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方堃也知道天地的正統應該是受‘天地法則’約束的世界。
‘神界種子’就是一個小的還沒有成形的未來世界。
難道說真正的天地正統還存在?
它在哪?
突然之間,方堃的腦海之中流淌過一行字:世界之源頭!
源頭,也是盡頭。
它到底在哪裡?神念的視角是沒有方向的,全方位在方堃視野中出現。
視野中是無邊無際的星海宇宙,無論從哪一個方向望去都一樣。
這一刻,方堃盤坐在了虛空之中。
掌握著時間法奧的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啟動最終極的光陰逝箭,有可能直接抵達‘世界之源頭’。
光陰逝箭的第九箭‘九箭悟生滅’,是方堃從未動用過的。
這一箭在瞬間會逝掉億兆年。
方堃不知道自己現在所擁有的‘時間秘力’夠不夠發出這第九箭。
有一個很明顯的提示,想要祭施第九箭,前提是領悟到‘生滅’奧義,這就是所謂的九箭悟生滅,這個標準,方堃是已經達到了。
但是在這之前,方堃從未想過要祭施第九箭。
九為數之極,這第九箭的威能可想而知,必然是無比恐怖的一箭。
方堃動轉秘力,發現自己要是祭施第九箭,必然要抽空所有時間秘力,不過他現在有時光秘界的支持,可以從那裡抽取無盡的時間秘力。
心中定念,方堃仰首長嘯,“九箭悟生滅!”
轟!
下一刻,以方堃自身為中心,爆起一團璀璨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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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在激蕩中,神魂未定,心驚難平。
方堃再次眼開睛看‘世界’的時候,發現眼前的一切就不同了。
遠山影影綽綽,近處有鳥語花香。
他就躺在大自然的天空下。
碧空如洗,萬裡無雲,一輪紅日高高懸掛。
哦不,是兩輪、三輪……六輪紅日。
分布呈六角棱型的六個太陽,看上去這是個很奇怪的世界,炙熱氣浪在虛空中彌漫著,不過常溫也不是太高,大約是太陽離的足夠遠吧。
這世界的重力也一般,不是多麽的變態,水準在‘造化之世’以下,好象是‘神界’的重力,難道這裡就是那個‘世界的起源’之地?
在天上沒有看到什麽玉宇瓊樓,仙宮神殿,似乎是比較正常的。
方堃攥了一下拳頭,檢驗自己的力量是不是正常?
九箭悟生滅的終極奇速還有余韻未消,腦波中的震蕩還沒有完全平息,那一瞬間給予自己的領悟也是從來未有過的,但是,這領悟有些模糊。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就是世界裡方堃感覺修為還存在,不過存在到什麽程度就不好說了,他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無法去驗證。
但是自己能躺在大地上,就憑這一點來說,估計所謂的修為要打折扣。
然後,心念動間想把自己的本命法器召出來,卻發現根本不可能,這一下就叫方堃冒了冷汗,什麽?本命法器都受到了禁錮?有等於無?
這時候,他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躺在地上了。
他發現這個世界的‘法則’是無比禁嚴的,對所謂的‘神力’製約極大的說,他哭笑不得了,感覺自己好象從一場夢裡‘醒’過來似的。
夢醒之後,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而自己只是回到了‘現實’中來。
不能啊,‘現實’中哪來的六個太陽啊?
他又抬起頭看了看天。
呃,六個太陽呢?怎麽就剩下一個了?
莫不是剛才眼花了啊?
方堃努力的尋找著第二第三……第六個太陽,
壓根就沒有,就一個。怎麽回事?
此時,腦波的震蕩幾乎平複了,他也差不多恢復了正常。
攥著的拳頭似乎很有力,他狠狠在有些松軟的草地上捶了一下。
下一刻,拳頭只是在草地上砸出一個淺印……
啊?
方堃就直接暈過去了。
這樣一個‘現實’是他不能接受的,這尼瑪的搞什麽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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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重新回來的方堃沒有第一時間就睜開眼。
耳畔有兩個女人的聲音在回蕩。
“這人沒有身份證啊,我們要不要報警?”
“明顯被打劫了好不好?他被抬來醫院時是光著股的啊……”
我去!
