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魯特斯族的族長在沉思。
已經派出許多族人們出去尋找,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搜尋到兩個孩子在哪裡,但是他的臉上一點也沒有擔心的表情。
如果僅僅是艾斯德斯一人出去狩獵,他可能還會有點擔心,但是加上白就不同了,這兩個孩子的實力足夠應付任何情況了。況且,如果艾斯德斯和白死掉了,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弱者就應該被淘汰,強者就應該駕臨在弱者之上。
這是他所主張的處事態度,上一任巴魯特斯族的族長,他的父親,也是這麽認為的,沒有實力的老弱病殘在極北之地活不了多久,就如同他的妻子那樣,沒有實力,於是便在一次危險種大舉入侵時死去了。
實力實力,多麽美妙的名詞。
現在的巴魯特斯族沒有任何人的實力可以超過他,而在將來,他的女兒艾斯德斯成長後,他也應該退位了,但是還有一個人在他的心中抉擇著。
回想起那個男孩,他心中依舊有些覺得不可思議,那個時候究竟抱著什麽樣的想法,接納了這個從冰窟裡浮出來的生命呢?
是命運吧。
在一瞬間,像是被什麽狠狠擊中,毫不猶豫地吩咐巴薩把那個孩子從冰塊裡救出,他甚至有一種預感,如果這個生命能夠健康成長,那麽極北之地最強者的榮譽將會歸屬於這個生命的身上。
這個男孩,也不負他的期望,從小便與別人不同,名為智慧的光輝時刻照耀在他的黑瞳之中,巴魯特斯族的先祖似乎把所有的力量都傳給了這個男孩。
無需教學就能自己掌握刀術,身體素質竟然能夠比擬危險種,是什麽樣的榮光才能造就這樣的怪胎?
至於這個男孩的來歷,為什麽會出現在冰原上,他不去想,也不想去想,巴魯特斯族已經近百年沒有向周圍擴展狩獵的領地了,雖然他不敢向著中部地區擴展,但是更北方呢?
即便是再貧瘠的土地,其上的獵物也足夠族人們生存了,中部的國家雖然近來開始腐朽,但還不是他這種小部落可以招惹的。
然而這樣想著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地面震動的聲音。
在巴魯特斯族聚集地的不遠處,讓整個天空都有些昏暗的暴風雪裡——
“王子,前面就是巴魯特斯族的聚集地了。”
默默前進的男人聽到手下的話語後,讓坐騎停下了,他的身後是上千名北方異民族的青壯——這是努馬·塞卡的第一次試煉,作為北方異民族的王子,必須要向族民證明自己的實力。
北方異民族,比巴魯特斯族更加遵守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是那裡的主旋律。惡劣的生存環境下,食物、女人、生存空間,自然由實力來決定。
若是單單以王子來看。他身後的軍隊的數量不怎麽能突出他的身份,可是考慮到北方異民族只有幾十萬的人口,幾萬的軍隊,身後那上千的戰士足夠證明他所深受的信賴。
就如同人會腐朽一樣,國家總有一天也會走向毀滅,就連中部那千年繁榮的國家,現在也不過只是個**的人間地獄,披著人皮的魑魅魍魎,囂張跋扈的四處橫行,而這也讓邊境的幾個異民族起了貪婪的野心。
為了幾年之後大舉入侵中部的國家,北方異民族開始提前清理這些埋在行進路線的釘子,作為王子,努馬自然要成為先驅。當然,成為先驅的原因不止這一個,號稱手中持槍時從無敗績,並且擁有可怕的局勢謀略的努馬王子,深受北方異民族的信賴。
他抬眼看去,雖然暴風雨遮蔽了一切,但是單看聚集地裡那隱隱約約亮起的火光。憑借他過人的計謀能力,推測出現在巴魯特斯族的人數算不得什麽難事——因為巴魯特斯族族長把大部分族人派出去尋找,所以此刻留在營地裡的戰士並不多,
伏兵之計?
以計謀出名的努馬緊皺起眉頭,對於自己征戰生涯的第一步,他自然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會錯過眼前這個看似完美無缺的攻擊機會。
巴魯特斯族的人口總數最多才千人,去掉老弱病婦孺後,最多只有兩百多青壯,就算是這兩百多人齊聚,自己身後的軍隊也能碾壓他們。
自己的行動是絕對保密的,巴魯特斯族根本不可能提前預知軍隊的到來,也就是說,眼前這個虛弱的營地,是天神給予的禮物嗎?
那麽,不需要什麽偵查了,這簡直就是,觸手可及的勝利呐。
努馬冷笑著。
手中的銀白之槍高高舉起,這是無聲的進攻號角,身後的異族軍隊在冰面上前進,踏起了隆隆隆的腳步聲,戰士們都穿著白色的毛皮衣服。北地的資源短缺,僅僅能夠製作鐵質武器,鎧甲什麽的只能是妄想。
努馬也開始前進,他的坐騎是北地特有的危險種戰馬,以迅疾的速度和驚人的耐力出名,這是北方異民族的族長。他的父親贈予的出戰禮物。
為了降低傷亡,上千隻火把率先投擲,努馬打算讓這個聚集地化成灰燼,至於戰利品?有什麽能夠比得上自己身後這些寶貴的戰士們呢?仁慈的將軍與鐵血的軍紀,這才是努馬之所以屢屢勝利的原因。
遮蔽了天空的暴風雪裡,火把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依舊熊熊燃燒著,這也是北地特有的物品,采取危險種身上的油脂,就算是在極端的環境裡,也能燃燒。
於是漫天的大火這便燃起了,焦黑的屍骸們也散發出腐朽的惡臭,婦孺們的慘叫響起,在暴風雪裡很快就只剩下低低的回響。
在這上千精悍戰士的攻勢之下,這個營地很快就消失了,哪怕是巴魯特斯族的族長,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而此刻的冰天雪地裡,人類與危險種的對峙還在繼續,手持長刃的男孩,突兀地向前奔跑起來。
幽藍色的冰柱,從這猙獰巨獸的嘴中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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