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館外面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老板娘丁香環顧了一圈四周,隻感覺脊背發涼,又扭頭看了看窗戶。
後背上空空如也。
可是,老板娘再也不敢自己呆在菜館了,回到菜館拿了衣服跟錢,鎖上門,直接去了附近的小旅館。
夜色正濃,天空中陰沉沉的。
葉小飛按照老板娘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河坊街。
河坊街離丁香菜館隔了三條街,同樣是條小巷子,頗有些古色古香的感覺。
加上這裡比較偏僻,一到晚上,整條巷子就顯得有些冷清。
葉小飛走到巷子口,朝著巷子裡看去,只見在百米遠的地方,閃著一盞昏黃的燈光。燈光下面一個白底木板,上面用紅漆寫著五個字:老崔棺材鋪。
“真有棺材鋪?”
葉小飛心下一喜,連忙急跑兩步,來到棺材鋪前。
棺材鋪店面並不大,有兩扇門,一扇開著一扇關著,裡面也沒點燈,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葉小飛打了一個寒戰,心中暗暗琢磨:怎麽沒見有人啊?
“老板,在嗎?”
葉小飛壯著膽子湊到門口,輕聲喊了一句。
沒有人回答。
葉小飛眼皮不覺跳了兩下,拿出山寨手機,打開裡面的手電筒功能,朝著裡面一照。
“哎呀媽呀,我靠,大爺,你、你倒是說句話啊。”
葉小飛大叫一聲,往後一個急退,差點兒跌倒在地。
就在葉小飛打開手電筒的同時,正好看到棺材鋪的中央放著一口寬大的黑色棺材。
一個乾瘦的老頭,悄無聲息的從棺材裡坐了起來。
葉小飛見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驚魂未定的胸脯,又湊到門口,朝著裡面說道:“大爺,我、我還以為您不在呢?我、我想買點兒符紙之類的東西,不知道您有嗎?”
老頭慢慢悠悠從棺材裡爬了出來,從棺材鋪裡走到門口,抬頭打量著葉小飛,“咳咳,小夥子,你要買符紙?”
借著門口的燈光,葉小飛這才看清老頭的模樣。
只見老頭弓著腰,身材乾瘦,睜著兩隻小眼睛,可右眼卻沒有眼珠,全是眼白。
看著老頭的樣子,葉小飛心下又是一顫,連忙道:“對對對,大爺,您這裡有嗎?”
老頭捂嘴咳嗽了兩聲,回身鑽進了棺材鋪,拿出一遝黃紙,扔給了葉小飛:“還要什麽嗎?”
葉小飛一看,正是那種畫符的符紙,頓時大喜道:“大爺,您有狼毫筆和朱砂嗎?”
老頭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有話不一塊說了,真是的,你這小子溜狗玩呢?”
說著,又一頭扎進了棺材鋪,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果然多了一枝狼毫筆,還有一袋子朱砂。
葉小飛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找到了這些東西,連忙揣到了懷裡,“大爺,多少錢?”
“一千。”
“啥?”
葉小飛一口氣差點兒沒岔回去:“大爺,這、這才多點兒東西,一千塊錢?您、您開玩笑吧?”
“咳咳,小夥子,買就買,不買就不買,哪兒那麽多廢話。”
說著,老頭就要將那些東西拿出來。
葉小飛一看急了,一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塊錢:“大爺,剩下的錢先欠著您,等我有了再來還啊。”
“不行不行,我這裡從來不賒帳。”
老頭邊說著,將那一百塊錢揣進了口袋裡。
葉小飛見此,卻是連聲哀求,把自己的口袋裡外翻了個遍,哭窮道:“大爺,您看,我就一個窮學生,現在真沒那麽多錢啊!”
老頭直勾勾盯著葉小飛翻出來的那塊鐵皮,雙眼一瞪,嘴角一咧:“小夥子,這是什麽東西啊?可以用來抵押啊。”
葉小飛見老頭竟然看上了自己的鐵皮,哪裡會肯?
連忙收起鐵片,左右看了看棺材鋪,見在門口的牆上還招貼著一些承接的業務:哭喪,抬棺。
人窮志短,葉小飛此時沒錢,又急著用這些符紙,眼珠一轉,咧嘴笑道:“大爺,您、您看這樣成不?啥時候您要是需要哭喪的,您叫我,賺了錢歸您。”
“咳咳,這樣啊!那也行,你把電話留下!”
葉小飛一看有戲,連忙留下自己的電話,生怕老頭反悔,一溜煙跑出了巷子。
“叮鈴鈴……”
剛跑出巷子口,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電話就響了起來。
葉小飛接起一看,竟然是老豬打來的:“老豬,幹嘛?”
“我靠,我說大俠,幾個意思啊?晚上難道跟管筱雨在外面開房了?”
“去去去,開什麽房啊,我有事。”
“有事?我可告訴你啊,今晚河東獅可能要來查房,可別被逮著啊。”
葉小飛心裡咯噔一下,暗罵一句糟糕。
那個肥女人河東獅就喜歡搞這麽一出,這要是查房看著自己不在,明天肯定又捅到教務處去了。
“媽的,先回宿舍,大不了查完房後再偷偷溜出來。”
掛了電話之後,葉小飛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再沒多會兒宿舍樓就要關了。
好在棺材鋪離得也不遠,葉小飛一溜煙跑回了宿舍,跟做賊一般將自己剛買的紙筆跟朱砂塞到了枕頭下面, 然後直接穿著衣服也鑽進了被子裡。
老豬跟秀才看得奇怪,“喂,我說大俠,幾個意思,陽萎了嗎這是?”
“去去去,趕緊睡覺,哪兒那麽多廢話啊!”葉小飛心不在焉的說著。
倆人越看越奇怪,紛紛來到葉小飛的床前,一臉鬼祟的盯著葉小飛。
葉小飛被盯得頭皮發麻,將腦袋露在被子外面:“你們幹嘛?有事說,有屁放!”
老豬嘻嘻一笑,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葉小飛:“有事,指定有事。難道,你真把管筱雨這位拉拉美女給搞定了?”
秀才聞言,腦袋晃得跟波浪鼓一樣:“切,不會吧?大俠有這本事?”
“咚咚咚!”
仨人正扯著淡,突然房門響了起來。
“靠,河東獅來了。”
老豬跟秀才相互對視了一眼,連忙鑽進了自己的被窩,緊接著,呼嚕連天。
葉小飛一臉的黑線,暗罵一句這倆貨的速度,也連忙閉上了眼睛,裝作睡著了。
“咚咚咚!”
整整敲了三分多鍾,河東獅不但沒有叫喚,竟然還沒有開鎖的意思。
要知道,男生宿舍的鑰匙在河東獅那裡全有一套,每次這個肥女人偷襲就靠這個了。
可是,今天河東獅一反常態,還敲門,難道性子大變,想玩捉貓貓嗎?
葉小飛感覺有些不對勁,正想爬起來打開門看看,突然感覺自己懷裡的鐵片又劇烈顫抖了兩下。
“又來?”
葉小飛大驚,這種情形可不是第一次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