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美東回來後,就被方堃叫去了。
“參見大帝!”
“你做的好事……”
方堃淡淡言來,眼睛眨吧眨吧盯著她。
帝美東撇了下嘴,嫋嫋行近,就在方堃坐的沙發扶手上坐了,肘臂往他肩膀上一搭,“殺了個惹人厭的家夥而已。”
“永遠不要小覷老古董們。”
“怎麽說?親愛的。”
“他在白世亨最後現身的地方捕捉到了你的劍息……”
“啊,那……”
“我處理乾淨了,你給我乖乖去閉關百日,”
“是……”
帝美東吐了吐香舌,“賜人家一具化身唄!”
一道方堃的化身分出來,抱起了帝美東一閃而逝。
如今他和諸女修行,隻用化身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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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秘界的本尊終於晉窺了六階聖王境,也就是祖王之境。
方堃又用了三七二十一天的時間,把楚秀、瓊妮、芝凰的三枚貞丹連續汲取融合,這時修行的時間是外界無計數倍,以兆計。
三女也終於半步古皇大盈滿了。
此時此刻,半步古皇大盈滿的可不至她們三個。
姬絲娜、秋之惠、媧娘、玄牝她們也都大盈滿,盤鴻羲龍冥五大強者也是是半步古皇大盈滿,他們都準備衝擊古皇之境。
方堃出關之後,也是半步古皇的大盈滿。
他的本命法器太強大了,是除了媧娘之外最強大的。
媧娘參悟到了‘生滅之奧’,對她來說太重要,也是她能領先一步的原因。她也是這些人中最有把握晉窺古皇的第一人。
“我準備進一趟鎮魂碑!”
“為什麽?”
“因為那裡有一些東西是要必須要搞清楚的,”方堃淡淡道。
一直以來,方堃都感覺自己被鎮魂碑牽著走,從來沒有掌控過它,真正的掌控那種,他隱隱覺得不妥。
如果一個人的宿命不能抓在自己手裡,那談如強大?
“是不是覺得有什麽不對?”
“是很不對……”
媧娘、姬絲娜、秋之惠她們望著方堃。
“那你要不要先晉升了古皇再去呢?”
“是啊,那樣更有把握一些吧?”
“對,先晉升古皇吧。”
“……”
諸女一起勸。
方堃苦笑了一下,“我雖已大盈滿,但是,我剛剛出關試了一下,我根本感應不到七階的劫數,也就是說我無法晉升古皇境,你們大約不是這樣的吧?”
“啊?這怎麽會?”
“不對啊,我們對感應到,隨時都能引劫來渡的。”
“是的,我們可以。”
楚秀、瓊妮、芝凰她們都說可以。
方堃又望秋之惠姬絲娜玄牝她們,她們也點頭。
“那就是說,問題只出現在我這裡,我隱隱感覺在生命長河之中,我得親自去一趟,你們先晉升古皇境吧,你們晉升了,我才放心去,至少,我暫時不用擔心你們了。”
“那碑實在是可怕,夫君大人,你真要冒險?”
媧娘規勸著。
大家都緊張的望著方堃。
方堃深吸了一口氣,“不論發生,我必須得去,有些事,我去了才能解決,不然,這一生都無法開解,我的境界將止於此。”
諸女面面相覷。
“好,那我們先晉升。”
一日,兩日,五日,九日……
最後,七女加上盤鴻羲龍冥他們,一共晉升了十二尊古皇。
“這我就放心了。”
留下這句話,方堃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人的心頭,突然感覺空落落的,不知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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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長河之中,方堃自己在河中暢遊了許久。
一幕幕史詩、傳奇、神話,他深刻的去感受了一番,心裡漸漸升起了對‘生’的感悟,這是他第一次暢遊生命長河。
走進某一段‘歲月’時,方堃‘清晰’的感受著那時的自己,在地球時和蕭芷的初戀,然後第一個與自己接觸的秋之惠,然後是梅流蘇的第一舍身初嘗,梅家……對,梅家……
在細閱梅家的‘歷史’時,方堃突然窺見梅元生梅香珍兄妹的一些秘密,當他們談到‘太武神魂道’時,一縷神魂之光閃逝。
這縷閃逝的神魂之光居然來自……鎮魂碑!
神魂之光將梅家的那段‘歷史’擊碎了,不剩一絲殘渣。
長河之中再沒有了梅家的‘歷史’。
這是……怎麽回事?
在生命長河中,方堃有些茫然的抬起頭,望向鎮魂碑。
梅元生、梅香珍……他們隱藏著什麽絕秘?
好久好久沒有理會過這兩個人了,他們在哪個角落裡?他們應該還在的,因為梅流蘇的關系,方堃不可能對他們怎麽樣……
但是,此時此刻,方堃發現自己陷在長河之中,無法再出來。
“我乃生命之主,我言出法隨……我……”
沒有用,生命長河轟隆隆的一幕幕演繹它的史詩過往,根本無視方堃的存在,方堃只能遊在河中,雖不會被任何一段史詩或傳奇吞噬進去,但他也出不了這條拘禁他的長河。
呃?
不知在河中陷了多久,方堃上億遍的咆哮嘶吼,都沒有用。
最後,他盤坐在河中,進入了自己的冥魂世界。
他的神念返回到琉璃帝國,找到梅流蘇,又讓她找她的父親和姑姑,但是這兩個人已經緲無蹤跡,他問梅流蘇,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不見的?梅流蘇汗顏,她說很久沒關注他們了……
最後又翻了一遍神界種子世界,也沒有找到這兩個人。
他們就好象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生命濃鬱的氣息在方堃身上繚繞、糾纏,深入他的骨髓,對他浸透著,浸蝕著,無以計數的‘生’的奧義化成一枚枚奇妙的符篆紛紛鑽進他神竅中的‘天法如意符’中。
這個新的生命似乎在這道符中孕育。
方堃感覺到那是一個熟悉的人,嗯,太熟悉了。
不知過了多少億億兆年。
天法如意符從方堃的腦殼神竅中蹦了出來。
他凜凜威勢漫散,就連生命長河都放緩了運轉,符太強大了。
啵!
