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子成打小最怕的就是駱文宗,此時被駱文宗喝斥,不禁噤若寒蟬,不敢再吭聲,可是,兩隻眼中卻露出祈求之色。
葉小飛見此,嘴角抽搐了兩下,依舊禮貌的說道:“駱叔叔,這件事駱大少沒有做錯,而且,我跟駱爺爺也有過幾面之緣,想送他一程難道有錯嗎?”
駱文宗沒有吭聲,而是一擺手:“送客。”
駱文宗後面上來一人,上前就推葉小飛。
葉小飛輕輕一閃,躲了過去。
那人一愣,沒想到葉小飛身形如此靈活,不禁皺了皺眉頭:“小兄弟,駱大哥讓你走。”
那人說話生硬,可葉小飛也聽出了他後半句的意思: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越是這樣,葉小飛越是執拗,冷笑一聲:“哼,今天,我還非要送駱爺爺一程呢。誰的面子我也不看,誰叫我是駱大少的師父呢。”
駱子成聞言一愣,隨即大喜過望,抬頭看向葉小飛:“師父?你、你真承認當我師父了?”
駱文宗見此,不禁愈發惱怒,喝道:“胡鬧!”
朝著葉小飛面前那人揮了揮手:“六子,把他趕走。”
六子聽了吩咐,再也沒有什麽忌憚,將袖子一挽,捏著拳頭道:“小兄弟,我們大哥說了,請你走!”
說著,又往前推葉小飛。
這一次,葉小飛沒動,而是再次運起步罡踏鬥,猶如老樹盤根一般,將兩腳扎實。
六子使勁一推,愣是沒把葉小飛推動。
這下,六子有些怒了,“別不識好歹!”
兩手再次用力,使勁朝著葉小飛的肩膀上推去。
葉小飛輕輕往旁邊一閃,六子慣性太大,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駱文宗本來轉身朝著屋子裡走去,聽到聲響,不禁有些狐疑,回頭一看,卻見六子趴在地上,而葉小飛連動都沒動。
“咦?竟然還有兩下子?”
駱文宗來了興趣,見六子爬起來還上往前打,將手一擺:“六子,我來。”
駱文宗是龍虎山的外門弟子,曾受龍虎山現任掌門張含房的指點,雖然只是粗通道術,但在社會上也混得風生水起,就連鐵手都懼怕他三分。
沒想到,今天一個小小的學生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撒野。
六子一臉的憤怒,冷哼一聲,站到一邊,衝著駱文宗叫道:“大哥,這小子好像有兩下子。”
駱文宗沒吭聲,猛然間往前一撲,肥胖的身體卻是靈活不已。
在靠近葉小飛的同時,駱文宗拳頭也揮了出來。
只是,怕傷到葉小飛,駱文宗只有三成的力氣。
葉小飛冷笑一聲,腳下微動,往旁邊一閃,輕松的躲了過去。
駱文宗一拳走空,頓時吃了一驚,面露詫異之色:“步罡踏鬥?”
駱文宗雖然受到龍虎山掌門指點,但畢竟是外門弟子,根本沒有福份去學步罡踏鬥這種高深的道術。
可是,駱文宗卻見張含房用過,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
駱文宗臉皮抽搐了兩下,將身形一收,語氣中卻也起了幾分警惕:“你是何人?為何會龍虎山的步罡踏鬥?”
“步罡踏鬥?”
駱子成一聽,頓時面露喜色,心中卻是狂跳不已。
真的?師父真的會道術?而且似乎比我爸還要厲害?
駱子成雖然知道駱文宗是外門弟子,可駱文宗卻不允許駱子成沾染道術。
自從碰到葉小飛後,駱子成就感覺葉小飛很厲害,但具體厲害在哪裡卻搞不清楚。
此時聽到駱文宗說出‘步罡踏鬥’四個字,駱子成哪裡會不驚喜?
自己這個師父,絕對拜對了啊!
葉小飛看了駱文宗一眼,
面無表情道:“駱叔叔,我只是想祭拜一下駱爺爺,並沒有什麽意思?”“哼?沒有意思?一個小小的學生,竟然懂得龍虎山高深的步罡踏鬥!”
“好啊,今天我就來驗證一下,看你所修的是不是贗品!”
駱文宗心血上湧,兩腳扎實,拳頭緊握,再也不留力氣,疾喝一聲:“來!”
肥胖的身軀猶如猴子一般,往前一竄,拳風呼嘯。
駱子成跟六子都看傻了,莫名攥了攥拳頭。
這些年了,駱文宗的生意越做越大,而出手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所有人都知道駱文宗身手不凡,可哪裡有機會見他出過手?
今天駱文宗竟然對一個比自己小上二十多歲的學生出手,而且其勢如虎,哪裡會不讓人激動?
葉小飛見駱文宗拳頭逼近,不慌不忙的輕輕一動,快速閃到一邊,躲開駱文宗的一拳,冷聲道:“駱叔叔,你如果再逼我,休怪我不客氣了。”
“好啊,來!有本事來啊!”
駱文宗興奮不已,哪裡會放過這種機會?
拳頭走空,立刻往回一閃,左腳已經飛出,朝著葉小飛的腹部踢去。
葉小飛雙眼一眯,冷聲喝道:“好,駱叔叔,休怪我不客氣了!”
葉小飛原地沒動,可是,就在千鈞一發之間, 已是微微側身,正好躲開了那一腳。
下一刻,葉小飛將手往下一拍,看似力度不足,只聽一聲悶響。
“噗!”
駱文宗那條腿迅速收回,而他的臉上,卻是顯出痛苦之色。
駱文宗大驚,眉頭一緊,立刻後退了兩步,一臉驚駭的盯著葉小飛。
震撼!
太過震撼了!
駱文宗清楚的知道,剛才葉小飛使的步罡踏鬥絕對正宗,而且沒有一絲雜質。
當初駱文宗也曾求過龍虎山掌門張含房,要求學習一點步罡踏鬥,可是,卻只因資質愚鈍,加上外門弟子的身份,終究還是沒有學成。
葉小飛收起腳,站直身子,朝著駱文宗拱了拱手:“駱叔叔,承讓了!”
說著,轉身朝著駱承安的棺材前走去。
“等等!”
駱文宗腿上的疼痛稍緩,抬頭叫道。
駱子成以為駱文宗還要打,不禁急道:“爸,師父他……”
駱文宗一擺手,兩手抱拳,衝著葉小飛道:“請問,令師可否是龍虎山掌門張含房張真人?”
葉小飛回過頭看了駱文宗一眼:“不認識。”
說著,也不管駱文宗一臉錯愕的眼神,大踏步朝著棺材前走去。
駱文宗臉上的肥肉再次抽搐了起來,可是,心中的敵意卻完全消失,甚至,抱起了一絲希望。
葉小飛的確不認識張含房,甚至連書寫雲笈七簽的王君光都不認識。
只是,他對雲笈七簽的熟悉好似天生,只要靜下心來演練一遍就能運用自如。
葉小飛一直以為這是自己純陽之體的原因,可是,究竟是否是這個原因,恐怕也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