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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嬌》第355章 慘死
紅梅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顫著嗓音問:“夫人,您說什麽?”

 許夫人自己站了起來,面若冰霜。筆×趣×閣www。biquge。info一字一句清晰道:“我說,我要借你的命!”

 “啊!”紅梅像被逮住的獵物一樣,恐懼的低呼了一聲,腿一軟,癱坐到了地上,苦苦哀求道:“夫人別殺奴婢,奴婢不會出賣夫人的!”

 許夫人悲愴地冷笑了幾聲,俯視著紅梅道:“你以為我現在需要你來出賣嗎?你不用出賣,諼兒已經知道真相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把所有的事都認了,然後自行了斷,希望能夠瞞天過海!”

 “我……”紅梅驚恐地看著許夫人,囁嚅道:“夫人,奴婢不想死啊,求夫人放了奴婢!”

 許夫人冷哼:“這事由不得你!如果東窗事發,我肯定會聲敗名裂,可你和白梅做為幫凶,卻是必死無疑。

 既然都是個死字,為何不死得其所呢?

 你現在把所有的罪都扛下來,保住我全身而退,我自會奉養你雙親幼子,這樣,豈不比你白白死掉要強上千百倍?”

 紅梅聽了,無力地耷拉下腦袋。

 傍晚的時候,許夫人親自熬了冰糖血燕粥給若諼送去。

 “我聽琥珀說,你這幾日懨懨的,精神很差,又是哪裡不舒服嗎?”許夫人說著伸手來探若諼的額頭。

 若諼厭惡地躲開。

 許夫人驚訝地看著她:“諼兒,你——”

 琥珀奉上茶來,若諼冷冷低喝道:“出去!”

 琥珀微怔,帶著紅香素衣幾個小丫頭退下,把門關嚴。

 許夫人愈加困惑地看著若諼。

 若諼抬眸與許夫人對視良久,許夫人的眼神始終平靜清亮。

 若諼想,要麽那些事真與她無關,是自己誤判。

 要麽就是她內心強大到,根本不懼自己審視懷疑的目光。

 若諼突然道:“殺了這麽多人,晚上會不會睡不著,會不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聽到嬰兒的哭泣聲?”

 許夫人訝異地看著她,眼裡滿是擔心:“諼兒,你都在胡說些什麽,你……是不是中邪了?”說著,伸手又來探若諼的額頭。

 若諼一掌拍飛她的手,冷冷盯著許夫人,凜冽道:“別裝了!蘭香、李姨娘、曾姨娘……她們都是被母親殺死的吧!”

 許夫人越發迷惘了:“曾姨娘不是自殺身亡的嗎?李姨娘不是……上吊而死的嗎?怎麽變成了他殺?”她好笑道:“而且凶手竟然還是我!”

 她抬眸柔和地看著若諼:“你就算冤枉娘,好歹也把你對娘的懷疑說給我聽。”

 若諼目光炯炯直視著她:“別的不用說,光是雇凶殺人,這府裡除了我父親,老夫人還有娘親你,誰還有這個金錢上的實力?

 可是老夫人和父親沒必要去殺那幾位姨娘和她們的丫鬟,他們看不慣誰,直接把誰趕出府就行了。

 倒是娘親,要裝大善人,明明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取小妾,卻要裝賢惠,表面上對那幾個姨娘好,背轉身子就暗算她們!我可有冤枉你半分!”說到後來,若諼的聲音明顯提高了,滿含著強烈的質問。

 許夫人點頭道:“諼兒懷疑的有理,不過還有一人有這個實力,但她是絕不會殺人的,因為她不必也不屑去爭寵。”

 “你是說——燕姨娘?”

 許夫人點點頭,道:“你燕姨娘做藝伎時,收到許多公子哥送的價值連城的珠寶。”

 她寬容地笑看著若諼,誠懇道:“別以為有實力請得起殺手的就是凶手。諼兒,我真的沒殺人,兩隻手都乾乾淨淨的。”

 若諼不會所動:“李姨娘的丫鬟串兒跟我說,李姨娘死的前一刻,紅梅找過她,娘親,你做何解釋?”

 許夫人驚訝道:“還有這等事?明兒她一回府我就審問她!”

 若諼步步緊逼:“等到明天?一晚上時間那麽長,一切都充滿了變數。”

 許夫人盯了若諼看了良久,苦笑道:“諼兒竟對我無一絲的信任!

 既這麽著,我們現在就先搜搜紅梅在府裡的住所,再直奔她在府外的家,你看可好?”

