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蛤蟆留給方堃記憶沒有多少,最多算一個小過客,粘過他姐姐的那種過客。
在某咖啡館真正見到這個張蛤蟆時,方堃也微微一怔,別說,是有點捉鱉相的家夥。
怎麽說呢?就是外型很讓女孩兒一眼著迷的那種吧,英挺俊逸,很有個性的那種,劍眉朗目,氣質也不質,又是搞體育的,身形健朗,看上去陽光帥氣。
如果連這點外型也沒有,那就自愧形穢的不敢靠近方婧了吧?還有,就是那點官宦家勢。
念高二的張蛤蟆,居然有175公分的身高了,可預見未來是個可能超過180公分的帥氣男,眼下他還不骨十八呢,正是發育最後階段,再竄一竄上180公分也不是很難吧。
不過呢,方婧不是膚淺的女孩子,她也是頗有眼光的,不會被誰的外表所迷惑,這是母傳基因。
柳靜宜更是商人基因承襲者,眼光毒的一塌糊塗,似一眼能看透某些人的本質。
看到有個小子左擁右摟著方婧和柳靜宜一起入了咖啡館的張蛤蟆,他兩個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
這誰呀?用不用這麽誇張?
方婧也好,柳靜宜也罷,這可是學校裡一對純潔玉女,怎麽可能傍上一男,這太逆天了吧?
哦,是來演戲的啊?別笑死我呀。
再看那小子才170公分左右的身高,張蛤蟆就挺了挺胸膛,你再裝也比不上哥。
過來在張蛤蟆對面一坐,方堃坐中間,左是姐姐方婧,右是柳靜宜,二美傍身的感覺,很爽哦。
沒等張蛤蟆先開口,方堃強勢出聲了。
“你就是想泡我姐的張蛤蟆?”
張蛤蟆?
張銳的臉色當時一變,但聽到蛤蟆前有‘我姐’倆字,不由一驚。
“你是?”
方堃摟著姐姐香肩,仰著下巴對張蛤蟆道:“方婧的親弟弟,方堃。”
“方堃?小霸王?你、你竟是方婧的弟弟?”
五中沒人不知道這個小霸王,因為他壞的流濃,清高自詡的渣男們都不和他一路,嫌跌份兒。
被弟弟摟著的方婧,完全成了陪襯,路上弟弟就說了,‘姐你不用吱聲,看我擺平他。’
方堃擱在桌子上的手,手指輕敲著桌面,斜著眼兒啾他。
“追我姐呢,不是不可以,先過我這關,我要是不點頭,你還敢搔擾我姐,我不保證你明天就進醫院住幾天,哦,不好意思,說錯了,不是明天,是今天,別覺得我囂張,我就這麽囂張……”
此時,咖啡館門口又進來一男一女,氣勢氣質很特殊那種,甚至有一股凌厲的殺機溢出來。
倆人一進來就盯著坐在方堃他們對面的張蛤蟆,那目光真讓受不了。
這二位是誰呀?
是方堃一個電話叫過來的羅誠和柳玨,曾橫行魯東的雌雄大盜。
張蛤蟆本來聽了方堃的話要發作,卻被進來這倆人的目光盯的有點心虛了,這倆乾麽的呀?盯我做什麽?有仇有怨?他心虛了,沒見過這麽盯人看的,似有三江四海之仇。
張蛤蟆看了看方堃,又看了看臨桌這對怪異男女,一時失語了。
方婧和柳靜宜也發現了這對怪異男女,被他們盯人的目光嚇了一跳,這二位,和張蛤蟆有仇啊?
想到方堃之前的說話,這二位是準備送張蛤蟆去醫院住幾天的配角?
“我和你姐是校友……”
“少扯蛋,”方堃打斷張蛤蟆的說話,又道:“回答我幾個問題。”
“……”
張蛤蟆被方堃的氣勢壓的抬不起頭,眼直直的等著發問。
方婧和柳靜宜都快笑出來了,這貨真是中看不中用啊,被弟弟嚇成這樣,實在是方堃太囂張了,又是方書記的兒子這個身份,穩穩壓的張蛤蟆大氣不敢出。
“第一,你有億萬身家嗎?”
“沒、沒有。”
“第二,你爸是省部級高官嗎?”
“不、不是。”
“好吧,其它的我不想問了,你可以滾了,什麽時候達到這兩個標準,你再來找我,在這之前若敢搔我姐,嘿嘿!”
方堃說著,扭頭看向羅誠那邊,羅誠正把手裡的茶子捏的喀嘣一聲碎裂,茶杯殘渣在他手指搓撚下變成細粉真從兩個手指間飄灑下來。
張蛤蟆和方婧柳靜宜看的眼都直了,媽呀,這是什麽功夫?這還是人嗎?
