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綰就這麽喜歡這把刀?” 顧綰抽出刀,隨手一甩,只聽見一聲悶響,刀身沒入一旁的橫梁,看的一旁的顧維鈞一陣心驚膽戰。
顧綰拔出刀,開口說道:“真是一把好刀。”
顧綰拿著倭刀在此處亂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顧維均不覺有些好笑。
顧綰也實在是在這個地方呆夠了,便跟顧維鈞說過之後,拿著倭刀出去耍去了。
顧維鈞不禁一陣無奈,早知今日就約上幾個好友一起來此,也好過和顧綰這個丫頭一起。
只是此時,遠處突然走過來一個略微有些豐腴的清秀女子,待到走進了之後,顧維鈞才發現,這人赫然是之前的任萱兒。
任萱兒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衫,高腰襦裙倒是顯得人高挑了幾分。
她看到顧維鈞俏臉微紅,輕聲問道:“當真是好巧,公子也在這兒?”
顧維鈞看著任萱兒此番模樣,一時間有些吃驚,可是若是貿然相問,必然會有些失禮,便隻得笑著說道:“當真是好巧。”
不遠處,顧綰趴在一處圍牆之後偷窺。
樣子十分的猥瑣。
“顧家小姐?你這是在?”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聲音,把顧綰嚇得差點拔刀。
顧綰轉身一看,發現一身錦衣的嚴怡正站在自己身後,嚴怡看到顧綰這幅凶惡的表情,立刻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我在看風景,嚴小姐也在啊,真是好巧,好巧。”
“今日和家人一起出來踏青,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顧小姐你。”
顧綰收起手中的刀,拉著嚴怡開口說道:“嚴小姐不要叫我顧小姐,感覺好奇怪啊。”
嚴怡一聽,頓時一陣好笑,她開口說道:“你不是也叫我嚴小姐嗎?”
顧綰………
嚴家的仆人走過來,說是老夫人在旁邊的水閣之上休息,請顧綰和嚴怡過去。
顧綰自然也是非常想要見一見這位禦夫有術的歐陽氏,所以便跟去了,待到進了閣樓,才發現裡面人還不少,大都是仆人侍女,中間眾星捧月的坐著一個保養的極好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了顧綰,笑著開口說道:“小怡,你是從哪裡找來一個如此美貌的小娘子,我怎麽從未見過?”
嚴怡笑了笑說道:“前些時日在徐府滿月宴上認識的,姓顧,顧小姐性情爽朗,與孫女十分聊得來。”
老太太笑了笑,示意顧綰過來,仔細看了看顧綰的臉。笑著開口說道:“當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方才我在這水閣裡都注意到了。”
顧綰笑了笑說道:“我娘親以前就常說,這皮囊乃是父母給的,像嚴小姐這樣的好性情才是最重要的,我出身寒微,往那小姐堆裡一坐,那些世家小姐,都不屑於跟我說話,唯有嚴小姐與我和顏悅色,倒真讓人看出來教養。”
嚴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跟著嚴嵩受過苦,當時嚴嵩官位低微,她也知道帝京之中,所謂世家的嘴臉,顧綰說了這番話,自然讓嚴老太太多了幾分認同。
顧綰以為此番是祖母孫女兩人出門遊玩,卻未曾想過,今日竟然遇到了這位。
只看見一個年過半百的錦衣老者從閣子外進來,老者面容和藹,頗有幾分文人氣質。
顧綰暗道一聲,運氣不錯,這位便就是那後世有名的嚴嵩嚴閣老,有明一代著名的大奸臣。
卻未曾想過,竟然就如同鄰家爺爺一般親切。
嚴嵩笑眯眯對著歐陽氏說道:“今日好不容易得閑,來著雁棲湖,如此風光之下,卻也不錯。”
歐陽氏笑了笑說道:“老爺這幾日一直忙碌於朝堂之事,卻也顧不住自己的身體了,還是出來休息一番為好。”
“夫人說的對。”嚴嵩坐到歐陽氏身邊。
兩人相視一笑,好不和諧。
此時顧綰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麽浮現出一句話。
最美不過夕陽紅。
“這位是?”嚴閣老總算是發現了顧綰,依舊是一臉慈祥的看著顧綰,此時顧綰根本無法將這位和藹可親的老頭子和大奸臣嚴嵩聯系起來。
“是孫女剛認識的一個好友,今日恰巧遇到了,祖母想見一見,孫女就做主帶過來了。”
顧綰趕忙行禮,嚴閣老笑眯眯的抬手扶起顧綰。
“小娘子不必多禮。”
“此處都是老人家,你們兩個小姑娘估計也待不下去,就自己出去玩吧。”
嚴怡笑了笑,便和顧綰一起出去了。
此時天高雲淡,顧綰心中有些異樣,看來現實和歷史本就不是一會兒事兒,也許那個人對於整個國家來說,真的是個禍害,可是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祖父,他還是非常的合格的。
“這雁棲湖我都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顧小姐可知道這湖中的典故?”
顧綰自然是不知道的,這嚴怡就興致高昂的跟顧綰講了起來。
據顧綰分析這嚴家除了嚴世番不太正經意外,其他人都算是家庭典范,嚴世番也只有兩兒一女, 所以家庭狀況比較簡單,這位嚴家小姐心思單純,可是京師之中大部分閨閣女子,卻因為嚴家聲名不好,無人搭理。
顧綰單單如此,便已然入了這位的法眼,確實也是令人意外。
此時融金初灑,夕陽漸晚,顧綰隻得依依不舍同這位嚴小姐告別。
回到顧維鈞處,卻見到顧維鈞一人待在這個地方,一開口就差點露餡了,好在顧綰及時刹住車。
“方才恰遇了任家小姐。”
“真的嗎,那還真巧。”
顧維鈞無奈的看著顧綰,輕聲笑道:“阿綰,你讓為兄如何說你呢?”
幾日之後,春闈在即,寒玉卻給顧綰送來了一件東西,倒是讓顧綰有些無奈,王偕這家夥不好好複習,送什麽東西啊。
只是顧綰打開盒子一看,發現是一個非常精美的刀穗,恰好掛在那把倭刀上,卻也非常的相配。
寒玉還說是王偕親手做的。
顧綰紅著臉說道:“不務正業。”
會試當天一大早,顧綰從床上起來,跑到外面一看。
頓時心中暗道天公不作美。
天陰又雨。
說來也是巧了,京師這個時節本來不會下雨的,可是就在會試這一天,天上卻飄起了小雨,顧綰不禁有些擔心,這會試可是要貢院裡呆上好幾日,做飯都得自己來,自家哥哥和王偕那可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家夥,這一次下來,得受多大罪,而且外面還下著雨。
萬一號舍漏水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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