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芮就打來電話,和方堃秘議一番,主要講王亨想和他接觸的事。
方堃不知道蕭芮把她自己給了王亨這一節,女人的心,是海底的針,她們有時想什麽,男人們根本摸不透,甚至女人們自己都不是想的很透,也許過一陣子她們會後悔自己之前的決定。
但是對於方堃來說,和王亨接觸,甚至是交往交集,是一條必然有走的路,因為王家是華青地頭龍之一的大勢力,能被蕭一號器重,自然有其不凡之處,絕不是虛有其表。
蕭家的器重是一方面,沈緒不也替他們沈家在拉攏華青王家嗎?
包括方家的方敬天,也在盯著這個王亨,但他出手不明顯,他首要選擇是蕭家,拉近了蕭家,王家也跑不了,在華青,王家要依附生存的第一個基礎就是蕭家。
方家老四方敬天的年齡並不很大,他才三十四五,而且他有一個優勢,未婚。
如果走聯姻路子,方敬天這在事業上很成功的方家老四,絕對是眾多勢力想拉過來的佳婿。
方敬天似是待價而估,又或他沒有更好的選擇,也可能不想為家族犧牲自己的愛情。
總之不論哪種原因吧,他至今仍是單身漢一條。
平時,方敬天就住在華青大酒店,雖然鉑金堡他是第二大股東,但他還是喜歡在自己的天地。
華青大酒店有方敬天專用的窩居,在頂層,那裡是他一個人的天地,除了招待至親,象哥哥這樣的才能進入,外姓外人誰也進不去。
清辰睜開的眼的方總,摸著下巴堅硬的胡茬兒,目光沉凝盯著窗外。
手機響後,拿起了一看,是客房部姚辰光,皺了下眉,還是接了。
按理說,姚辰光這種副經理級別的,沒有給他直接打電話的資格,但因為方堃的出現,他有了這個資格,所以接他電話,知道是有關侄子方堃的事吧。
“說。”
就一個字,盡顯方老總的威嚴氣勢,姚辰光咽唾沫咕嚕一聲,腿也跟著一顫。
姚辰光聽的出來,老板沒有和他多說一個字的欲望。
那麽,就要言簡意賅的把情況匯報清楚。
“方總,打擾您了,那位又來1888了,四個人,兩男兩女。”
“倆少女?”
“少女,十四五的樣子,非常漂亮那種。”
“知道了。”
方敬天掛掉了電話。
這小崽子行啊,四個人,兩男兩女,玩‘互動’啊?
……
姚辰光思前想後,實在不敢把這事瞞著方敬天,畢竟威脅自己的一個小孩兒,小孩兒就辦事不牢,出了問題會推卸責任,那自己鐵定被方總搞的消失在中陵。
所以權衡了一夜的姚辰光,還是決定把那位少爺的情況向姚辰光匯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姚辰光就是這種肯定先考慮自身安危的人。
就在他心頭忐忑不安之際,他的老總方敬領著保鏢直趨1888房。
不需要敲門,而是直接用房卡刷開門,方敬天是來抓‘’的,讓小兔崽子無從抵賴。
門被推開的瞬間,方堃靈敏的六識也生出了感應,甚至進來幾個人,他一清二楚。
老叔方敬天的氣息也瞞不過方堃的靈覺,他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被姓姚的死肥豬給賣了唄。
被窩裡,蕭芷還睡的正香呢。
方堃抽身出來,直接裹了大浴巾就走出臥室,他在一層,能最快出現在客廳和進來的人照面。
他可不想什麽人闖進來撞破床上的景況。
腳步聲急促,有直奔臥室而來的,顯然要是抓個現形的那種行動。
出了臥室的方堃臉色冰冷,抬了抬手,就把迎面過來的保鏢一掌拍飛出去。
悶哼聲中,那身量健碩的保鏢好象一片枯葉,身體拋在空中,直接向後飛出幾米,砸在了正準備有動作的另一個保鏢身上,當時兩個人就跌的七暈八素,血濺了一地。
“誰在挪一步,我敲斷他的腿。”
方堃凌厲的目光掃向方敬天的保鏢們,一個個面色呈驚駭欲絕狀,被拍飛摔在地上的保鏢暈死了,口鼻全是溢的血,面若淡金,氣如遊絲,被他砸倒的那個也一臉痛色,不能憑自己的力量站起。
冰冷的一句話,嚇的剩下兩個沒傷的保鏢,腿肚子一抽,再沒敢動半步。
方敬天也是滿臉驚震,自己的保鏢是什麽身手,他太清楚,怎麽可能被一掌拍飛?
而拍飛保鏢的小子正是自己的新侄子方堃,這小子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厲害了?
他倒是知道這小子幾年前被老夫人身邊的內衛孫倩調教過,可沒聽說教的這麽厲害呀,就是孫倩本人來,也不可能這麽利落的打飛自己的保鏢,他們可是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精英。
“方總……”
其中一個保鏢手往腰上摸,也許,這保鏢身上有武器。
方敬天一抬手,“你們都出去。”
倆還站著的保鏢,就一人一個把倒地的倆同伴連抱帶挾的弄了出去。
門關上後,方敬天用無比詫異的目光盯著方堃,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似乎不認識他了。
方堃面色緩合下來,另一個臥室跑出了丁勇,沒頭沒腦的看著客廳的情況,他是給重物砸地的聲音弄醒的,不光是他,蕭芷和樓上的丁妤也醒了,但她們還沒著好裝,就沒有露面。
看到純粹是一小孩子的丁勇,方敬天就知道自己可能想歪了,這孩子最多十一二,玩‘互動’?