 若諼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母女二人出來,琥珀見她倆個都黑著臉,小心翼翼地問了好,跟在自家公主身後。

 許夫人的丫鬟迎香、留香也大氣不敢喘地跟在許夫人後面。

 一行人來到慧蘭苑,許夫人沉聲命人把紅梅的房間打開。

 紅梅跟了許夫人十幾年,已是管事娘子,在慧蘭苑的偏房獨佔了兩間房,以便她不回家時住。

 慧蘭苑的丫頭都沒有紅梅的房門鑰匙,許夫人便急叫了兩個小廝過來把門鎖錘開了。

 許夫人率先推開門,是一間小小的整潔的起居室,地上鋪著席子,席子上放著一張胡桌,靠門那裡有個放洗臉盆之物的架子,除此以外,別無其他。

 許夫人見狀,率著眾人往臥房門口走去。

 她掀開簾子,眾人把腦袋往裡一伸,全都目瞪口呆。

 不大的房間裡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紅燈籠。

 一個小丫頭小聲咕噥道:“怪不得不讓我們打掃她的房間,原來藏著這許多燈籠!”

 有丫鬟好奇道:“紅梅姐為何要在房裡掛這麽多燈籠?”

 許夫人幽幽道:“紅梅曾經跟我提過,她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哪怕做妾也無所謂,只要給她點上滿滿一屋的紅燈籠即可。”

 眾人一聽,心中都猜到了幾分,只是不好多言。

 許夫人命人叫了周大娘帶了幾個手腳乾淨的婆子進來搜紅梅的睡房,她和若諼在外面的小廳坐等。

 不一會子,周大娘臉色異常凝重地拿著一個扎滿針的小布偶出來了。

 許夫人驚訝道:“這不是和曾姨娘用來陷害溫姨娘的布偶一個樣兒嗎?”她接了過來,若諼在一邊微探了頭一看,小布偶的背上寫了燕倚夢三個字,還有她的生辰八字,不由握緊了拳頭。

 許夫人把小布偶往桌上一摔,寒著臉道:“即刻把紅梅給我抓回來。”

 紅梅是老夫人做主,嫁給了方家的一個掌櫃,家離方府不太遠,不到半個時辰紅梅便被披頭散發地帶到,被兩個婆子強行按跪在了地上。

 許夫人把那個布偶扔到她臉上,怒喝道:“這是怎麽回事?”

 紅梅本來一直掙扎叫屈,此時一看那個小布偶,立刻被人當頭一棒似的,面如死灰一動不動。

 許夫人又怒問了一遍:“你在行巫術?”

 紅梅沉默了片刻,忽然猛地抬起頭來,一臉的絕決:“沒什麽好說的!夫人難道看不出我是在詛咒燕倚夢那個賤人嗎?我想要她死!”

 她眼裡的光極冷:“夫人!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做為陪嫁丫鬟跟著夫人一起嫁進方府,我就求過夫人讓我做老爺的通房大丫頭,夫人只顧自己掙賢名,不答應,寧肯讓老爺抬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進來,還對她們那樣好!

 夫人!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好痛,所以我要把她們全弄死,全弄死!哈哈!哈哈!”

 紅梅忽然瘋了,掙脫掉那兩個婆子,往外跑去。

 許夫人趕緊命令道:“把她抓回來!”說著,親自追了出去。

 眾人也都跟著跑出了屋子。

 紅梅在前面跑得如風一樣飛快,眾人在後追得氣喘籲籲。

 紅梅爬到了一座假山上。

 許夫人急得大喊:“快下來!快下來!”

 她話音剛落,紅梅失足從假山上摔了下來,假山下全是嶙峋的山石,紅梅的腦袋重重撞在一塊山石之上,當場斃命,濺得紅白腦漿到處都是。

 現在全是女人,有一大半被眼前駭人的一幕嚇得面無顏色,不少人乾嘔起來。

 許夫人先是直著眼不說話,接著便暈了過去。

 眾人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若諼心情沉重,不想理會,轉身就走。

 琥珀在後跟著,擔心地說道:“小姐,夫人都暈了,你怎能一走了之呢,至少要等夫人醒來再說。”

 若諼冷冷道:“我就算留下也幫不上任何忙。”

 剛才紅梅演得太過了,急於承認,急於尋死!讓若諼越發肯定這一切都是許夫人策劃,現在就算她知道許夫人才是真凶又怎樣?一來她怎麽也狠不下心來揭發許夫人,因此才單獨跟她攤牌,希望她就此收手,卻沒想到娘親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竟讓紅梅做了替死鬼。

 二來紅梅把所有的罪責一肩扛了,編的故事又那麽合情合理,叫人不信都難,況且紅梅一死,一切死無對證,自己無憑無據的又怎樣指證娘親是真凶?

 想到這裡,若諼越發為燕倚夢的處境擔憂,自己要怎麽做才能護燕倚母子平安!

 此刻,她隻覺得自己如汪洋大海裡的一葉扁舟,孤力無援地在掙扎鬥爭。

 她多希望子辰還在自己身邊,哪怕給一個眼神的安慰也好啊!