羅誠冷笑著朝張蛤蟆齜牙。
方堃又道:“不知道你的骨頭有沒有那麽硬,即便有,我也肯定他們會把你敲成一截一截的。”
張蛤蟆冒了一頭汗,站起來就想走,甚至連一句場面話也不敢交待。
“怎麽?這就要走啊?”
“我、我你還要怎麽樣?我沒做什麽呀?”
張蛤蟆徹底蔫了,舌頭都打結兒了。
“給我姐道歉。”
“哦哦,那個,方婧,對,對不起,以後我、我不會再出現了。”
這家夥還算聰明,好漢不吃眼前虧。
說罷,他望著方堃,那意思是我能走了吧?
“珍惜這次你能完好無損的離開吧,以後呢,讓我聽到一丁點風聲,或是背地裡搞小動作想壞我姐名聲什麽的,我保證讓你父母認不出你是他們兒子,嗯?”
張蛤蟆感覺蛋根在抽搐,這是個小惡魔嗎?
“我、我知道了。”
“滾嘍!”
“……”
張蛤蟆沒再說半句話,抹著額頭滲出的汗,快步離開了咖啡館。
羅誠和柳玨也跟著走了。
方婧忙拉著弟弟胳膊,“你別叫他們胡來呀。”
“怎麽會?那個軟蛋嚇一嚇就快屙一褲襠了,還用得著動手呀?笑死我了。”
右邊,柳靜宜也扶著方堃胳膊問,“你從哪找來這倆人的,會氣功啊?”
“那必須會點功夫,找來演戲的,哈哈。”
“小壞種,真是壞透了啊,把張蛤蟆嚇尿了怎辦?”
“關我什麽事啊?嚇尿只能說他沒尿,他敢在我面前說繼續追我姐,我興許高看他一眼,就他這付窩囊樣,也配追我姐?比陀狗屎都不如,我姐這個品種的鮮花能插狗屎上嗎?開什麽玩笑。”
噗哧,方婧和柳靜宜都笑了。
服務生過來了,“三位,喝點什麽?”
“給兩位美女上草霉味的,我來懷苦咖啡就好。”
方堃淡淡說,同時伸臂勾摟住柳靜宜的纖腰,對她道:“誰要也搔擾姐姐你,我擺平他。”
“姐這腰也不能白給你摟了,必須是你去擺平的,我就說我小男友是方小霸王,嚇尿他們。”
柳靜宜沒有打掉方堃的手,反而任由他摟著,突然發現這小壞種好有趣,作事風格霸道又讓人心動,有男人氣慨,姐喜歡這樣的呀。
方婧卻敲了方堃額頭一記,“勾勾摟摟的,成什麽體統?快放開靜宜,沒大沒小的。”
“姐。柳姐姐都沒反對,你瞎操什麽心啊,說不定柳姐姐心裡樂意讓我摟呢?”
“我心裡想揍你,你讓不讓啊?”
柳靜宜雖靠在方堃身上,但一隻手臂也搭在他肩頭,纖手拔拉著他的耳朵,似乎想扭它兩下。
“揍啦,也就你和我姐有這個權力,別人,我不買他帳。”
他嘻嘻笑著的功夫,服各生把咖啡端了上來,“三位請慢用。”
方婧道了聲謝謝,而服務生偷瞥她們一眼,真是靚了,這麽久都沒見過這麽靚的女生,幸運啊。
遠處有一些情侶們,都在偷望這邊,男的羨慕方堃左擁右抱的齊人之福,女的嫉妒方柳之靚。
其實方堃只是擁著親姐姐和姐姐的閨蜜,這也算豔福啊?就算有也是柳靜宜便宜給他的。
“說好了哦,在我沒有找到入眼男友前,你就扮我小男友,替姐擋著各種蒼蠅。”
柳靜宜似乎挺享受這種保護的,剛才小霸王的囂張讓她直想笑,尤其張蛤蟆的窩囊樣,唉。
不過,話說回來,方書記的兒子,這不是最牛叉的擋箭牌護身符啊?誰惹得起這位?
