然重謝。”

  “無功不受祿,不然我心難安。”

  “祈某在這裡先謝過小方兄了。”

  ……

  城郊某別墅區,祈宅;

  一家人焦灼的聚在客廳,等待祈老大請回的小神棍的最後探看結果。

  包括祈思明妻子在內,也對這個太年輕的小神棍沒多少信心。

  老二祈賢明、老三祈敬明、老四祈義明都滿臉不鬱,對老大的輕率似有看法,但去年就行的父親,也正是老大請回的一張符延壽一年的。

  問題是這次這個高人太小太年輕了啊,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年輕的叫人無以信服呀。

  祈思明的子女們更一個個撇著嘴,簡直就不能相信,這個少年能救了他們的爺爺。

  “好象是咱們學校的那個小霸王,叫方什麽的……”

  弟弟和方堃年齡相當,也就十三四的樣子,他悄聲和哥哥說。

  “我也是醉了,咱們的大校花蕭芷怎麽和他混一塊了?”

  “哥,我也奇怪呢,蕭芷可不得了啊,聽說她爺爺是……”

  “那只是傳說,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別亂說。”

  “哦,反正我好眼紅,蕭芷可是我女神啊,方小霸王就是會點拳腳功夫,他憑什麽呀?”

  感情誰也知道方堃在學校裡是個能打的主兒。

  這年頭兒,富二或官二都養尊處優的,哪有一個去學功夫的?他們想整誰還用自己動手啊?身邊的狗腿子都不知有多少呢。

  蕭芷和悟真自然也來了,還被待為上賓,她有見過祈氏兄弟倆,都是中陵五中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而且各人也都是校園裡的小名人,說互不相識是假的。

  但蕭芷保持她的矜持,才不會和祈家哥倆去打什麽招呼,女神范兒是清冷的。

  祈家幾個媳婦,都不是沒腦子沒見識的小婦人,想讓她們信服也得拿真本事,看她們一個個憋悶的神情,就等著一會方堃出來說沒救了,她們再趁機溪落他一番。

  陪著方堃在臥房探看老爺子的是祈思明、葛仲山。

  葛仲山因為倒騰符篆,也算是這行道裡遠近聞名的小人物了,背地裡有人嘲諷他‘葛符仙’,但他經見的多了,對各種符篆還真是有較深認識,這一點,別人倒是很佩服。有些人要是搞到符篆什麽的,還會拿過去讓他鑒別個真偽或威力,葛仲山也能說個八九不離十,久而久之,也就出名了。

  直到方堃、祈思明、葛仲山一起從臥房裡退出來。

  客廳聚集著的祈家人都站了起來,不無緊張的盯著小神棍。

  祈思明更是急不可耐的問,“小方兄,怎麽樣?家父還成不成?”

  而祈老二身邊有個白大褂,四五十的年齡,一臉優容之色,這時他先開了口,“祈總,也不是我說你,老爺子這次真是病入膏肓了,你就別折騰了,我知你家資巨億,不差那倆錢兒,但這病啊,真不是請一張什麽符就能改變的,你更應該相信科學的。”

  祈老二也道:“是啊,哥,別折騰了,爸都這樣了,我們還折騰個什麽勁?我知這位小方兄是高人的師弟了,但這種病,也不是什麽高人能看好的,能看好,今年也不會都轉到骨頭上去呀。”

  “老二,延壽一年是事實吧?”

  祈思明又望著那醫生道:“劉主任,去年你也是說沒救了,多不過三個月,可一年過去了吧?”

  劉醫生臉微紅,“祈總,我那是個大致的說法,得了癌症還有活十幾年的呢,但萬中無此一例呀,這不是僥幸心理能改變的事實,這次,不信你看著,倒不是我咒你家老爺子,從老爺子查出病,我跟著忙前忙後怎麽跑的,你也看眼裡了,我和你家老二是過命交情,他父親等於我半個爹,我不希望老爺子再活幾年啊?但我更相信醫學、科學,我也是不想讓老人家再受病痛的煎熬了,轉移到骨頭上這些天,你也看到了,老爺子受不受罪?臥不以臥,睡不能睡,只能蹲在那裡,杜冷丁用了多少,現在都沒作用了,唉……”

  媳婦們也都流著淚,老爺子對誰都不錯,她們也不是沒心肝的,看老爺子受罪,能不心疼?

