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成交?
這是怎麽個意思啊?
看來方堃還有下文,雪祖輝微微點頭。
他就是等方堃繼續說呢。
倒是雪芷和小姨尹曉依又扭過頭看向他,不免會掃到一些不文明的展示,但也裝安然自若的盯著他的臉。
她都有摸過,看看算什麽?不就是一根小豆芽?
想到小豆芽,雪芷就一陣得意,姑奶奶的傑作啊!
方堃似乎根本沒有一絲‘羞’恥感。
他眼裡似無雪芷和尹曉依的存在,只有雪祖輝。
這個雪祖輝果然強大,是比之前方堃見過的那個主宰雷頓還要強大的存在,這位,是半步混沌大帝啊。
古天域十大豪族的族長,怕都是半步混沌大帝吧?
這個雪祖輝明顯是個極聰明的人。
他居然在這個時候提出和方堃做交易,太聰明了啊。
他似乎看透了方堃的底牌,也看透了方堃非得讓他來替他背這個黑鍋,不然,他就沒有必要裝‘死’了。
強者有必要在一群螻蟻面前裝‘死’嗎?
這絕對是多此一舉。
那麽,他為什麽要裝‘死’呢?
那說明他有難言的苦衷。
但是,探查別人的難言之隱明顯是個大忌諱。
雪祖輝他不探,他只是直接開價,你說他多聰明呢?
可以說這就是老奸巨猾的最佳寫照了。
我不探你的隱私,我就開價讓你拿出好處來,我只要我想得到的東西,而你的隱私並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退散’,時間秘技,我就要這個。
雪祖輝這開價,毒不毒?
方堃說‘半成交’的意思,就是還要加碼嘍。
雪祖輝也不是聽不出來,他就含笑等著。
尹曉依覺得姐夫有些奇怪,但他一眼看破了方堃在裝死,這就比自己高明太多,半步大帝啊,自己差好遠。
時間秘力的擁有者,豈是易與?姐夫擺出合作的態度是完全正常的,因為對方不是任誰捏的輕柿子。
這種強者隱藏起來,真是叫人吃不香睡不好的,若他真正開了價,滿足了他想要的,反倒叫人放心一些。
這種強者就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公羊畢就是前車之鑒。
時間秘力的擁有者那是什麽?
那是‘法者’;
在這個末法世界,‘法者’就是無上強者。
方堃好整發暇的道:“你雖然是真皇盈滿境的半步混沌大帝,但你淺悟的‘時間法則’還是不足以令你施展諸如‘退散’之類的時間秘技……”
“這我知道,小友就是一扇窗,定然能叫我窺見一些我想要得到的東西,而我替小友你背這個黑鍋也是付出極大的啊,那個公羊小子本來是我們雪氏聯姻一族公羊氏族長的嫡子,寵溺的很厲害,你把退散到了元神境,還不如直接殺了他更好一些,所以這個麻煩很大,若公羊老兒知道我意志化身向他兒子下此毒手,你說這……”
言下之意不用說了,這個黑鍋上身,就有兩族要敵對的可能了,能說這不是大危機啊?
“區區小技,也算不了什麽,只要踏入時間法則這個門檻兒,這類的秘技都隨手拈來,我倒不是敝帚自珍,只是眼下要教你也是力有未逮,不然我裝什麽死啊?”
“小友,你直接說吧,你要什麽。”
“和族長你這樣聰明的人說話,我也甚感舒暢啊,我要的也是多奇珍的東西……”方堃說到這望了雪芷和尹曉依一眼,然後就看著雪祖輝笑,不再說話了。
而雪芷和尹曉依有一種被狼盯了一眼的感腳。
她們齊齊望向了雪祖輝。
這一刻,她們感覺到自己成了這兩個人談判的籌碼。
誒,有沒有搞錯啊?這個死家奴,要造反啊?