光著股的?
老子的元炁之袍呢?
方堃悄悄動轉元炁,發現元海之中的確還存在澎湃激蕩的元炁,可是,好象不能使元炁發出來,自己好象被什麽秘法給禁錮了?
“不會是打劫吧?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啊,是個健康寶寶。”
“不過,人很俊呀,那個……嘻嘻,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很給力呀!”
“哇,你不要那麽好不?被你男朋友知道你就慘了。”
“我是醫生啊,我見過的好多了,這有什麽啊?”
“也是,我也見過好多了,我都怕因為這個找不到男朋友啊!”
“……”
兩個花癡醫生又或護士在這裡說話,都被方堃給聽到了。
方堃感覺自己好象回到了‘現代’。
但是這個世界到底是自己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他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如果說是‘熟悉’的,那就是以前的‘地球世界’,那是自己唯一熟悉的的一個‘現代’吧,其它的好就沒有了,琉璃帝國又大戰雲聯邦世界不算,那不是現代,那是超光科時代。
還有,那個在自己‘九箭悟生滅’之前出現的聲音,又是誰啊?
混沌古世的突然毀滅,自己祭施‘九箭悟生滅’來到的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又或是自己真的做了一個夢,又回到了地球時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回到地球的,這裡絕對不是地球世界。
方堃能從呼吸的空氣中感受到空間的重比,完全和地球不同,這裡的重比是地球的六倍以上,地球人在這種空氣重比下只會窒息。
好吧,這研究是個什麽樣的世界呢?
方堃琢磨著釋放出自己的神念來‘觀察’一下這個世界。
但是下一刻就感覺頭疼欲裂,神竅中的神念根本釋放不出來,呃。
這可就麻煩了,神念無法釋放,元炁也無法應運,那自己豈不是成了一個廢物?雖然是暫時的廢物,但找不到問題出在哪就是長久的廢物了。
當然,‘廢物’只是方堃自己的的認為,至少他是個‘健康寶寶’,那說明就是很正常的‘人’,只是屬於他的超能力不能應用罷了。
“你看這些檢查報告,這個人的體魄好強啊,是正常人的很多倍,你說他那方面的能力會不會也很強啊……”其中一個女聲又悄悄說。
另一個噗哧就笑了,“你花癡的很厲害啊,要不你試試他?”
“那我會不會被人家告非禮呀?”
“他要是告你,你反咬一口嘛,我們女人還是很容易被同情的哦!”
呃,可以這樣嗎?
“也是……”
“那你要不要試下?我去外面給你放哨?”
“啊……還是算了……”
“……就這點膽子?”
“你行你上啊!”
“我可不能對不起我男朋友啊。”
“你男朋友哪有他壯啊?讓我看就是一個半廢物,你換這個吧……”
“滾……”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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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兩個花癡護士聊的方堃更不敢睜開眼了,讓她們尷尬了,怕是沒有好果子給自己吃,若被反咬一口‘非禮’那就更冤枉了不是?
方堃乾脆裝睡,順便琢磨一下眼下的處境,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首先要排除‘夢醒’的可能,畢竟自己元海之中還積蓄著澎湃的元炁,再就是神竅中的神念神識無比強大,只是釋放不出來罷了。
那麽,就是被這世界的法則禁錮著,這就是唯一的解釋了,入境要隨俗的嘛,不遵照人家的‘法則’來自然是不允許釋放什麽超能力的。
法則需要遵守?
法則不是用來踐踏的嗎?
方堃從來不是一個心懷敬畏的主兒。
他隻想撕裂一切禁錮自己的東西,包括法則法規之類的,因為他很清楚這些都是強者設製出來奴役弱者的手段,想不被奴役就要去踐踏它。
不知不覺中,方堃就發出更均勻的酣聲,真的睡著了。
也許,過去經歷的一切太累了,他需要休息一下。
滿腦子的神佛亂舞、妖魔鬼怪……似乎該消停消停了,好好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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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製服在一個秀美女子的帶領下,來到了方堃所在的病房。
女子是一襲便裝,很休閑那種,氣質神韻卻令人窒息,太……太美!
