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借錢

沈氏的氣色有些不好，雨也是，原來，兩人去了一趟老房，找周氏商量給秋玉送肚禮的事情，可周氏沒在，進城看萍去了，萍的肚也不小了，可能也在最近一段時間生。//78小說網無彈窗更新快//【葉*】【*】

“本來一看你大娘沒在，我就想回家，誰知你阿婆拉著我說了半天，無非是過日如何艱難，你大娘如何苛刻他們的東西，又說你二姑也因為家裡困難，連有病都不敢回娘家來治，我都沒耐心聽了，虧得我今日過去還給她帶了一籃雞蛋。”沈氏說道。

“娘，我阿婆的意思，人家想吃豬肉，你非要給什麽雞蛋，你沒聽我阿婆說，都好快一個月沒聞到肉味了嗎?可我明明記得我們前幾天還給他們送肉了，我阿婆就這樣，咱們做的好事，她永遠也記不住。”雨氣呼呼地說道。

“可不，你們幾個過年給他們銀，提都沒跟我們提過，你小姑給她花了一文錢，都恨不得要告訴我們。算了，不說這些，我才剛也是有些氣糊塗了，回來跟你們抱怨一下，心裡也松快多了。”沈氏說道。

次日一早，晴打發了林安去接夏玉，可巧，王鐵山來送銀和帳本，說他妻李氏於昨日生了個兒，晴帶了小青小藍，要親自去一趟橙園，禮物是晴早就準備好的，一個銀項圈，一套衣物，可惜，被她們攔住了。

小藍指指晴的肚，鄭重說道:“奶奶，林安也沒在家，你這個樣在街上走，恐怕不太方便吧。”

四個多月了，肚確實有些顯懷了，晴覺得這樣出門，還真有些難為情，隻好跟著她倆一同出來。打算回娘家瞧瞧。

三人剛出了門，正碰上田氏、周氏二人在拉曾家的門鈴，一見晴，周氏忙問道:“晴。(·~)你娘在家嗎?你小姑的孩該生了，昨日你娘過來找我商量送肚禮的事，可巧我沒在家，今日我過來找她。”

看見晴帶著兩丫鬟出了門，田氏問幹什麽去。

“王鐵山家的生了個兒，剛來送的喜信，想過去送份賀禮。”晴答道。

“打發個丫鬟去瞧一趟不就得了。一個奴才還用的著你去一趟?正經姑姑要生孩了，不去瞅一瞅，倒是有功夫去看什麽外人?萍也就這幾天的事了，你也該去瞧一瞧。”田氏說道。

“阿婆，我這個樣怎麽好出門，可不打算讓小藍代跑一趟，我正要回家看看我娘，就跟著出來了。”晴說完。周氏和田氏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小藍手裡的包袱，偏生晴打發小藍去了。

正說著，劉氏扶著丫鬟過來開門了。晴見劉氏的肚不小了，便笑著問:“大嫂，怎麽你來開的門?我娘他們沒在家?”

“爹去學堂了，娘和雨在後山，你那個小侄正鬧騰呢，我就過來了，橫豎大夫說也要多走動走動才好。”劉氏說道。

眾人進門，晴吩咐小青去找沈氏，自己親自泡了兩杯茶端上，找了個椅坐下。周氏拉著晴的手，親熱地問幾個月了，累不累，還害喜否，晴按捺住心裡的疑惑，陪著周氏說話。

“按理說。大娘早該過來看看你，只是你也知道，大娘事情比較多，你小弟也不聽話，如今雖在學堂裡有你爹管著，只怕也是個無法無天的。你萍姐那事情更多，懷了孩，還要操心一家的吃喝，你姐夫是個不中用的，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一年到頭掙的那點銀還不夠你一件衣裳，哪裡有你這麽好的福氣，出門還有二個人侍候著。[~]說起來，這兩年，還多虧了你們幫了她一把。”

“大娘，看你說的，萍姐如今也算安頓下來了，

好歹在城裡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有了自己的房，再苦熬幾年，總會有出頭之日的。”晴不知周氏的來意，說了幾句模棱兩可的話搪塞。“嗐，那要熬到什麽時候?我這次去城裡，你大姐跟我說，你大姐夫想在城裡開個鋪，好有個進項，孩多了也更費銀了不是?你二嫂一家如今不在城裡開了家吃食館?聽說生意不錯，家裡的地都不種了。你大姐夫閑著，又在街面上混了這麽些年，哪裡不熟?我尋思有個正經的固定事情做也不錯，省的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家裡常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有正經事做自然不差，難得我姐夫想明白了這道理，只是，自己開鋪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我二嫂可是一大家都幫著她忙乎呢?”晴說道，心裡泛起了狐疑，開鋪跟她有何關系?上次不是已經拒絕了嗎?還沒完?

