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首手中拿著巨劍,此刻他的身上也已經被鮮血所浸染,無數細密的小傷口,透過衣服直接露出皮膚底下軟綿的肌肉來,白花花的帶著絲絲血液,看著讓人有種反胃的感覺。
又是一張紙牌,輕輕滑過他的小腿,不大不小的傷口,帶著鮮血流出,這種輕微的疼痛在他的痛覺感知上,已經開始慢慢的屏蔽了,因為這種疼痛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一個可以適應的范圍了。
突然,黑色的影子在身後驟然出現,巨大的壓迫感似乎是有什麽巨獸,張開大嘴在他的身後咆哮著一般,嘴裡的惡臭,夾雜著新鮮的血腥氣,一股腦的湧出來將狼首團團包裹在其中。
“你呢邊解決了?”史明松就站在他不遠處,本來已經要離手的紙牌,卻突然停了下來,以及地面上鑽出來的那些不知道是什麽的,就如同蚯蚓一般的繩索,也緩緩的縮了回去,“那這兩個人就交給你咯,剛才答應你的事已經算是做到了吧?”
“嗯。”吳宇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的手掌輕輕地撫上了狼首的肩膀。
後者回過頭,看著自己身後那張年輕的臉龐,與自己差不多的身高,但是知道為什麽這一刻,後者就如同在俯視著他一般,整個人都凌駕在他之上一般。低下那高貴的頭顱,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可憐的,馬上就要死去的屍體。
“怎麽是你!”狼首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吳宇,“我父親呢,我父親他人呢!”
吳宇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他顯然沒有想到狼首竟然也會有失態的這一天,慌張的如同一個弄丟了東西的小孩子一樣,尋找著自己的父親,想要向那個男人尋求幫助。
但是此刻,他卻找不到那個男人了,或許最後找到了,那個男人卻蹲在某個角落裡,如同一隻落敗的公雞,遍體鱗傷。
他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跪在地面上,身體上插著利刃,雙腳已經全是鮮血的男人,“這...澤呢麽會,這不可能,我父親怎麽會輸,他怎麽可能會輸。”
“這有什麽需要值得去驚訝的麽?一個垃圾而已,垃圾是不配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所以他死了,後正所謂物競天擇,垃圾總是要死的,所以早一點死和晚一點死是沒有什麽區別的。”吳宇看著狼首,“當然你也一樣。”
“鬼影交給你們了,狼首的命我親自取。”吳宇一拳打在狼首的肩膀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他的身子瞬間後仰,到在地面上,忍不住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噴出些許血滴,灑在白色的地面上,猩紅的刺眼。
“嘿,這個人你不動手早說啊,還讓我浪費這麽多時間。”史明松聳了聳肩膀,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無柄短刃,下一瞬就已經從他的指尖消失,下一次出現,鬼影的身體就已經僵持在原地,緩緩地一點一點的倒下去了。
史明松拍了拍手,“這兩個人你準備怎麽辦?反正不需要你說,我也不會讓他們死的這麽痛快的。”
“當然,我會讓他們求著我,讓我殺了他們的。”吳宇輕輕的眯著眼睛,“而且我說過,我一定不會放過這來個那個人的,我吳宇的妹妹不是這群人說殺便殺的。”
“好了,先別說這麽多了,先找個地方,把清清安頓下來吧。”史明松深深地歎了口氣,拍了拍吳宇的肩膀,“我記著這裡北邊有個公園,公園的後山似乎是個不錯的地方。”
“那就在那裡吧。”吳宇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大群的人衝了進來,而領頭的那個人,吳宇也有過一面之緣,正是商會會長的兒子。
青年衝進大廳,看到滿目的瘡痍,輕輕一愣,下一瞬從腰間抽手槍,小心翼翼的盯著每一個人,而當他看到吳宇的時候,明顯松了一口氣,“吳哥,你...”
話沒說完,他的眼光微微一頓,已經看到了那個倒在吳宇腳下的狼首,雙眼瞬間變得通紅起來,“吳哥,你們...”
“贏了。”吳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是代價太大,如果有可能,我寧可這一次是我們輸了。”
青年看了一眼周圍,商會的傷亡並不是很多,而吳宇的身上也只不過是兩三道傷口,“吳哥,我們的傷亡好像不是很多吧...”
“小夥子,你還是年輕啊。”史明松也跟著吳宇歎了口氣,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說道,“等你真的長大了,你就明白他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青年一頭霧水的看著吳宇和史明松兩個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好。
“行了,這邊就交給你了,狼首和鬼影這幫實力強的人我都解決了,你們搞定剩下的那幫人,應該不成什麽問題吧?”吳宇看了一眼她帶來的人, 輕輕地點了點頭,“至於你母親的仇,我會幫你一並報了的,等這邊解決,就去廣場那裡找我吧,我會把小姑娘所收到的一切,都在這兩個人的身上,一點不落的全都找回來的。”
吳宇把狼首扔在一旁交給暢和史明松兩人,將七宗罪從地面上拔出來,用黑布裹上,背在背後。他一點點的走到了小丫頭的面前,輕輕地跪在小丫頭的面前,“清清,你的仇我已經幫你報了,以後就好好的睡吧,不要做噩夢,做點開心的,想想之前我帶你去玩的時候,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從夢裡來告訴我,畢竟你哥哥我也算是魔鬼的王啊。”
他從從包裹著七宗罪的黑布上撕下一塊,在小丫頭的脖子上,纏了幾道之後,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雙手將煥清清慢慢的抱了起來。
“走了,我們回家了。”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輕輕地親吻著小姑娘的額頭。
史明松和暢兩個人跟在他身後,看著那個背著黑色的巨大包裹的青年,就如同一個暮年的老人一樣,看著自己年輕的兒女死去,那顆已經蒼老的心,雖然已經沒有了力氣,但是卻還要拚了命的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