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漆黑的夜空中懸掛著一輪明月,銀白色的月光傾灑而下。
一家酒店的房間裡,武傑安靜的躺在了床上,而葉晨峰、孫恆飛、孫曉麗和方南祥則是坐在了床旁邊的一張沙發上,葉晨峰在朱茂德辦公桌的櫃子裡發現了武傑後,他便將武傑身上的定時炸彈給拆下來銷毀了,然後他就帶著武傑離開了朱茂德的辦公室,回到了住宿的酒店裡。
“曉麗,那丫頭的情緒還穩定嗎?”葉晨峰突然想起了張欣然那丫頭,不禁向著孫曉麗問道。
孫曉麗點了點頭,說道:“欣然的情緒還算是穩定,可能是太累了的緣故,我幫她洗完澡以後,她躺上床就睡著了,真是個讓人心疼的丫頭呢!”
“葉少,明天我想幫大飛他們夫妻舉辦一個簡單的葬禮,等明天一大早我還要幫他們夫妻去選一塊墓地,大飛這小子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他一定要選一塊背山面水的墓地的。”方南祥眼眸中是盡顯哀傷之色。
葉晨峰也讚同方南祥的提議,如今他已經將血影給找出來了,而且兩天后血影會自己主動找上他的,那麽這兩天葉晨峰也正好沒事,張大飛怎麽說也都是勝天會的人,而且這次的事情多多少少是葉晨峰連累他們的,所以幫張大飛和錢蕙蘭這對夫妻舉辦一個葬禮,這對於葉晨峰來說是義不容辭的。
“好,方哥,明天讓曉麗陪你一起去選墓地,而我會陪著欣然那丫頭布置好靈堂的,在張大飛臨死前,我答應過他會把欣然當做親妹妹看待的。”葉晨峰的情緒也有些低落。
“哎!”方南祥是歎了一口氣,說道:“葉少,這血影簡直就是一個瘋子,為了和你玩這個莫名其妙的遊戲,他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真沒想到這個瘋子一直在我們的身邊,而武傑也就被關在朱茂德辦公室裡,現在想想我心裡面都是一陣的後怕。”
“晨峰,血影不是在兩天后會主動找上你嗎?到時候你一定要把我們也一起帶上,誰只知道這種瘋子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我們的實力雖然不如你,但是在關鍵時刻我們或許能夠起到一些作用的。”孫恆飛語氣堅定的說道。
“對,葉少,他血影是個瘋子,我能夠比他更瘋,我一定要為大飛他們夫妻,我一定要為勝天會的所有兄弟報仇的。”方南祥也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了,這都是兩天后的事情了,眼下我們先將明天的葬禮安排妥當吧!”葉晨峰心裡面是不想孫恆飛他們跟著去冒險的,所以只能夠先搪塞過去了。
而正當孫恆飛還想要強調兩句的時候,躺在床上的武傑眼皮開始抖動了起來,沒一會的時間武傑就睜開了雙眼,之前葉晨峰已經幫武傑檢查過一遍身體了,武傑的身體情況沒有大礙,主要是稍稍的虛弱了一些,只要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兩天就行了。
睜開眼睛的武傑雙眸中是迷茫的神色,當他看到葉晨峰的模樣時,他不禁疑問道:“姐夫?你怎麽會在這裡?我這是在哪裡?”