雪芷不由咬了下唇,眯著眼盯向方堃。
方堃就假裝沒看見,這妞兒在她父親面前還算乖啊。
雪祖輝多聰明的人啊,方堃的眼神已告訴他想要什麽了,就是要這兩個‘人’唄,還真不算太奇珍。
但是雪芷或尹曉依,在兩大族長眼裡也是至寶啊。
事實上誰得到了這兩個女人,也就等於和親了兩族,尤其是雪氏一族,諸華聯邦十大豪族排前五的大世族,尹族也不是省油的燈,前五十的一流世族之一。
這要說換什麽,換‘時間法則秘技’,這就厲害了,要知道時間法則秘技沒有時間法則奠基是學不成的。
方堃若答應教人家‘退散’,那就等於答應帶人家邁入時間法則之門檻兒了,這個意義就太過重大了。
別說是兩個女人,十個也值啊,一百個也值。
要知道換來的是‘時間法則’的深悟,只要邁進這個門就不一樣了,那意味著雪氏將出一位混沌大帝強者。
那時候別說得罪一個公羊氏,得罪十個公羊氏也不懼了啊,混沌大帝境是什麽存在啊?公羊整族都能嚇尿。
所以說若能換來時間法則的奠基,什麽都無所謂。
雪祖輝幾乎就沒有猶豫,直接點頭。
“我同意!”
當下,雪芷和尹曉依就翻了白眼。
合轍我們倆加一起也沒那個‘退散’重要啊?我去!
但她們都是極聰明的人,‘退散’的意義是什麽?她們很快就想明白了,眼神也就變的更明亮了。
‘退散’的意義是什麽?
是時間法則啊,笨!
雪芷都要咽唾沫,尹曉依也無比的緊張了。
能換來嗎?
她們這陣不是擔心自己了,而是擔心自己不夠換的。
這種心態上的轉變,只能說明‘退散’的價值。
方堃撇了下嘴,點點頭,“我需要一處修行秘境,她們倆陪我去修行,”
“那我呢?”
雪祖輝一怔,“再說了,你先要拿好處,萬一你反臉不認帳呢?”
“你看你,你這就不是大人物該有的心態了嘛。”
方堃擺出一付訓人的嘴臉。
尹曉依差點沒噴笑,在她記憶中,姐夫從來是訓人的那位,何曾被人訓過?這、這尼瑪,牛成趕車的了。
雪芷突然舉著粉拳晃了晃,那意思是你敢和我父親這麽說話?小小家奴,你眼裡還有我這個‘主人’嗎?
雪祖輝深吸了一口氣,太多年了,自己不曾有過這種患得患失的緊張情緒了,所以,似乎有些失態呢。
他啞然失笑,“小友,你至少給我說個一二三吧?”
“那倒也是,這麽說吧,她們倆,與我秘修,助我恢復過來,到時候,我們關系就不一樣了嘛,不看僧面看佛面啊,我還能敝帚自珍?其實秘技不秘技不是主要問題,最關鍵的是入門,是邁入這個門檻兒。”
“小友言之有理,只是小友你現在這狀況,我不知你要猴年馬月才能恢復過來讓我得到的‘敝帚’啊?”
“這個,真不好說了,”
方堃故意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豆芽,又道:“被你女兒搞成這個樣子,我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恢復啊。”
問題談到小豆芽上,就知道恢復一定要某種秘修了。
雪芷俏臉就紅了,尹曉依反倒沒那麽明顯的變化。
“這些都是小問題,拋開這些呢?大體要多久?”
雪祖輝替方堃‘解決’了這個問題,他既然這麽說了,就會吩咐女兒把小豆芽的禁錮給解放開來。
“也不用太久吧,一百天吧!”
“一百天?”
雪祖輝嚇了一跳,這麽快就恢復了?
他以為,一位擁有時間秘力的強者,受創之後的恢復怎麽也得幾年幾十年的秘修,或上百甚至上千年。
一百天,這太神奇了啊。
方堃道:“如果配合的好,七七之數也就夠了。”
七七四十九天,那更減了一半啊。
雪祖輝雙目神芒大放,“當真?”
“這有什麽不真的啊?”
方堃淡淡回應。
突然,雪祖輝變了腔調,“那要是我直接取你本源呢?連七七之數也省了不是?”
這話裡有洶湧的殺機。
雪芷臉色大變,尹曉依卻沒多少震驚,姐夫是這樣的人,笑裡藏著刀呢,沒幾個人比自己更了解他。
哪知方堃隻一撇嘴,目光幽深的盯著雪祖輝,“你可以試一試,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我本源這個坑很深,你要是陷進去了,就算我看你女兒的面子撈你出來,你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哈哈哈……小友,你真好膽量,我是給嚇大的嗎?我雪祖輝縱億億萬年,會被誰嚇到啊?笑話……”
“那就來探探我的本源吧,”
方堃扭頭對雪芷道:“芷姐,你有一個最後勸你父親的機會,不然一會躺在這裡變成活死人的就是他了。”
“我就偏不信邪!”