方婧也了掉一件煩心事,張蛤蟆寫情書什麽的,沒少煩她,甚至閨圈幾個好姐妹都知道了,有的還打趣她,要不要湊乎湊乎?怎麽說姓張的還有個俊模樣嘛,閑時逗個趣兒、解個悶兒也可以的。
今天弟弟出馬,居然很簡單又粗暴的解決了這個麻煩,倒是出乎方婧的意料。
說心裡話,看著張蛤蟆表現的那麽稀泥軟蛋,方婧多少有點可憐他,平時裝的挺高大上的,誰知真就這麽中看不中用,你真說個敢追我,我弟弟打你,我能不攔著他?豬腦子,也不想想?真渣啊。
也正因此,讓方婧徹底看透了渣男內在的敗絮,人前光鮮的不了得,裝個逼,欺負個軟的,可碰上比他硬的,他比被他欺負那些軟的還要軟上十倍,這種貨色,唉,想想就吐了。
拿自己弟弟來說吧,小東西壞是壞,可他膽子大啊,至少沒人能嚇唬住他,乾和他書記老子擰著乾,敢梗脖子瞪眼,這也算個奇葩了,但這次歸家,他突然變的懂事了,還會做飯呢,笑死人。
不過,今兒被弟弟護著的感覺真不錯。
就連一直很鄙視弟弟是小壞種的柳靜宜也對他改變了態度,這在意料之外啊。
喝著咖啡的方堃,也不拔撩柳靜宜了,似乎在思忖著什麽,劍眉微擰的深沉樣兒,蠻好看的。
小男人就是小男人,你說他在裝吧,還裝的挺象,反正是比以往順眼多了。
方婧悄悄觀察了一下柳靜宜的神色,發現她一邊喝東西,一邊也在偷瞄弟弟呢。
鈴……
手機響了,方堃掏出來接聽,是悟真。
“怎麽個情況?”
“小師叔,我把師兄請下一位,你來門店呀。”
“哦,一會我過去。”
方堃掛了電話,看了眼姐姐和柳,“我得辦點事去……”
方婧有點不放心剛才的事,怕弟弟是去找張蛤蟆的麻煩,“我們陪你吧,”
輪到方堃看了姐姐詫異的一眼,知她心裡擔憂什麽,“姐,我不是找那渣貨軟蛋的麻煩。”
“我也沒說你找他怕麻煩呀,領你出來就得領你回去,你去哪,我去哪,不服呀?”
“呃,服呢,走!”
柳靜宜就自然跟著了,她也想看看小壞種去做什麽,電話裡說的那麽正經,誰知他去做什麽?
40分鍾後,三個人出現在文廟,然後進了破邪居那條街,又進了‘破邪居’;
悟真和一個中年道人已經在等著了。
看見方堃身後倆美女,悟真眼珠子差點沒崩出來。
“呃,小師叔,你這泡妞兒的速度,我是服啦,分一個給我唄,你別累著了。”
這貨也是看著美女就腿軟的那種,何況方婧和柳靜宜都是絕色,誰見了不流口水是假的。
“分你個頭啊,我姐,什麽眼神兒。”
“啊,倆全是你姐?”
“這個是我姐,”方堃拉過方婧介紹說,又揪著柳靜宜說,“這是我姐閨蜜,也是本師叔我的預備役隊員,你狗日的就別想了,不然恁斷你腿啊。”
他說的凶巴巴的,悟真卻在柳靜宜身上溜眼,真真是絕色美少女啊,可惜我又排後面了,艸。
方堃朝中年道人問,“你叫悟什麽?”
他一點沒把中年人的年齡大當成敬重的對象,除非紫嬰站在他面前,別人都低他一輩。
所以方堃這口氣實在了大。
方婧柳靜宜楞神兒,就見那中年道人居然朝方堃躬身施禮。
“見過小師叔,弟子悟虛。”
這中年道人,頗有兩分仙風道骨的模樣,眼神精湛,神光十足,身上有一股凜然氣勢。
就拿方婧和柳靜宜的目光來說,這位是個有點道行的道長吧?氣質是哄不了人的。
可誰曾想,就是這麽一位,躬身叫方堃‘小師叔’,這就方柳二女有點凌亂了,沒搞錯吧?
“這樣,悟虛,你來了這就務實吧,破邪居新開張,我坐著也不合適,人家一看我這年齡,都當我是騙子呢,你替我坐鎮,賺的錢,你拿一成份子吧。”
“呃,弟子不敢。”
悟虛忙再躬身推讓,他哪敢分小師叔的錢?小師叔的本事,大師兄也比不了呀,自己怎麽行?
他又道:“弟子道行有限,怎麽也不敢和小師叔你比,更不敢妄想分什麽份子。”
“這事我說了算,你說什麽也沒用,抽空你再回山挑三四個有天份的弟子來幫你,行吧?”
“全聽小師叔的安排。”
悟虛十分恭敬,也不在推讓,正如方堃說的,他說什麽也沒用,小師叔說一不二。
“嗯,上門的客,你忽悠就行了,你擺不平的,給我打電話。”
方堃說到這,又指了指悟真,對悟虛道:“這個家夥,你給我盯緊點,讓他學點本事,別一天就盯著美女大腿看,說你呢,還看?限你一個月,修不成‘骨化青龍’,就滾回山去吧。”
悟真頓時苦瓜了臉,再不看美女腿了,心說,不就是瞅了你這個預備役的美腿幾眼,就這樣報復我?你也太狠了吧?
