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平靜的點點頭，道:“說吧。”

　“藥丸奉上，首長可以給三公子服下。二十四小時之後，還請動用一切手段替三公子安排各項檢查。如果確定三公子的基因缺陷得到彌補，並且白血病也已經治好，那麽，請首長至少救下魏星月。”

　老人點點頭，道:“這顆藥，真要能救了我家老三，星月我一定保。即便這顆藥沒用，只要星月願意嫁給老三，我依舊保。”

　石磊道:“多謝首長，但是，星月一定不會有機會嫁給三公子。於是，也請首長保證，將來此事絕不會有任何後患。”

　老人笑道:“不怕我反悔?”

　“首長如何身份，又豈會跟我一個小子食言，首長如果不想信守諾言，大可直接找幾個人進來搶了我這藥丸便是。”

　老人頷首道:“我答應你。”

　石磊又道:“那麽，如果我能讓虞家失去登頂的機會，便請首長將魏菩提一並保下。”

　老人一愣，饒有興致的問:“你想怎樣讓虞家失去登頂的機會?”

　“我讓虞半之失去他所有的財富！您剛才說過，僅憑魏家那部分，是不足以支持虞家走到最後的。”

　“小夥子，你好大的口氣啊。暗夜之瞳真能讓虞半之的投資頃刻間化為烏有?他們有這麽大的能量?”

　石磊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這件事跟暗夜之瞳無關，隻跟人性有關，我恰好掌握了這部分人性，我知道我該怎麽辦。”

　老人哈哈大笑，顯然並不相信石磊的話，但是卻對石磊愈發的感興趣了。

　輕輕的叩了叩桌面，老人的食指和桌面之間發出橐橐的聲響，老人說:“不管怎麽說，我對你這個年輕人還是很有好感的。那麽就希望你能做到你說的一切吧。你真讓虞半之一無所有，對那小子也是個解脫。”

　石磊大愣:“您知道虞半之不想摻合此事?”

　“我也是看著他長起來的啊！”老人笑著說道，“虞半之若能解脫，虞家只能認輸。到那時，我答應你，保住魏菩提。但是，魏菩提必須離開華夏，永生不得回國。”

　“為什麽?”石磊不解。

　“魏家有死士，魏長青的拚死一搏也無非如此。虞家若不登頂，魏菩提勢必要為其父報仇。不成功也罷了，萬一成功，你不會想看到那樣的結局。即便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但只要魏菩提離開華夏，那些死士是不見人不執行命令的……我若非早年和魏長青多有來往，也並不知曉此事。”

　石磊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明白了。難怪，魏長青做出放棄的決定如此艱難，他竟然還有一搏之力。但是，真要是那樣，無非也只是跟對方同歸於盡。甚至於成功的可能性原本就很低，極低。

　恭恭敬敬的將那顆藥丸放在了老人面前的書桌上，石磊衝著老人深深的鞠了個躬，說:“已經耽誤首長很長時間了，石磊相信首長一定會信守諾言。”

　“這顆藥丸服用有什麽忌諱沒有?”老人拿起藥丸，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激動，手指微微顫抖。

　石磊搖搖頭說:“只需服下便可，藥效完全達成需要大約二十四小時。”

　老人頷首道:“老三若沒事，我先保魏星月。”

　“多謝首長。”石磊告辭離開。

　老人拿著那顆藥丸，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靜。只要吃下這顆藥丸，或許，讓了虧欠了三十年的心結，就解開了。當然這也可能只是一個瘋狂的玩笑，一切如昨。老人不禁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明明知道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卻依舊製止不住對於奇跡的渴望。

　長長的歎了口氣，老人心道:試一試吧，終究只是試一試而已。

　說服了自己之後，老人吩咐家裡的保姆，讓她把老三找來。

　保姆聽罷一愣，說:“首長，時間已經很晚了，三……”

　“也罷，我自己去他的房間吧。”老人站起身來，走出書房，上樓，站在了三兒子的門口。

　保姆幫著打開了房門，老人走了進去，聲音並不大，但他的三兒子因為體弱的緣故，睡眠極淺，一點點的動靜都能讓他醒過來。

　睜開眼看到是自己的父親，老三勉強一笑，說:“爸，您怎麽來了?”

　老人笑著坐在床邊，親自扶著老三坐了起來，說:“沒什麽，就是來看看你。”隨後，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水，遞給老三，又把手中已經撥去蠟封露出真容的藥丸遞給老三，說:“吃了這個。”

　“這是什麽?”

　“別管是什麽，你吃了再說。”

　老三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點頭，拿過那顆藥丸，放進了嘴裡，喝了口水將其衝下。

　看著滿臉慈祥的父親，老三想了想，還是說道:“爸，您這些天是不是一直在逼星月嫁給我?”

　老人沒回答，只是看著兒子蒼白的面容，明明只是三十歲的年紀，卻看上去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滿臉的虛弱和疲憊。

　“我是喜歡星月，但從未想過要將其據為己有，更何況我這……爸，您答應我，不管怎麽樣，魏家有多少原罪那也是他們的事，星月是您和我一起看著長大的，她從未設計過那些事情。您幫幫她吧，也別讓她嫁給我了，大姐都跟我說了，她說星月有喜歡的人。其實星月站在咱們家門口那些天，我一直很想讓她進來，但是……”

　老人輕輕的撫摸著兒子的頭髮，微笑著說:“睡吧，我自然有我的考慮。明天白天你也多睡睡，晚上我會送你去做一個更全面的檢查。”

　“爸，我這身體，就不用檢查了吧?其實這些年，我經常在想，還不如早點走了算了……”

　“不許胡說！你媽臨走的最大心願就是要讓你健康的活下去。聽爸的，有個這方面的專家，基因工程的，他或許有辦法救你。你隻管好好休息，明晚去檢查。”

　老三的性格因為常年臥病在床的緣故，一直都顯得很柔弱，所以，見自己的父親這麽說了，他也無可奈何，隻得緩緩躺進了被子當中。

　老人就像是所有的父親那樣，幫兒子掖好被角，關上了燈，再深深的看了一眼閉上眼後的兒子，懷著滿腹的心思離開了他的房間。

　出來之後，老人撥了個電話出去，告訴那邊:“明天所有的工作都給我取消掉，我需要休息一天。”

　回到自己的房裡，看著黑洞洞的天花板，老人遲遲無法睡著。

　而此前石磊走出書房之後，坐在客廳的魏星月立刻迎了上來，拉著他的手，卻什麽都沒問，兩人並肩離開了老人的家。

　在回去的路上，石磊才輕輕的撫摸著魏星月的臉，說:“答應至少保下你，而菩提，還需要我去完成一件事。”

　蕭瑟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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