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父親!”棋手瞪著眼睛,臉上除了驚愕之外,就沒有多余的任何表情了。
“是,不然你以為我今年才三十四歲,我就算是娘胎裡開始努力,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把自己的勢力,發展到這種程度的。”狼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過同樣,這也是我最後的一張,而且還是最不像動用的一張底牌了。”
“為什麽?”棋手看著狼首,似乎有點不太明白後者的意思。
“你以為他當初的那個傳說,只是說出來的麽?”狼首看著棋手安靜的說道,“我父親現在手環上的數值已經到達了極限,也就是說他現在只要再殺一個人,他就要從這裡離開了,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麽離開,但是我父親跟我講過,如果當一個人的生命值達到了那種程度,你如果不離開,你就一定會死在這裡,因為這並不是人定下的規則,而是這片空間定下的規則。”
“所以也就是說,如果你父親出面殺了吳宇,那麽他就離開這裡對麽?”
“嗯。”狼首點了點頭,“所以說,這雖然是我的一張底牌,但是如果有可能,我卻永遠都不想讓我父親出手,因為我也是個人,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如果有可能,又有誰願意遠離自己的父母呢?”
“我懂了。”棋手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過既然我們雙方之間的戰鬥已經無法避免了,那麽就算是拚上命也是肯定要去拚一下的,如果有可能,我同樣也不希望你父親來解決這件事。”
“所以我們也不能這麽乾坐著了,是該發出點動靜來了。”狼首點了點頭,看著棋手咧著嘴笑道。
吳宇並沒有去找史明松他們,因為現在的他就隻想一個人靜一靜,此刻他的身子站在噴頭下,溫熱的水衝洗著他身上已經乾掉的那些血塊。
這是他們剛來洪城時住的地方,因為賭場的事情,他們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但當時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住多久,所以就很果斷的交了半年的房費,反正不住了也能退回來,所以他們也並沒有在意。
而此刻,這之前留下來的房間,卻似乎有了大用。
身上的血漬衝洗乾淨,吳宇把自己的袍子用清水衝洗乾淨,放在一旁晾曬著,雖然在外面奔波了一晚上,但是他卻沒有什麽困意,打開房間裡的電視,次課電視裡基本上都在輪回的播放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九家店鋪,此刻已經完全統計出來了,整整九家娛樂場所,在一晚上的時間裡,被某個或者是某群人,殺的什麽都不剩。
但是今天新聞裡所有的猜測,或許這些事情,都只是一個人所作,而這個人就是昨天晚上,七點鍾那個霸佔了所有人電視和手機屏幕的那個人。
他到底是誰,他究竟長什麽模樣,他跟狼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或許是每一個媒體都想要挖出來的東西。
吳宇看了能有十幾分鍾,就無聊的關掉了電視,電視上說的那些,全都是無用的廢話,你們對這那滿地的屍體去做調查,又能調查出什麽東西?更何況殺人在東域又不是什麽犯法的事情,你難道還指望著從地球跑來的警察去幫你偵破這個案件麽?
吳宇關上電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你們以為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麽?不,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手裡的劍,依舊鋒利的讓人發指,接下來的時間,吳宇的生活似乎變得非常簡單,白天睡覺,從晚上七點開始,東城就開始迎接屬於他的死神,狼幫已經開始對吳宇做出了針對措施,數十條命令下去,狼幫總部的人再次動了起來,但這件事情吳宇明顯不知道,雖然會長和石林幾乎同時,把這條消息發到了他手機的信箱裡,但是他卻根本就沒有看。
有措施又如何?東城不是你的總部,你的總部在洪城的北城,在這裡你最多就是把人調動過來,加強你們的防禦,但是那些所謂的防禦在七宗罪的面前,也只不過是在一張A4紙上,鋪上一層用來描繪字帖的薄紙罷了。
晚上已經沒有人敢出門了,四天的時間,整個洪城甚至是整個東域都已經被這件事情震驚了,四天的時間,洪城的東城區裡,所有和狼幫牽扯上關系的店鋪,已經被屠殺的一乾二淨了。整個東城,沒有放過一家,畢竟在商會的消息支撐下,狼幫還不存在有那種能夠藏著暴露不出來的地方。
既然雙手已經沾染了鮮血,那麽就不妨讓著鮮血再濃厚一些又能如何?無非就是讓這雙肮髒的雙手,變得更加肮髒罷了。
既然已經髒了,既然已經沒有洗乾淨的可能了,既然我已經是一個魔鬼了,既然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已經開始懼怕我魔鬼了,那麽我繼續虛偽下去,還有什麽用麽?
害怕魔鬼的人,他們始終都是懼怕著的,那些不怕魔鬼的人始終就不會被那些人帶跑的。
此刻, 洪城城主坐在辦公桌前,臉色已經差到了極致,他的眸子裡也是深深地恨意,“那個人究竟是誰,你們都他媽的是廢物麽,那個人究竟是誰,把我們洪城給搞成這個樣子!”
城主的辦公室中,站著幾個心腹,而那幾個人此刻都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任由口水淋頭,也不敢回應任何一句話。
作為一個城主,他可以放任一些地痞流氓在自己的城裡亂糟糟的搗亂,畢竟這裡是東域,這是你改變不了的事實,但是現在的這種局面,已經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住的了。晚上七點的洪城,此刻已經不僅僅是東城區了,整個洪城從晚上七點開始,就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
或許,家裡還會亮著燈,但是已經沒有人敢在這個時間,從家裡走出來了。
因為幾乎每一個洪城的人,都見過那些私人的模樣,同樣每一個人,也都被那些死人的眼睛,給同樣嚇成了死人。
沒有人能夠說出原因,就只是單純的恐懼,那種從人的心底一點一點鑽出來的恐懼,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的人能夠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