下一刻,雪祖輝凝起了精神異力,猛然‘撞’向方堃,趁你病要你命啊,該探的我也探的差不多了,宿命不是不能改變,是看人有沒有膽量去改變,你擁有時間秘力的本源,誰不想奪而得之?聖人也做不到啊,奪!
“父親,他是我的人,不要啊!”
雪芷居然神使鬼差般的搶到了方堃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屏障,暫時阻礙了她父親雪祖輝的異力衝撞。
如有實質的異力人形‘雪祖輝’要附體方堃沒有成功,卻差一點撞在自己女兒身上。
“丫頭,這種事你搗什麽亂?他是時間秘力的擁有者,他的本源中隱藏著時間法則啊,傻丫頭,閃開。”
雪芷卻張開雙臂,堅定的攔著父親,她倒不是真的完全替方堃著想,她是擔心父親的安危啊,不知為什麽,她深深相信方堃說的一切,這就是她的直覺。
尹曉依也說了句奇怪的話,“姐夫,時間秘力擁有者豈有幸至?這種人,不可以常理度之,他是芷兒的緣法,你非要橫生枝節,我也覺得有一些不妥呢,這一次,我站在芷兒這邊了。”
她一向最信服的是這個姐夫,敬若天人老神一般,但今天卻變了一慣的立場,因為在姐夫撲出那一瞬間,她有感被一種直撼心魂深處的恐怖突然籠罩。
透過那恐怖無比的迷霧,似乎隱隱綽綽看到一座屹立天地之間的雄偉巨碑,碑影非常模糊,但恐怖更甚。
其實雪祖輝又豈是魯莽的人?他就是借這一衝一撞,再次驗證自己心頭的‘不妥’,果然,他凝聚的精神異力本形,在衝撞出去的刹那,感覺到了和尹曉依一樣的大恐怖‘碑’影,所以在女兒攔阻的身前,他停下了。
那碑影彌散出來的巨大恐怖氣息,直入心魂,半步混沌大帝的心魂何等堅韌?但在這碑影面前卻不堪一擊!
是什麽?
是什麽存在居然擁有這麽大的恐怖氣息?
方堃也看出了雪祖輝在裝腔作勢,他抬手拍了拍雪芷的香肩,“芷姐啊,你老子真是老奸巨猾。”
“小豆芽,怎麽和我父親說話呢?小心我抽你啊!”
“嗯,我喜歡被你抽,但只有你能欺負我,除了你誰也不行,哪怕是你父親這樣的半步大帝也不行。”
方堃說這話時,挑釁的眼神瞥向雪祖輝。
那眼神是真的相當挑釁,來啊,你怎不來呢?
其實方堃的本源之中的確烙有鎮魂碑的印記了,他幾次三番進入生命長河,自然而然就會把鎮魂碑的印記收入本源,融入本源,成為他本源的一部分。
雖說那只是個鎮魂碑的印記烙影,但其威勢也是無敵無量不可度衡的存在,絕對不是生靈能抗衡的存在。
就一個碑影就能守護方堃的安危。
修為境界不到達‘真皇境’都感覺不到方堃本源中的碑影存在,比如雪芷就生不出那種‘清晰’的感應,她只有身臨其境,甚至陷身其中,才能發現異樣。
而境界比她高的真皇境強者,異力就極其敏感了,在針對目標的時候,就能把感應威能施展到極限,如雷達搜索一樣,替他掃探前路有無危險。
所以他們都能提前一步感應到一些神秘莫測的東西。
一道碑影, 在他們感應中出現,震蕩了他們的神魂,雪祖輝在方堃挑釁的目光下,也沒有再逞強。
尹曉依也緊張的冒了一身虛汗。
收去針對之念之後,感應也就消淡,碑影也沒有了。
雪祖輝深深盯了眼方堃,“你本源果然強大。”
“那必須的啊,怎麽樣?給我安排秘境潛修吧?”
方堃淡淡的道,根本沒把一族之長放在眼裡似的。
這叫雪祖輝很是鬱悶,但此人本源之中的強大存在太叫他顧忌了,他甚至沒膽子一闖一探,只能說這個人神秘而強大,表面上虛弱不堪,但誰要奪其本源,必死!
你不碰他,你就沒危險。
就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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