  祈思明攥著的手都成了青色。

  他兩個眼珠子都是血紅的,望著方堃道:“小方兄,我不怕受打擊,你給我個話。”

  這一下,大家都有點明白了,方堃一直不說話,大該也是接受了這個現實。

  劉主任帶著一絲冷笑,用鄙夷的眼神瞅著方堃,長相倒是不差的,但你裝神棍還是嫩了點吧?

  蕭芷也看到了祈家人和這個醫生都不歡迎方堃的態度,尤其劉醫生瞅著方堃那鄙夷的眼神,讓她心裡有抓狂的感覺,關你屁事呀?摳出你兩隻狗眼珠子來,敢這麽鄙視我家男人?

  在心裡,蕭芷已經把方堃當愛人了,而且是她真真正正的初戀第一任。

  方堃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下,說了一句驚死人不償命的話。

  “我看問題不大,多了不敢說,三年是可以的。”

  “啊?”

  祈家人的情緒頓時就爆繃了,一個個驚呼出口。

  方堃卻沒理他們,笑著對劉醫生道:“你是學醫的,我是學道的,華夏幾千年傳承下來的道術博大精深,玄奧莫測,把它歸納為一門科學,亦不為過,你不懂,不等於它不存在,今兒我還就讓你開開眼,見識見識我道門的精粹東西。”

  所有人目瞪口呆。

  被方堃鋒詞呵斥的劉醫生卻更冷笑,“成啊,我今兒開開眼,我看你能折騰出什麽來?”

  方堃不再理他,“悟真,符紙伺候。”

  “來了,小師叔。”

  悟真打開隨身的皮夾子,取出一道黃色符紙。

  就在客廳裡的大茶幾上鋪展好。

  “小師叔,你不會是又要書製血符吧?”

  悟真也是嚇怕了,直咽唾沫呢。

  方堃不置可否,轉頭對祈思明道:“祈先生,叫你家女性全部離場,十八歲以下未成年人也都離開吧。”

  這是清場,蕭芷沒有動,仍坐在那裡,因為她不是祈家女性。

  祈二的妻子指著蕭芷,“她能在,我們為什麽不能在?”

  方堃微微一笑,“她是我媳婦,你不是。”

  他的口氣也不善,說起來和祈家也什麽深交,你出錢,我辦事,沒必要對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客氣,人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你不敬我,我為何要敬你?這是禮。

  “都走,快點。”

  祈思明拿出家長的威嚴,揮手趕人,妻兒都不再話下。

  “爸,我能不能留下啊,我是我爺爺的親孫子……”

  “滾,沒聽小方師傅說嗎?十八歲以下不許留,你夠嗎?”

  大兒子也不再說什麽了,盯了方堃一眼,氣悶的跟著大家出去了。

  方堃連眼尾都沒撩他。

  剩下的人就是祈家四個兄弟,劉醫生,還有祈氏集團幾個重要的高管,一個個面色凝重的看著方堃,等他施為製符。

  悟真也退到蕭芷身側,舔著嘴唇,擔憂的望向小師叔。

  “你們散開,站遠些,免被氣場震傷。”

  方堃吩咐一聲,大家趕緊退開,把廳中五米方圓的空間留給了方堃。

  只見方堃腳下不丁不八的立穩,雙手同時掐著法訣,星眸微闔,再看右臂舒展,手心朝上,食指和小指筆直朝前,微抖之際,一粒血珠就出現在食指肚上,有如寶石般的放出奪目光華。

  就這顆米粒大的血珠,居然能放剌眼之毫光,頓時就驚呆是所有的人。

  蕭芷心中更有一份期待,她渴望心上人出彩,讓這些人驚呆、驚震,再叫你們看不起人,哼。

  “破邪入命,百鬼退避,青龍化形,萬邪不侵!”

  隨著方堃一聲沉喝,他身周陡然揚起強烈的氣場,五米外的諸人衣襟飄飛,給氣場卷的烈烈作響,有人站的近的,褲腿直接撕裂開來,嚇的他忙往後再退。

  方堃左手托護右掌,當胸一豎,口中再喝,“……青龍顯形,萬邪不侵!”

