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經常開夜車,可哪裡碰到過這種事情?
看著葉小飛,司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恐,顫聲問道:“小兄弟,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哼,鬼打牆了唄。”
葉小飛不是第一次見過這種情況了,這時候反而淡定了很多。
稍微一思量,葉小飛直接跳下車,然後拉開褲鏈,在車頭的位置灑了一泡尿。
不一會兒,就聽到司機再次叫了起來:“這、這是哪裡?這不是城郊的亂葬崗嗎?我怎麽會把車開到這裡來了?”
葉小飛抬頭看了看。
果然,這裡一片荒涼,除了偶爾有幾聲貓頭鷹的鳴叫之外,就是幾隻流浪狗四處轉悠,不停的在石頭間扒拉著,不知在找什麽東西。
司機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哪裡還敢多待,快速撥打了求救電話後,拽著葉小飛就往回跑。
“小兄弟,定然是撞鬼了,我們快點兒離開這裡,大晚上的,太特麽的嚇人了。”
葉小飛看著司機緊張的樣子,不明白淹死鬼幹嘛非要將司機引到這裡才動手。
可是,隱隱之中,葉小飛似乎感覺淹死鬼想告訴自己什麽東西。
但無論如何,既然是隻想害人的鬼,卻是死不足惜。
回頭必須想辦法收拾這隻淹死鬼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天色已經大黑,葉小飛問道:“師傅,我們要去天竺小區,您知道在哪裡嗎?”
司機一愣,忙道:“知道、當然知道,天竺小區是個老社區,聽說建國時就有了。如今裡面住的人不多,離這裡差不多二三裡的樣子,不過是岔路口的另一邊。”
原來,淹死鬼使了障眼法,將司機帶到了岔路的另一條。
“快,小兄弟,我們一起去天竺小區,別再待在這裡了。”
司機明顯嚇怕了,拉著葉小飛就走。
可是,老崔還在車上睡覺呢。
葉小飛也是醉了,公交車撞了這一下,老崔竟然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天天睡在棺材裡,有這麽困嗎?
葉小飛再次回到公交車上,叫了兩聲,卻沒有把老崔叫醒。
沒有辦法,葉小飛直接背起老崔,讓司機拿著自己的喪服跟老崔的皮箱,一起朝著天竺小區走去。
離亂葬崗稍微遠了一些,司機的臉色這才恢復得正常點,跟葉小飛侃侃而談了起來。
“小兄弟,看你的樣子,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啊?”
“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可聽說那片亂葬崗以前經常鬧鬼呢。”
“以前的時候,很多人死了沒地方埋,直接扔在那邊。”
“久而久之,變得陰氣森森的,太他娘的嚇人了。”
司機邊說著,很快就引著葉小飛到了天竺小區。
葉小飛站在天竺小區的門口,朝著裡面看了兩眼,不禁也皺了皺眉頭。
這個天竺小區也太荒涼了吧?
如果不是小區裡面有燈光,還會讓人以為這裡沒人住呢。
葉小飛看了司機一眼,問道:“師傅,這麽偏的地方,怎麽還要專門設一個公交站啊?”
司機聞言,頓時臉色一變,顫聲道:“小兄弟,這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我開這趟公交車也有七八年了,從來沒有出過事。不過……”
司機使勁咽了一口唾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葉小飛見此,不禁愈發好奇:“不過什麽?”
司機使勁搖了搖頭,也是滿臉的疑惑:“具體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平時的時候,基本上末班車到天竺小區根本就沒有什麽人了,可是,上面一直設著這個站點,說是只要天竺小區還有人住,
這趟公交車就得繼續開下去。”邊說著,司機也看了一眼天竺小區,道:“小兄弟,今晚看來我得在值班室睡了。”
看了小區外的公交值班室一眼,司機又問道:“小兄弟,你不會真來哭喪的吧?”
葉小飛見司機目光閃爍,不禁疑惑道:“怎了?有什麽問題嗎?”
司機鬼鬼祟祟道:“哎,小兄弟,今晚要不是你,我可能得出車禍死了,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件事我也不用瞞你。”
“啥事?”
“你們是不是給一個小女孩哭喪啊?”
葉小飛大吃一驚,忙問道:“師傅,你怎麽知道的?”
司機像是生怕會被什麽東西聽見一般,小聲道:“哎,這件事說來也是奇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葉小飛見司機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禁有些忍不住了:“師傅,您看您,說話老是這樣,有啥說就是了。”
司機嘿嘿一笑:“小兄弟,我就怕說了,你不信啊。”
“哦?怎麽個意思?”
“是這樣的,我聽說啊,天竺小區那戶死的小女孩,是被鬼給害死的。”
“鬼?”
葉小飛聞言,不禁仔細打量了司機兩眼。
司機是一個典型的中年男人,古銅色皮膚,中等個頭,放在人群裡屬於很難被發現的那種。
這個司機看來也是信鬼神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急著離開亂葬崗,連公交車都不管了。
說來也是正常,這些做司機的,每次出車都會祭奠一番,尤其是開夜車的,更是得小心謹慎。
司機見葉小飛驚愕的表情,心裡終於得到了一絲安慰。
平時的時候,司機逢人便說見鬼的事情,每次看到對方大吃一驚的表情,心裡別提有多舒坦了。
這一次,司機因為撞車的事情,肯定又會大肆宣揚。
葉小飛雖然感覺司機吹噓的成份很大,可聽他說完之後,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難道,真跟鬼有關系?
司機告訴葉小飛,因為這趟公交車終點站就是天竺小區,而小區裡總共住了不過十來戶人家。
這樣以來,司機經常跑車,自然也對小區裡的人都認識。
就在前幾天,司機還載著小女孩去了趟市裡,然後過了沒兩天,小女孩就突然死了。
當時司機還去看過小女孩,說死樣非常恐怖。
葉小飛聽到這裡,面色也凝重了起來,沉聲問道:“師傅,怎麽個恐怖法?”
司機眉頭都快擰成一股繩了,使勁搖了搖頭,又賣關子道:“小兄弟,這個我真說不清楚,反正你去哭喪,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司機歎了口氣,將皮箱放在地上,然後將喪服放在皮箱上,突然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對了,小女孩只有一個父親,沒有其它親人。哎,死了對她未嘗也不是件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