“小師叔,不帶這麽整人的啊。”
這小子欲哭無淚了,但方婧柳靜宜能看出來,這個奇裝小道人和方堃關系不錯,也是個逗逼。
“本師叔是為你好,你狗日的別不識好歹啊,就這麽定了,你自己琢磨著辦。”
“小師叔,饒我一次吧,我以後再不看你馬子腿了。”
噗哧,柳靜宜忍不住笑了出來。
悟真臉皮也夠厚的,忙向這陌生還不知名的美女求助,“預備師嬸,幫個忙唄,替我向我家小師叔求一情,大恩大德,沒齒不忘,求求你了,要不我給你跪下?”
看這貨一付可憐樣兒,裝的還挺象,腿彎彎著,似乎真要跪。
方婧也捂著嘴笑,柳靜宜是楞住了,眨吧著美麗的大眼睛,正琢磨預備師嬸是個什麽稱呼呢。
可悟真腿一顫一顫的,欲跪不跪的,臉憋的好象豬肝兒。
“預備嬸兒,你倒是說句話啊?真叫我跪?這也太狠了吧?”
方堃抬腳欲踹他時,這貨機靈的閃開幾步。
“這次誰說也沒用,我得對你師傅負責,你自己方量著,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悟真仰著下巴,露出狠樣,瞪著眼,“練就練,誰怕誰啊?不就是骨化青龍嗎?很了不起啊?”
這話倒是叫方堃笑了,“真沒什麽了不起的,30天后驗收,凱雷德鑰匙給我,別天天開個車瞎晃了,牛的你不認識自己是哪顆蔥了,還有,卡,給你悟虛師兄,暫時由他掌理。”
悟真頓時真蔫了,“親愛的小師叔,你動真格的?”
“對你我是沒信心了,這幾天又和唐警花打的火熱,適當給你澆澆冷水是個正事,快點掏。”
沒轍,鑰匙和銀卡全交了出來,前者給了方堃,後者給了悟虛。
“悟虛。”
“弟子在。”
“替我盯著他,敢溜號,就封經鎖脈,往殘了打,失手了下輩子我養活他。”
“是,小師叔。”
悟虛沉聲應喏,悟真抬手抽自己一個小耳光,“讓你看美腿,讓你看美腿……”
柳靜宜又哧的一聲笑了。
方堃安頓完事,拉著親姐姐和柳姐姐揚長而去。
在文廟停車場,三個人上了凱雷德。
“哇,這車好霸氣呀,百萬級吧?”
柳靜宜見過世面,也見過好車,但對太悍氣的凱雷德了解不多,因為女性不喜歡這種車。
方堃撇了撇嘴,“百萬級是真的,霸氣就一般般,真霸氣的是騎士15世,國內也沒見幾車。”
他說的騎士十五世是最悍的車,悍馬在它面前都抖不起來,那等於是一輛城市戰堡級裝甲車吧。
那樣的車,方堃有錢也不買,因為實在太張揚了,不符合他們方家那個身份,要是巨紳富商是可以買來的彰顯富貴的,但當官的家勢絕對不能買那個,凱雷德就很扎眼了,騎士15世就算了。
“15世我也跟我哥看過啊,我哥裝備買的,這陣子在求我爸,國內幾乎沒有,聽說要去廠家訂, 最少幾個月後才能拿到貨,這算快的,我爸沒同意呢。”
柳靜宜的哥哥是中陵富二代中的姣姣者,因為他老子實在是有錢,08年時就身家幾十億了,買輛豪車真不算什麽。
好象她哥柳什麽的,對自己姐姐也有點想法,但姐姐根本不尿他,和柳靜宜關系好另一回事,不等於就給她哥哥柳某某開了什麽綠燈。
方婧不喜歡張揚不穩重的男孩子,反正到目前為止,還沒碰上能叫她動心的男孩兒。
凱雷德開出停車場,“你沒駕照吧?”
方婧想起這個,開口問弟弟。
“有才怪呢,不過沒意外的話,誰會攔凱雷德啊?那麽沒眼力勁兒的交警少。”
駕車的方堃不象生手,車開的相當穩,倒是叫坐的倆美女放心不少。
“柳姐姐,先送你回家?”
“不用送我,我今兒去你們家,和你姐混一宿兒。”
這種去閨蜜那裡混一宿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柳靜宜說起來極為自然。
方婧也不會拒絕,只是笑,“我弟弟半夜竄了窩,你可別哭啊。”
柳靜宜嘻嘻笑道:“我把你剝光,我看你弟弟敢竄過來不?”
方婧翻了白眼。
方堃道:“嗯,這招歹毒。”
倆姐姐都笑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