符中一道軀體生長出來,方堃的眼睜開。
看見了自己,一般無二的自己。
然而,他看見的是坐在長河中的自己,而不是天法如意符中出來的自己,這是怎麽回事?
他大手一伸,把長河中的‘自己’一把抓了出來。
這時他發現,坐在長河中的自己已經死寂。
而新生的自己又似乎沒有身體,只是一道神魂。
他默默望著手中那個幾寸坐像的自己,栩栩如生,但的確是死寂的,沒有絲毫生命征兆,他隨手一拋,把這具自己修行了一世的軀體扔進了長河上去浸泡,在哪死去的,將來要哪活過來。
這是冥冥中一個奇妙的認識。
下一刻,他放開了所有,一步邁向鎮魂碑,一頭撞了進去。
轟隆!
神魂一震。
他就進了鎮魂碑之中;
這是一個幽陰森寒的世界,與長河不一樣,這裡的極陰死氣無經倫比,一入來,他的神魂就被吸進了至深處。
那裡深暗的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沒有,只能在聽覺中聽到億億兆計的魂靈在嗚嗚咆哮嘶叫。
難以言喻的一種感受,死去了無法再離開黑暗的一種絕望繚繞在死中,恐懼、不安、驚慌種種情緒紛擾的出現,不停的襲上心頭,但是其實方堃的心很安,這些情緒想感染他,卻有所不能。
既然看不見任何東西,既然再離不開這黑暗,索性坐坐吧。
他神魂虛形坐下來,盤坐著,閉上了眼。
是的,反正什麽也‘看’不到,漆黑一片,索性閉著吧。
感覺上的閉眼和看不見又是兩回事。
億年、兆年、億兆年就在方堃的冥坐神修中渡過。
從來到這裡,他再勾通不到之前能勾通的神界種子或琉璃帝國,又或生命長河鎮魂碑之外的世界,他跟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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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過了多少個億兆年的光陰。
方堃心頭出現了一絲波動。
他看見了自己在‘生命長河’中飄浮的坐像法軀,渾身金光鎏彩,一道道強橫的法力把周遭的一幕幕史詩、傳奇、神許吞噬。
最後,生命長河被那坐像給吞盡了,什麽也沒有了。
只有一個坐像法軀,坐在鎮魂碑的面前。
方堃試著把自己的意念去和自己的坐像法軀勾通,發現辦不到,意念神識根本出來了鎮魂碑,碑法則象一道不可逾越的法網遮蔽了一切出去的可能,它深邃無度,似永無止境的一個世界,沒有邊緣邊際,走到生命盡頭也不可能走出這碑的世界……
下一刻,方堃升起一道明悟,是自己神魂的境界沒有到達出碑的高度,還需要繼續修行,不過,能看到碑外的自己的法軀在等著自己,他就知道一切再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他甚至能感應到自己那軀強橫至極的法軀溢散著蒼古皇息。
對,就是皇息。
那法軀應該在長河中浸泡到達了古皇之境。
自己晉升古皇,要本尊法軀和神魂分開晉升嗎?真是神奇啊!
對自己來說,這是一個考慮?還是一次劫數?
他還有一個直覺,若是自己不能憑自己的力量出去,那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出去了,也就是說自己可能被徹底鎮在鎮魂碑中。
他閉上眼。
生息在生命長河之中,死氣在鎮魂碑中,生吞一切史詩,死噬一切殘魂嗎?
這個念頭閃過的時候,神魂之中一道光靈衍生,那光靈化成億億兆數的符文秘咒,如雪片一樣飄滿他的神竅世界,把那道天法如意巨符淹沒,金光璀璨的那道更加璀璨,但是天法如意四個字被在變化它的顏色,由紫轉赤,由赤轉黑……這中紅的發黑了嗎?
是的,真是紅的發黑了。
當最後一縷符文被天法如意吞噬之後,‘天法如意’四個字幽光吞爍,開始吞噬碑中的億億兆數的幽魂、殘魂、各種魂,不論人的獸的鬼的冥的神的妖的魔的,但凡是碑中的魂靈,統統絞碎成魂力被天法如意侵吞一盡;
極死幽陰之息匯進了天法如意符。
那道符的光澤開始變化, 忽橙忽黃忽肝忽藍忽白忽黑……
它的光澤開始照耀碑世界,開始吞噬無盡的幽森陰暗,七色光澤漸漸在替代碑中的幽黑,雖然死息不變,但光彩漸亮。
不知又過了多久。
啵!
一聲響。
天法如意跳出了神魂,跳出了鎮魂碑。
然後,它一閃跳進了方堃坐像法軀,下一刻,坐像睜開了眼。
方堃猛然站了起來,‘望’向鎮魂碑。
是的,他用法軀的眼望向鎮魂碑,然後仰首長嘯。
“魂兮歸開,鎮法開啟!”
大手就那麽伸,手指就那麽一指!
鎮魂碑啪一聲開了一個窟窿。
一縷神魂飛了出來,飛進了方堃法軀!
這一刻,方堃神軀合一,修為開始節節暴漲。
直到頭頂上劫雲密布,一道蒼黃的巨軀混沌之軀凝現,一股聖皇者的氣息籠罩下來,方堃才抬頭看了它一眼。
這是,八階聖皇大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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