“不是還有三毛和四毛他們嗎?三毛做了好幾年的學徒，正好到自家鋪裡歷練歷練。”田氏說道。

“哦，原來是大娘要和大姑兩家合夥啊?那就先恭喜大娘了。”晴說道。

劉氏見此，打過招呼，便帶著丫鬟走了出去，田氏一見就剩晴和小青了，便說道:“八字還沒一撇呢。這不找你幫忙來了，晴呀，你看，你自己做一身衣服就要好幾十兩銀，你萍姐的日確實也艱難，不看別的，就看你萍姐小的時候沒少看顧你，舊衣服都不知給了你多少，你也該伸手拉她一把，與你，也不過是做幾身衣服而已。”

晴一聽，敢情是兩人商量好了，上自己這打秋風來了，這銀借出去了，恐怕連個水漂也見不到。如果真是那老實肯乾的，晴還無所謂，這幾個人，晴是一丁點好感都無，說借，還不如直接把銀送過去，倒落個好名聲。

晴笑道:“阿婆，你這話可差了，我一共就那一件好嫁衣，花了多少銀我還真不知道，你看我平常穿的，哪裡有好幾十兩銀的衣服，這要說出去，知道的，還不得笑掉大牙，以為我吹牛呢。”

正說著，沈氏帶著雨進門了。

晴忙說:“娘，阿婆和大娘過來找你商量給小姑姑送肚禮的事。”

“娘，大嫂，這點事還值當你們跑一趟，照往常的舊例，哪天送過去就成。對了，晴派了林安去接夏玉看病，只怕已經接了回來。”沈氏說道。

沈氏說完又對著晴說道:“方才見林山在門口找你，好像你三叔過來了，說什麽地裡的豆該雇人撿了。你家去吧，只怕這會他還在家裡等你。康平也沒在家，這些事情，你少不得多費點心，還有，你二姑要來了，我打發人給你送信，我看看她願意住哪，回頭再說。”

晴聽了忙起身告辭，小青上來扶著她，款款走了。

田氏和周氏見了，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田氏聽說夏玉要來，晴又走了，更坐不住了，話也沒說幾句，便回家了。

晴回到家裡，並沒有見到三叔的人，方知沈氏定是聽到了田氏的話，扯了謊，讓她出來了。不過，晴想地裡的豆確實該撿了，便吩咐林山去請了曾瑞玉過來。

晚飯後，晴剛想回去看看沈氏，卻見曾瑞祥一人走過來了，晴忙讓進屋，曾瑞祥幾欲開口，看了看旁邊的丫鬟，晴見此便吩咐她們下去。

“晴兒，你阿婆和大娘讓全傳話，我過去了一趟，說想跟你借點銀，你沒反對，卻被你娘攆走了，是嗎?”曾瑞祥問道

“爹，阿婆和大娘是說萍姐家姐夫要開鋪， 剛提借銀的事，娘就進來說有人找我，我才出來的。”

“你大娘說想跟你借一百兩銀，其實你阿婆以前就跟我提過，你大姑家的大毛想自己開間鋪，我沒同意，真當我和她過家家鬧著玩呢?你娘也不會同意的。銀也沒在我手裡，這回不知怎麽想到和你大姐夫兩家合夥?也不知她們怎麽想到跟你借銀。”

晴一聽氣壞了，居然還跟她撒謊，雖然晴並沒有把銀借出去的打算，不過，聽到是和大毛合夥，那更是沒門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想的，兩家的關系弄的這麽僵，憑什麽就認定自己會傻乎乎地把銀送上去?

“爹，一百兩，大爹不吃不喝要十年才能掙回來，大毛一年才掙五兩銀吧，開口就要一百兩，他們想過怎麽還了嗎?開鋪是那麽容易的事?你看他們誰是能開鋪的人?一個比一個好吃懶做，光會算計別人，這銀我不借。還不如直說送呢?再說了，拋開這些，就衝大毛當年對我做的事，我還把銀送上門去，不說康平不乾，只怕外人知道了還得罵我們一對蠢。不過，爹，剛才阿婆可是說和三毛四毛合夥，沒提到大毛呀?”

“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麽一回事，橫豎我當時是拒絕了，雖說你大姑家的日確實艱難了些，還有你萍姐家也是，但是，也不至於到吃不飽飯的地步，人做事，總歸是要靠自己努力，踏踏實實地一步一步來，總想著借別人的光，一步登天，哪裡有這樣的好事?”曾瑞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