  下一刻,方堃背脊處青氣彌漫,白森森一付骨架脫體而出,如幻似真,這付骨架還不住放大。

  驚呼聲四起,祈家人嚇的兩腿打顫,有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悟真驚呼,“骨青龍,我的個天呀!”

  這刻,他生出要膜拜的衝動。

  白骨懸浮在方堃身後,橫展平懸,狀做龍勢,四腳舞展,青氣繚繞中,更叫人被場面嚇傻。

  骨骼咯咯連震,方堃沉腕指書,血珠沾了符紙,只見他腕部急顫,符上血絲開始濺光射華,三勾下的主事神明赫然是‘破邪之靈’,之下便是‘勅令’……

  數秒之後,符膽坐‘罡’,符腳封指。

  符成。

  “青龍入符,鎖魄凝魂!吾奉九幽地藏法王法諭,神兵火急如律令!”

  又一聲沉喝,那白骨龍嗖一下飛臨符篆之上,下一刻凝縮罩落。

  當白骨龍落在符篆上時,已然凝縮如符紙大小,竟與符渾成一體,那一刹那,符上青光閃耀,白骨則影消,隻余一片入目青澤和印在符紙上的一個龍形繪紋。

  方堃腕收,額頭已見汗珠。

  “悟真,拿符貼於老人家背脊上即可。”

  “是,小師叔。”

  悟真過來捧符,祈老大引路,就進了臥室去。

  那符,光澤橫溢,宛若奇寶,看呆了祈家幾個人和劉醫生。

  ……

  離開祈家別墅時,祈家一門老小恭送方堃。

  祈思明親自指派司機送方堃一行三人離開,等他們回轉別墅再看老爺子時,老人家紅光滿面,談笑風聲了。

  那個是什麽主任的劉醫生此際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麽。

  “也不知是什麽妖術?居然能令人立即好轉至此?”

  大該沒人比他的感受更深,因為他是醫生,他知道祈老病的多重,說句難聽的話,在他看來,祈老能活到今天晚上就是一奇跡,實際上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絕死之境。

  葛仲山與祈思明一起,看望了老爺子,又聊了十余分鍾,他才使了個眼色,倆人一起出來。

  “仲山,你看,小方那邊,我該出個什麽價禮謝人家?他也不說句話……”

  葛仲山苦笑,“思明兄,人家都給出價了。”

  “呃?”

  “還記他說過,要保老爺子三年之語嗎?這不是價嗎?”

  祈思明哦了一聲,“三年?可老爺子能不能安度這三年,誰又知道呢?”

  葛仲山微笑了,低聲道:“思明兄,你是太聰明的人, 有些話我也不想說太清楚了,小方兄這樣奇人異士,結識了他對咱家是只有好處,你現在是為了老人家想,將來不得為自己和子女們打算打算啊?你還差那幾個錢?可你要知道,你若出手大方點,這個資源別人能不能用,但是你肯定能用。”

  一語點醒夢中人,祈思明一拍腦門,“仲山,我一時糊塗啊,多虧了你提醒,我心下有數了。”

  “思明兄,其實我看得出來,這個小方的家勢,只怕是差不了的,錢字他壓根不提,走的也瀟灑不是?人家壓根不怕你賴帳,不過,話說回來,這種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但今天你也看到了,你那些兄弟和家人們的態度,我想小方兄是不會再登門第二次的,不為別的,你就為你後三十年想想,這樣一個人物,值不值得你去結交呢?”

  越是有錢人越怕出了什麽問題,這話真說到祈思明心坎裡去了。

  “仲山,你這話中聽,說到哥哥心裡去了,這樣,就今天晚上,你替哥哥安排,我盛宴款待小方兄,錢,就不是個事,我把我後三十年也買下來。”

  “思明兄,聽弟一句,錢出多少,你出就是了,但千萬不要把你的一些想法掛在嘴上說,就憑人家這手段,賺幾個錢,那不玩似的?關鍵是思明兄你只要表達一份足夠的誠心誠意,小方兄,那麽聰明一個人,他心裡會沒數?但我們妄求什麽的話,可能遭至他的反感。”

  “對,對,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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