 許夫人一蘇醒過來就用眼睛四處搜尋著若諼。

 聞訊趕到的靖墨不忍道:“我聽丫鬟說,妹妹早就走了。”

 下面的話他沒說,那些在場的丫鬟仆婦見若諼就那麽走了,紛紛議論說,公主變了,以前沒冊封公主時,對夫人不知多粘多孝順,自從當了公主,眼睛長天靈蓋了,連自己的母親昏過去了,她都不理,心夠狠!

 許夫人看出靖墨臉上的怒氣,和藹地勸道:“剛才場面特別血腥恐怖,你妹妹害怕跑了,是理所當然的,你不許生她的氣。”

 靖墨微微點了點頭,待太醫診治過沒事,他便告退離去,來到了鳳儀軒,進門便質問若諼:“怎不等娘醒了再走?”

 他想,哪怕她說假話騙他,說她是害怕才走的,他也會義無反顧地相信她。

 可若諼什麽也沒說,也不看他,神情極為冷漠,讓靖墨感到陌生。

 等了一會子,靖墨見若諼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忍不住譏諷道:“妹妹現貴為公主,不把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裡了!”說罷,拂袖而去,琥珀忙跟著送他,到了門外,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公主並非目無兄長,她只是被嚇傻了,望大公子見諒。”

 方靖墨冷哼一聲,快步離去。

 琥珀回到屋裡,見若諼已不在宴息處,問侍立的小丫頭們:“公主去哪兒了?”

 小丫頭們答道:“公主進房裡睡了。”

 琥珀進了房,看見若諼蒙頭大睡,走了過去,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她的頭來,可若諼又自己拉上去蒙住頭。

 琥珀不敢再拉了,無可奈何地看著若諼。

 這時,有人在輕扣窗欞。

 若諼知道是蘭慧來了,雖然覺得沒臉見她,但還是要見啊,於是半掀了被子坐了起來,命琥珀去開窗。

 蘭慧翻窗而入,若諼看她臉色發灰,已露出死相,心裡唏噓不已。

 蘭慧卑微地問:“公主可查到我妹妹因何而死的嗎?”

 若諼不敢看她殷切詢問的目光,把頭偏到一邊道:“全是紅梅做的,她因喜歡我父親,所以使計把我父親身邊的女人一一除去,在暗算曾姨娘時,正好被蘭香姐撞見。

 因紅梅是我娘的心腹,蘭香姐因此不敢揭發她,可紅梅卻做賊心虛,她利用掌管我娘私庫的便利,偷拿了許多銀子出來買凶殺人滅口,致使蘭香姐做了冤魂,今兒被我查出真相,紅梅已畏罪自殺。”

 蘭慧欣喜若狂大叫:“妹妹!公主替你報仇了!你可以冥目了!”

 若諼聽了,羞愧難當。

 晚上方永華回家的時候,許夫人告訴了他家裡發生的事,哭著道:“都是我害了紅梅,要是我讓她做了你的通房丫頭,她也不至於因愛生妒,走上不歸路,我該死!”

 許夫人情緒失控地用力捶打著自己,方永華心疼地捉住她的雙手腕,不讓她自虐,好言勸道:“好了,人死不能複生,別自責了。”

 許夫人抬起一雙淚眼道:“紅梅盡心服侍了我一場,她又死得這般慘烈,我想給她家人一千兩銀子的慰問金。”

 一千兩,不是個小數目!

 方永華躊躇不決,卻見許夫人殷切地看著他,隻得應了。

 許夫人這才擦去眼淚,問:“你今兒怎回的這麽晚?”

 方永華自己倒了杯茶喝起來:“今兒薄國舅又找我去他家喝酒了。”

 許夫人問:“還是為二皇子求娶咱們諼兒的事?”

 方永華點頭。

 許夫人沉默了片刻才道:“妾身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

 方永華好笑起來:“怎麽突然這麽客氣起來?”

 許夫人嗔道:“與你說正經話,你卻偏沒個正經,你不是一直想實現抱負,鎮守邊關嗎,既然薄昭儀許下諾言,只要你把諼兒許給二皇子,她就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讓你做鎮國大將軍,這個良機你千萬別錯過。”

 方永華沉吟道:“夫人,你只看表面,沒往深處想,薄昭儀為什麽青睞諼兒,為什麽選中我們父女,可是大有深意。”

 許夫人抬眸看著他,不解地問:“什麽深意?”

 方永華冷笑:“你以為薄昭儀隻想讓二皇子做個定陶王?非也!她只是沒有像王皇后那樣硬的娘家後台,所以乾脆養光韜晦,母子倆在王皇后面前擺出一副心甘情願臣服的姿態。”

 許夫人恍然大悟道:“難道這就是皇上幾次欲廢當今太子,立二皇子為太子,薄昭儀力諫阻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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