有一個醫生引著他們來的。
“就是這個人,沒有身份證,而且他的各項檢查超出了正常人標準,這是執政委員會禁令中的那些超標危險存在,所以我們醫院叫來你們……”
“很好,你們醫院的工作做的不錯,這裡就交給我們吧。”
女子淡淡的說,打發走了醫生,守護著方堃的兩個花癡護士也離開了。
病房中只剩下了秀女和四個製服男子。
很顯然,女的是領隊角色。
方堃睡的很安祥的樣子,身上隻蓋著一張薄薄的床單,床單下凸顯出他體型的悍壯,但是看他的俊臉,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
女子盯著方堃的臉看了看,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真的很俊很俊,他的眼睛一定也非常迷人吧?心裡想著……她揮揮手,“弄醒他,讓他穿上我們帶來的衣服……”
吩咐了話之後,女子先轉身出了房間。
所謂‘我們帶來的衣服’原來是囚服,超標的沒有身份證的人,就是這個待遇,要被執政委員會下屬的‘秘監部’帶走進行極詳盡的調查。
‘秘監部’是相當恐怖的機構,被帶進秘監部的人,很少有完整走出來的,不光要對你進行調查,還會拿你當研究品來‘研究’,小白鼠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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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囚服的方堃仍是那麽的帥,那麽的俊,底子就好,穿不穿衣裳,或穿任何衣裳都無所謂的,根本改變不了他俊帥的本質。
他的瞳好象最晶亮的黑寶石,予人一種震心撼肺的夢幻之感。
黑白分明的眼睛,真是好看到了一種極致的程度。
在車上,方堃從左右的小車窗能看到外面的街市,高樓滿目,百層或數百層的樓宇比比皆是,從這一點上能看出這是一個高度文明的世界,雖然可能比不了超科或光科的時代,但也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
車也是和地球時代的不同,科技感是極強的,方堃覺得這算是半超科的一個時代了吧,車子能行走的‘路’都是泛著光澤的,那是一種特殊能量的路,似乎車子離開這樣的能量路,就會失去動力。
車道是車道,人行是人行,無比的規整,一切井然有序。
感覺能自由的走在這樣的大街上,似乎也是不錯的享受,這一刻就更能感覺到‘自由’的珍貴,象被這樣‘押’往某處受審的感受很糟糕。
前面坐的那個女子一直沒有回過頭,但是讓方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身背就有點熟悉,好象是自己有過交往中的某個女子……
車子七拐八繞進了一座地下停車場。
下車進入電梯時,那女子才回過頭,讓方堃看到了她的儀容。
呃!
看到女子的一瞬間,方堃傻眼了,心頭劇烈的一抖。
孫倩?
怎麽會是孫倩?
一模一樣的孫倩,沒有絲毫的區別。
這一刻,方堃都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了,但孫倩就是孫倩。
這位可是他地球系后宮的領軍人物啊,比秋之惠更早的‘睡’了方堃的那個存在,方堃十來歲時就和她睡一起了,她兼保姆與私教的身份。
一切似乎要回到某一軌跡上去?
但是孫倩眼裡的陌生神色,讓方堃知道人家記憶中可沒有‘他’這人。
孫倩也看到方堃一臉震驚的望著自己,難道他見過自己?可自己印象裡沒有過這個人呀,雖有似曾相識的感受,但自己絕對不認識這個人。
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只是一種錯覺吧?
人的感受從來都是很奇怪的情緒,某一時刻出現錯覺也是很正常的。
直到從電梯裡出來,方堃的心緒還沒有平複。
他被兩個製服押著進入了一個科技感十足的大房間裡去,那金屬伸縮式門都有一尺多厚,怕不是人力可以將這種門弄破逃走的吧?
方堃還在琢磨‘孫倩’呢,逃不逃走的,他倒不是很在意,製服男子隨身的‘武器’令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可以預見自己目前的狀況是無法和這世界製武進行對抗的,首先要了解這個世界的‘法則’,到自己能釋放出神念和元炁的時候,才能擁有對抗世界製武的能力。
而且方堃也能感應到這些人的體質比不了自己的強度,那自己就算不能釋放超能力也不是‘廢物’,在他們眼裡也是危險角色吧?
