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公小觀的迎客道人一聽老漢說李沐是來典當飾品的,當即大開方便之門,熱情地招呼李沐他們入觀,引至一處偏廳稍等。
李沐和老漢等了一會兒,迎客人去而複還,身後跟著一個年級稍大,體型肥胖的管事進門。
李沐和老漢連忙迎上前去。
迎客道人將管事者領至李沐他們的面前,介紹,道:“兩位善人,這位是負責我們觀庫管者-慧海道長!”
介紹完畢,迎客道人提著油燈自行退下。
目送迎客道人離開,慧海轉過頭,胖胖地臉龐堆起燦爛笑容,看著李沐,問:“兩位善人要典兌什麽飾品?可否拿出來一看呢?”
李沐點了點頭,伸手將剛剛戴不久的金戒指摘下遞給他。
看著金戒指,慧海眼睛一下子直了,用兩根粗壯的手指快速取下李沐手上的金戒指,目光中流露出一股貪婪之色。
“大匠師的手藝啊!可惜了,用料隻是普通的金子!”看了好一會兒,慧海緩過神來,一臉遺憾地搖頭歎氣,道:
聞言,李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見怪不怪,這是商人的慣用套路,常用的壓價開場白。
“依你之言,這枚戒指可以典兌多少錢呢?”李沐笑問道:
“死兌兩萬銖!活兌一萬銖!”慧海思索了片刻,開價道:
慧海一報價,李沐還沒來得及開口,老漢大眼一蹬,不幹了,李沐是他介紹過來的,被坑了到時還不怪到他的頭上來:“道長,這個價有點低了,還不如瑞行鋪給的價呢!”
“你要死兌,還是活兌?死兌的話我再加五千銖!”慧海掃了老漢一眼,目光落在李沐的臉上,淡淡地問:
說完,慧海將戒指遞給李沐,等他的答覆。
沒有直接回答銀慧海的問題,李沐接下戒指,思索起來。
李沐眼珠一轉,臉浮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看著慧海,問:“敢問道長,貴觀可有空房讓我暫住一段時間?”
慧海詫異地看了李沐一眼,目光落在李沐手上的金戒指上,臉上忽然露出了然之色,仿佛猜透了什麽。
“當然有,觀裡備有供祭祀者休息的寮房,善人若不嫌棄的話可以暫住一段時間!隻不過…!”慧海點了點頭,說到最後用一副你需要理解的目光看著李沐:
“我明白!戒指我選死兌,給我一萬銖就可以了,其他添做香油錢,借住貴觀這段期間,我的夥食就有勞貴觀了!”李沐爽快地將戒指遞給慧海,十分理解地說:
“善人,氣度非凡,絕非等閑啊!”慧海開心地接下戒指,大讚道:
“道長謬讚了!”李沐報以微笑地說:
慧海笑著搖了搖頭,雙目炯炯有神上下打量李沐,一臉駕定地說:“我雖不精文經,但這雙眼睛還不瞎,看人還行,我觀善人氣質出眾,神態與眾不同,雙手無繭,雙目有神,定是非凡之人。”
聞言,李沐苦笑了一下,自家人自知自己事,一個身處信息大爆炸的現代人突現在古代世界,不顯得鶴立雞群那才怪了。
李沐不以為意地點頭稱謝,道:“謝謝道長稱讚,小子愧不敢當!”
慧海飽含深意地看了李沐一眼,告退道:“善人,請稍待片刻,我命人帶你去寮房休息!”
“勞煩道長了!”李沐目送道:
慧海點了點頭,轉身退去。
看著慧海遠離的背影,賣鱉老漢不由有些替李沐不值,一臉替李沐肉痛地說:“小哥,
暫住一段時間而已,你就折價把戒指給人家!虧大啦,虧大發啦!” “錢財乃身外物,千金散盡還複來,不要緊!”李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並不放在心上。
能用戒指換來一個短暫的容身之所,一點點啟動資金,李沐已經很知足了,過之由不及,苛求太多反而有可能出現變故。
“這氣度,嘖嘖,難怪我第一次看到小哥就覺得你不是一般人!看來慧海道長說的沒錯呢,不像老朽,整日為一日三餐發愁!”老漢一臉欽佩地看著李沐,讚歎道:
“呵呵!你老說笑了!”李沐無奈地笑了笑:
李沐不想要這種出眾的氣質,他更想像黑暗中的殺手一樣,樸實無華,悄無聲息,殺掉秦始皇完成任務一走了之,而不是像電燈泡一樣, 走到哪裡都會吸引目光。
不過,這種情況有好有壞,如果將這一點利用起來,說不定計劃能大大提前呢,李沐眼中精光閃爍。
幾分鍾之後,一個道士出現在門外,雙手捧著一個大木盤緩緩向他們走來。
“善人,這是慧海道長命我轉交予你的銖錢,請核查!”道士走入屋內,將大木盤擺放木桌上,目光看向李沐,做了個請的手勢,介紹道:
李沐了然地點了點頭,客氣地說:“有勞了!”
目光落在木盤上,李沐眉頭不由一皺,不由有些頭痛,仔細看過秦國的背景資料,貨幣體系有些複雜,黃金為上幣,單位“鎰”,銅為下幣,單位“半兩”,秦錢半兩,徑一寸二分,重十二銖。
一萬銖錢換算下來也有八百多枚銅錢,但購買力李沐就不得而知了。
李沐看向賣鱉老漢,指著木盤上的銖錢,道:“先前應了買你的老鱉,你自己取錢吧!”
“唉!”老漢面色一喜,痛快地應了一聲,伸手向堆滿銅錢的木盤抓去。
只見,老漢抓起一把銅錢,數了一會兒,又丟了幾枚回去,心滿意足地看向李沐,道:“小哥,我拿了你四十個銅錢,錢貨兩清了!”
見狀,李沐微微一笑,秦國的貨幣價值在心裡總算有了個大概的數,扣去十枚銅錢的帶路費,一隻老鱉三十個銅錢,不算其他因數,三十枚銅幣相當於兩百現鈔的購買力,八百多枚銅幣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趁著夜色未臨,老漢辭別李沐,挑起行擔,匆匆離去,李沐則移步寮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