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打車來到東來喜火鍋,只見宋文東還是穿著之前南非的那套破爛衣服,臉上滿是油漬淤泥,沒有了雙腿,癱坐在餐桌的地上,一名中年婦女指著宋文東大罵道:“媽-的,這是飯店,你一個乞丐進來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影響我的食欲,滾出去。”
宋文東抓取別人別人吃剩下的西餅就往嘴裡塞,咽下去後,伸出髒兮兮的手,對婦女道:“給點錢吧,我要買-粉,我受不了!”
“狗一樣的癮君子!”中年婦女白了宋文東一眼,對一旁的服務生道;“你們飯店是怎麽做生意的?這種人都放進來,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傳染病?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著,第一個就是把他給我攆走,第二就是叫你們經理過來,讓他給我把這個要飯的趕走,有他在這裡臭氣哄哄的,影響我們的食欲。”
服務生忍住惡心,上前對宋文東冷聲道:“你要是真想吃,就去我們飯店的後門,門口有泔水桶,你去那裡面吃,快點滾。”
宋文東顫抖的伸出手對著服務生道:“給我錢買白-粉!”
“媽-的,別以為你是殘疾人我就不敢打你,馬上給老子滾!”
宋文東繼續有氣無力的道:“給我錢,我要買白……”
沒等宋文東說完,服務生伸手就像給他一嘴巴,但又嫌棄宋文東身上髒,便抬腿一腳踹在宋文東的腦袋:“我讓你滾聽到沒有?”
宋文東被這一腳踹的口鼻竄血,緩緩的爬起來:“給我點錢吧。”
這時候一名三十左右歲,有些禿頂,西服革履的大堂經理的走過來,看了宋文東一眼對服務生道:“怎麽回事?”
中年婦女連忙搶在服務生前面道:“我來你這吃飯,是不是消費者?”
“顧客是上帝,當然是。”
“那你們就讓上帝跟這種乞丐一起吃飯嗎?馬上給他攆走,要不然我就走,而且我也不會買單,還要去消費者協會告你們!”
“太欺負人了。”大快朵頤的傻彪把嘴裡羊肉咽下去,憤憤不平的就要站起來,葉恆伸手攔住傻彪:“不要衝動,我來。”
大堂經理對服務生道:“你在叫兩個人,把他給我丟出去。”
“等一等!”葉恆走出來看著大堂經理:“怎麽?你們飯店不可以人吃嗎?”
“這位先生,當然可以。”
“那你為什麽不讓他吃?”葉恆指著宋文東;“你就在這吃,我看看誰敢攆你走。”
大堂經理皺了皺眉頭,但也不想得罪葉恆,只能禮貌的說:“先生但是他並沒有花錢,他不算本店的消費者。”
“消費者?”葉恆搶過服務生手中的菜單:“上面有的一樣上十盤給他,我花錢。現在他算消費者了嗎?”
宋文東看了一眼葉恆,爬上凳子,顫抖著手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鍋裡別人吃剩下的蝦滑,剛想放進嘴裡,中年婦女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打在宋文東拿筷子的手上:“吃什麽吃?就你這這種乞丐怎麽不去死,你還有什麽臉吃?馬上滾出去。”
葉恆看向宋文東;“你真的想這樣活著嗎?曾經的你多麽不可一世,多麽的驕傲、自信,自信可以把天下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現在呢?你的確沒有了雙腿,可你用腿殺過人嗎?”
說到這葉恆抓起宋文東的手,指向中年婦女;“我記得你打一個響指就可以讓一個人死,你現在依然可以,殺了她,動手啊!”
宋文東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雙手抱頭哭喊道:“我沒有資格,我沒有資格,我引以為傲的智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毫無用處,我就是個廢物,
我連為我兄弟報仇的機會都沒有,我就是個廢物。”葉恆拖著宋文東走到步輕塵等人的方向;“看看他們,認識嗎?艸-你-媽-說話,問你認不認識!”
宋文東微微點了點頭:“認識。”
“他叫什麽?惡鬼童子阮天殘,當初被人追殺的像狗一樣逃進深林。在看看他,步輕塵,一代兵王,厲害嗎?隊友為他去死了,廢物嗎?在看看他,孤夜白,傳說中的殺手之王,在監獄裡不過就是一個每天喝的爛醉酒鬼。他叫鵸鳥,以前是暴君,傳說中的槍神,老婆為他死了,保護不了,他是不是廢物?他叫傻彪,雇傭軍誰不知道他?但腦袋不好使竟然被阮天殘耍的團團轉,野人, 堂堂泰拳王,在荒島裡面和動物在一起窩了八年。他叫做瘟君,曾經邪修中第一高手,現在身體都不是自己的廢物嗎?”
葉恆說到這,抓住宋文東的雙肩,看著他的眼睛:“我!我叫葉恆!你調查過我,你應該知道廢物了十八年,被人天天連打帶罵,我也沒去死啊,曾經的犯下不可原諒的大錯,出賣愛情換的天下第一,又他-媽什麽用?這些人那可比曾經的你差?那個沒有經歷過大起大落,然而他們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是一個家庭,我們每天過的很開心,曾經的仇恨,我們會一一報回來,男人可以跪下,但不能趴下,失敗了挫折了就站起來。”
“可我沒有了雙腿。”
“世界上有一種鷹,他天生沒有翅膀,沒有翅膀不能翱翔在藍天上的鷹最後只有而死,可鷹終究是鷹,雖然它不能做蒼天的霸主,但它依然有利爪,依然有尖銳的喙,就算不能展翅翱翔,但依然成為陸地的禽類霸主。”
說到這葉恆摟住宋文東的肩膀:“如果諸葛亮手下只有阿鬥,就算他能舌戰群儒,就算他神機鬼算,也絕無勝算。”
“原來你們和這個要飯的是一夥的,什麽殺手什麽兵王,都是一群瘋子,精神病!”中年婦女扯著脖子指著葉恆怒道。
“你敢罵我大哥,我要把你撕碎了!”傻彪氣的雙手握拳,剛剛站起身,宋文東猛然轉身,眼神不再渾濁變得睿智、明亮,對著中年婦女一打響指:“你沒有了舌頭!”
中年婦女張了張嘴,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不禁赫然的看向宋文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