如果自己堪破這個世界的法則,能釋放修為,那就是超級恐怖存在?
這樣一個世界,就是那個聲音說的‘天地正統’?
天地正統到底是什麽意思?沒有超異的能力就算是正統了嗎?
這個‘正統’的含意,方堃還沒有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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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倩’再進來時,方堃已經給固定在儀器床上,感覺上了手術台似的,這張特殊功能的床周圍四面八方都布滿了各種精密的儀器。
方堃平躺在上面,手腕腳腕和脖子都給厚厚的金屬箍鎖定著。
“我叫孫倩,是對你進行調查的小組組長。”
孫倩,你真的叫孫倩啊?
方堃有一種要暈過去的感覺了,你要換個其它的名,我就當你和我熟悉的那個孫倩只是長的一樣,但你偏偏也叫孫倩,你叫我凌亂了啊。
“那你真的不認識我?”
方堃本能的反問出這句話。
果然,站在儀器床邊的孫倩神色微微一怔,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她盯著方堃好看的眼睛,“我該認識你嗎?”
方堃鬼使神差的道:“你大腿那有一顆微小的黑點點吧?”
啪!
一記耳刮子就抽在方堃的臉上去。
方堃給抽懵了,但也有些驚喜,因為孫倩的舉動說明自己說對了啊。
她大腿那真有一微粒小黑點點,只是那麽隱秘的……怎麽可能被人知道啊?這太不可思異了,再說自己還沒有男人呢,誰又能知道自己的隱秘?就是自己也是在某次不經意間才發現的,因為那個黑點輕微的幾乎看不著。
所以,此時的孫倩感覺更疑惑了,似曾相識的感覺沒有錯嗎?
但是自己在哪見過這個人?又或在哪與他熟悉到連隱秘的小黑點都被他知曉的程度?這個有點恐怖了啊,孫倩自己都搞不明白。
剛才出手也是快了一些,把這家夥半張俊臉都抽的微微浮腫了。
孫倩心神不定,情緒更有些失常。
“你認識我?”
她不由反問。
“我說你是我老婆,你會不會再抽腫我另半張臉啊?”
方堃說這話時,還是很緊張的,畢竟如今這現狀是一隻待宰之羔羊啊,說這樣的話,若被人家視為是無理的挑釁,會不會被收拾的很淒慘呢?
但是這無疑是個突破口,讓她先陷入迷惑之中,自己的機會可能就來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妄圖挑釁森嚴的法規和法規勢力,那是找死的愚蠢行為,所以最好是把姿態放低,融入這世界再有其它圖謀吧。
這個‘孫倩’肯定是自己一個機會啊,這就是緣法,是她的,也是自己的,只要好好的把握利用,未嘗不能把自己從森嚴的法規下摘出來。
“你是不是欠收拾啊?”
孫倩杏眸圓睜,不保證下一刻就出手抽腫他另半張臉。
但心這個也沒用,必須得先說動她啊,方堃苦笑,“你真的想不想來我也沒有辦法,但我說的話是‘真實’的,可我沒辦法證明給你看,也許在過去你也做過一些夢,有沒有在夢裡遇見過我?”
“你要告訴我什麽?”
孫倩沒有動手,只是沉聲問。
方堃舒出一口氣,“在我的世界中,孫倩是我的妻子,我的愛人,她最早是在軍方服役的,我家老爺子讓她當我的教官兼保姆,我十來歲那時候孫倩就摟著我睡了,她是比我大一些,但這不代表我長大後不會和她發生情感啊,後來,我們相愛了,也經歷了一些事……在我失憶之後,好象從夢中驚醒,一切就不存在了,只有我孤伶伶一個人,我只知道我叫方堃,但我有什麽親人,我完全沒有一點印象,看到你時,又喚醒了我一些沉睡的記憶,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現在是處於夢境中,還是現實中,你能告訴我嗎?”
聽到方堃的敘述,孫倩就更迷惑了。
因為她之前的確在軍方服役,在某一些事件後,她也失憶了,也不得所有東西了,也沒有人告訴她失憶前是怎麽回事。
難道自己和他真有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