“方大哥,怎麽了?這是誰?”
“沒事,我家叔叔,你上樓和你姐說一聲,”
“哦,”丁勇應著,轉身就上樓去了。
此時,方堃出來的臥室裡,傳來腳步聲,然後門開,是穿著睡衣的蕭芷。
當她看到客廳站著的方敬天時,臉就紅了。楞在門口,不知所措,本來聽到巨響,以為出了什麽事,才出來看的,哪知有外人進來,好尷尬呀,豈不是叫人知道自己和他開房?
雖說開房也沒做什麽實質上的事,可畢竟是開房了嘛。
“芷芷,你回去,沒事。”
蕭芷沒敢再看一臉驚詫的卻很有氣勢的男子,就乖乖退進房把門關上了。
方敬天也是閱女無數的老手了,一眼能看出那女孩兒還是清純的‘處’。
但這更叫他疑惑了。
“你不準備解釋解釋?”
這是叔叔問侄子的話。
方堃聳了聳肩,“有什麽好解釋的?你都看到了,不過你不該叫你保鏢衝進來,我忌晦這個。”
“心裡沒鬼,你怕什麽?”
“陌生人衝進你房間,你正摟著你女人,你會很舒服嗎?”
方堃反問。
方敬天冷笑,“你承認你帶妞兒來開房了?”
“是,怎麽樣?”
“你沒救了。”
方敬天如是說。心裡還在驚震侄子身手,嘴上卻鄙諷著他。
方堃乾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面色很平淡。
“可能沒救的是你。”
“你這麽和長輩說話的?”
方敬天眼裡湧起厲色。
“你不用嚇唬我,我隻問你,你知不知道梅香珍和沈緒有一腿?”
“你說什麽?”
方敬天雙眼暴睜,好象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的消息。
梅香珍,沈緒,這兩個人有一腿?
他眼裡代而起之的是驚夷和不信。
“更確切的說,梅氏兄妹倆是沈緒找來的,挖了個坑讓你跳進去,你會否覺得自己很蠢?”
這句話對方敬天的打擊不謂不輕,頭上好象給敲了一悶棍,眼前有點發黑。
同一時間,他的臉色都變了。眼裡閃爍著各種複雜的神色。
“別問我怎麽知道這些的,你還是回去捋一捋你的頭緒吧,至於我做什麽,我有分寸,房裡的女孩你也不用調查,她爺爺是蕭大書記,她是我同學,也是我女人,就這麽簡單。”
蕭大書記?蕭家女?你的同學兼女人?
方敬天想起了七月份侄子方堃被蕭家女打傷住院的事,怎麽一轉眼就成這種關系了?
這還不是主要的,讓他心亂如麻的是方堃之前說的那些,梅氏兄妹和沈緒的情況。
方敬天沒有走,反而在沙發上坐下來了,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頂在自己腦門上,垂頭思忖著。
半晌,叔侄倆沒有語言勾通,方敬天陷進了對某些事的分析中。
“你認識沈緒?”
好半天,方敬問出這句話,他眼睛有點發紅。
看得出來,他似乎受到相當大的打擊。
十年前,意氣風發的方四少(敬天)結識了風姿綽約的梅香珍,一見傾心,戀的昏天黑地的。
這十年來,方敬天雖沒有結婚,但悄悄和梅香珍生下了他們的孩子,而且孩子已經六歲。
十年後,忽然有人告訴方四少,他的女人梅香珍和沈緒有一腿,這不是晴天一霹雷嗎?
這讓他怎麽相信?這讓他怎麽接受?不,絕不可能。
方堃不知道四叔和梅香珍的關系是怎麽樣的,這一世不知道,前一世也不知道,記憶中也沒有。
如果他知道,他可能不會這麽直接了當的告訴他。
現在他看出來, 四叔血紅的眼珠子和滿眼的不能置信,是不相信自己的說法,但肯定被打擊到了,被可能不是事實的事實給驚呆了。
事實上,方敬天在幾年前就知道梅香珍和沈緒認識了,但梅香珍說只是生意上才結識的。
好吧,沈緒的生意遍天下,不認識他的生意人,都不算達到某層次的成功生意人,那麽,梅氏兄妹認識沈緒也就很正常了。
輕輕點了點頭,方堃沒有說話。
方敬天又道:“你說梅香珍和沈緒……有什麽證據?”
“他們是同門師兄妹,藝出太武道,我師兄紫嬰老道告訴我的。”
同門師兄妹?藝出太武道?
方敬天真的眼黑了,他知道梅香珍會武,而且很厲害,可絕對沒想到她和沈緒是同門,因為梅香珍沒說過這些,為什麽不說呢?能說嗎?說了不就曝露了她的底細。
方敬天慘然一笑,無聲,眼裡有淚光,他狠狠抓著自己的頭髮,剛牙挫的吱吱響。
“不用太難過,你只是掉在他們套裡,人家從開始就在設計你,十年布局,叔你栽的不冤。”
是啊,十年布局,這得是多陰沉的心計呀?
這一瞬間,他不心疼與梅香珍的一見傾心了,而是在意六歲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不過念頭一起,就又放下了,肯定是自己的,他們要算計自己,肯定要給自己整一個無法隨便就拋棄的包袱,那這個包袱就是和梅香珍所生的孩子,而且孩子活脫脫就是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方敬天開始啃自己的指甲了,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