隨後葉晨峰將大致的事情對武傑解釋了一遍,聽得武傑是心驚肉跳的,急忙說道:“姐夫,還好有你在,要不然我現在恐怕已經是去見閻王爺了。”
“小傑,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在酒店裡休息兩天,等我們回京城的時候,你和我們一起回去。”葉晨峰拍了拍武傑的肩膀安慰道。
轉而,他又對著孫恆飛,說道:“恆飛,明天大飛夫妻的葬禮由我們安排就行了,你就留在酒店裡照看小傑吧!現在我不想有任何的意外發生了。”
孫恆飛答應道:“好,晨峰,明天我留在酒店裡。”
……
旭日東升!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方南祥和孫曉麗就去幫張大飛夫妻選墓地了,孫恆飛則是留在酒店裡照看武傑,而葉晨峰在張欣然的帶領下來到了張家。
這一路上張欣然這丫頭都是默不吭聲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言,在回到張家別墅後,她便和葉晨峰一起在別墅的大廳裡布置靈堂了,當然張大飛和錢蕙蘭的屍體也被運回了張家,此刻張大飛和錢蕙蘭的屍體是安靜的躺在靈堂正中央的兩口棺材裡面。
在葉晨峰和張欣然的共同努力下,別墅大廳裡很快就被布置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靈堂來了,張欣然是看著棺材裡的張大飛和錢蕙蘭一陣的失神,原本張欣然這個十七歲的少女作為天海勝天會會長的女兒,她等同於一個快樂的小公主,在天海有誰敢欺負她?可世事難料,短短的一個晚上,一切的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的父母沒了,那些勝天會中疼愛她的叔叔伯伯也都沒了,在她看來整個世界好像瞬間變成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不管是在回張家別墅的路上,還是在大廳裡布置靈堂的時候,張欣然始終沒有對葉晨峰主動說過一句話,畢竟她和葉晨峰還不熟悉,葉晨峰也沒有走進她心裡面。
“欣然,以後你就是我葉晨峰的妹妹了,以後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了,你也不要太傷心難過了,我想你爸媽如果在天有靈的話,他們是不想看到一個脆弱和懦弱的你的,他們想要看到的是一個堅強和快樂的你。”葉晨峰安慰著張欣然。
張欣然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兩口棺材中的父母,她的貝齒緊緊的咬著嘴唇,低聲說道:“恩,我會堅強的,我會比所有人都堅強,我不會讓在天堂的爸媽為我擔心的。”
看著張欣然這個十七歲的丫頭,咬著嘴唇,握著拳頭,倔強且悲傷的模樣,葉晨峰心裡面也不太好受,他只能夠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知道張欣然短時間是不太可能走出父母離世的陰影的了。
一大早起來張欣然還沒有吃過早飯,正當葉晨峰想要問問張欣然餓不餓的時候,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這兩個中年男人和張大飛長得有幾分的相似,其中一個身材較高的是張大飛的大哥張大春,另一個身材較矮的是張大飛的二哥張大洪。
在張大飛坐上天海勝天會的會長之位後,張大春和張大洪不止一次上門請求過張大飛,讓張大飛在勝天會中給他們兩個安排一個高層的位子, 可惜的是張大飛是一個非常公正的人,在他看來他的大哥和二哥根本不適合加入勝天會,所以他是直接強硬的拒絕了張大春和張大洪,使得這兩兄弟對張大飛是恨之入骨。
天海勝天會總會所被屠殺的事情在天海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的了,作為張大飛的哥哥張大春和張大洪,他們兩個當然也是知道這一件事情的,在得知這件事情後,他們便讓人暗中盯著張家的別墅了,他們在得知今天張欣然居然活著回到張家了,於是他們兩個立馬趕來張家別墅了,如今張大飛和錢蕙蘭都已經死了,只剩下張欣然這個小孩子了,他們兩個當然是想來佔一些便宜的了。
葉晨峰在看到張大春和張大洪之後,他的眉頭不禁皺了皺,因為他沒有在這兩人的臉上看到悲傷之色,反而在這兩人的臉上看到了一抹隱隱的喜悅之色,所以他立馬肯定了這兩人是來葬禮攪局的。
而站在葉晨峰身旁的張欣然,她在看到自己的大伯和二伯後,她腳下的步子跨前了一步,她心裡面也清楚自己的這個兩個伯伯是什麽貨色,轉頭對著葉晨峰低聲說道:“這兩人是我的大伯和二伯,這是我家裡的事情,我想自己處理。”
張欣然緊緊的咬著嘴唇,因為父母的死亡,她想要逼迫自己快些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