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乾淨和肮髒,有了新的對比之後,那些你之前的定義或許都要被重新打破。所以你要知道肮髒和乾淨的定義,你不要輕易地強加到任何事情又或者是任何人的身上。因為這就是世界,所有人都是被迫的,但是世界就是這樣,你只有這麽做,才能夠活下去。”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草原上一群狼在追一隻連母親都找不到的小鹿,最後狼吧小鹿吃了,你或許會說那隻小鹿真可憐,那群狼真可惡。但是如果這時候你救了小鹿,那群狼已經餓了四天了,如果今天晚上再不吃東西就死了,等到了晚上你再看到它們,那群狼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這個時候你又會說什麽?這群狼好可憐啊,他們馬上就要餓死了。但是你的手裡並沒有食物,那隻小鹿已經被你放走了,所以那群狼死了。”
“你告訴,在這個故事裡壞人是誰?”獸王笑眯眯的看著吳宇,不緊不慢的喝著酒吃著菜,等著他的回答。
“我明白了。”吳宇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故事裡,本來不會有人犯錯,但是因為我的憐憫之心,是我破壞了這個世界的和平,所以如果說在這裡面一定有一個人錯了,那麽那個人就肯定是我。”
吳宇看了一眼獸王,在這個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輩的人面前,吳宇第一次露出了恭敬的模樣。
“行了,別弄的一臉嚴肅,你這麽弄倒顯得我不認識你了一樣。”獸王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我之所以跟你說,是因為當年我也犯過這樣的錯誤。因為你的世界太小了,雖然你的眼界很大,哪怕整個世界也難以容下你,但是那份屬於你的世界,卻就只有眼前的這一小點東西,當這些東西也消失的時候,你的世界就消失了。”
“其實這些話早就想跟你說了,只是剛才沒想到一個恰當的比喻,所以才一直沒有說。”獸王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在一旁有些沉默的吳宇。
“其實世界就是這樣的樣子的,他們都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規則,你看起來好像是救了一些人,你做的沒錯。但是很快你就會發現你害了更多的人,就好像那些女孩一樣,你可以靠著自己的實力,強行去打破那些規則,確實在你剛剛打破規則的時候,所有的人尤其是那些女孩以及他們的父母都會感謝你,那個時候你仿佛就是救世主一樣,但是很快這種情況就會消失。因為很快,西域的糧食就會消失殆盡,而你所拯救出的那些人,也都會開始吃不上東西,等待他們的就只是活活的餓死。”
“如果他們想要活下去,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去戰爭,那就又回到了最開始的世界。其實這個世界變成現在的模樣,都是一點點發展過來的,而你做的其實也只是違背了這個世界罷了。”
“所以你想要下棋,就永遠不要忘記棋盤上原有的規矩,棋局確實可以毀掉,但是如果你把下棋的規矩也毀掉了,那麽這盤棋再想要下,或許就變了。”
“我明白了。”吳宇點了點頭,“這是他們應該有的世界,也是他們應該有的生活,這一切我都不能去變,但是我卻可以幫他們找到新的出路,如果在西域我找到了可以讓他們生存下去,而不是依靠戰爭去獲得資源的方式,那麽西域這裡的棋就是我的了,甚至是這裡的棋局也就都是我的了。”
“沒錯,差不多是個道理吧。”獸王點了點頭,“反正對於這些東西,我也不是很明白,我只是告訴你一聲,這是你的選擇,但是這個選擇卻非常危險,我可不希望你哪一腳踩空了想要爬都爬不出來。”
“嗯,我明白了。”吳宇鄭重的點了點頭,“不過你還是先給我講講東域吧,那個地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獸王點了點頭,“其實不需要你說,東域我也會跟你講清楚的,因為那個地方算是一個存在於通天之塔之外的世界。”
“它在二層、三層、四層都可以進去,只不過那個地方你想要進去可以,但是你想要出來卻幾乎是不可能的。”
“只能進不能出?”吳宇忍不住瞪著眼睛,看著獸王。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獸王點了點頭,“但這卻也不是絕對,因為並不是所有進去的人都不可能出來,只是出來的那個條件,對於太多人來說都過於苛刻。”
“條件?什麽條件。”
“十萬點生命值。”獸王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也就是進入五層的標準,十萬點的生命值,這就是出去的唯一方法。這也是為什麽我說,那個地方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地獄,更是一個屬於墮落者的樂園。”
“因為進去的時候, 所有的人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們相信自己能出來,因為他們那個時候大都是二層或者是三層的頂級強者了。我不知道你對於通天之塔的等級劃分清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簡單的告訴你,從三層進入四層需要一萬點生命值,但是從四層去到第五層需要的生命值是十萬。”
“很多人對於十萬這個數字的概念並不是很清楚,所以當時他們都選擇了進去,只不過進去之後,他們才明白了身後的那個數字,尤其是十萬這個數字究竟是多麽可怕。那裡面的人,臉上寫著的全都是絕望,只不過很快他們就適應了絕望的那種感覺。”
“一個人放棄了絕望,放棄了唯一能夠逃出去的可能,他們開始無限的放縱自己,所以很快那個正常的世界,就變得非常不正常了。那裡面的幻境,我沒有辦法跟你形容,因為那裡面唯一的生活就是交易,各種肮髒的交易,在那裡嗎,錢會變的非常寶貴,只要你有錢,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所以說在那個地方,才是真正屬於富人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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