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上千弟子同聲答應,聲勢浩大,刀槍相交,鏗鏘有聲。對面魔教中人面色微變,中間一名銀袍老者抬頭看天,大聲笑道:“虛言恐嚇又有何用?今日你伏魔谷已被我重重包圍,如果三宗放下兵器,我保你們性命無憂。如果執意抵抗,今日便是三宗覆滅之期。”
魔教弟子們哈哈狂笑,跟著刀槍相交,發出刺耳的聲音。行正大師面色灰白,臉都瘦了一圈,他帶著少林弟子死守伏魔谷數日,好不容易熬到三宗回援。
期間撐過數場大戰,黃衣武僧便死了數十人,灰衣武僧更是死了百多人,自己與前期到達的七星堂瑤光宮宮主屈元龍大戰一百回合,差點死在他銀槍之下,要不是兩名黃衣武僧以命相搏,才換得他一條性命,此時伏魔谷已落到魔教手中。
跟著石初陽帶人過來,天魔教與少林大戰一天,互有勝負,被石初陽調去守山口,接任的山妖門采用車輪戰法,接連擊殺少林數名高手,逼得行正向暗處隱藏的少林前輩老僧求救,一名須發皆白八十多歲的枯瘦老僧破壁而出,一招擊傷山妖門掌門荀南平,差點活捉天權宮主越子琪。
魔教大懼,稍微後撤,跟著屍怪殿上陣,在損失三十余人的情況下終於擊傷老僧,跟著五凶齊至,侯聖派出數十隻蒼背猿死死纏住老僧,杜蒼黃的毒蛇趁虛而入。少林派救應不及,眼睜睜看著數十條毒蛇咬向老僧。
那老僧口宣佛號,身子一振,數十隻蒼背猿如被雷擊一般登時呆立不動,再看這些猿猴一個個七竅流血,跟著僵立倒地身亡。數十條毒蛇張著巨口同時咬向老僧,老僧身上黑色僧衣突然無風自起,如氣球一般高高漲起,毒蛇咬到他的衣服,登時嘶嘶悲鳴,蛇牙如遇鋼石一般,頓時迸裂而出。
毒蛇見勢不妙,剛要回轉逃跑,老僧左掌微屈,掌風到處,一眾魔教弟子驚異地看到數條毒蛇如被刀剁一般四分五裂,碎肉塊四處飛散。少林弟子歡聲如雷,同時躬身向老僧施禮。
那老僧面無表情,一晃便消失了蹤影。魔教受此大挫,再無人敢輕易進攻,雙方在伏魔谷對峙良久,終於等來了各自援軍。
三宮為首的便是天樞宮宮主岑子真,也正是剛才說話之人,聽到行空要三宗弟子痛下殺手,自然不敢大意,指揮三宮上前,對行空大聲道:“江湖之人不喜多言囉嗦,今晚必定要有個結果,請你們劃下道來,我們雙方各出人馬對戰,勝者留,敗者走,不知行空大師意下如何?”
行空口宣佛號,冷冷看一眼岑子真道:“你既有此意,老衲自當奉陪。”岑子真哈哈大笑,回身向身邊的瑤光宮主屈元龍道:“屈兄,你來打頭陣如何?”
屈元龍插著銀槍越眾而出,大聲道:“焚天神教瑤光宮主屈元龍領教三宗神功。”說完目光冷冷在三宗諸老面上一一掃過,兩眼中寒光閃過,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竟似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江湖規矩,只要雙方劃下規矩,便不可再如流氓打群架一般群毆。江湖人畢竟不是軍隊,很多時候還是習慣單打獨鬥,特別是這種時候黑白大對抗,更得注重江湖規矩,否則以後在江湖上談起來便會壞了名聲,再想行走江湖便會被黑白兩道看不起。
江湖人往往把名聲看得過重,這一點讓蕭漢很看不起,名聲又不能當飯吃,要那個虛名有個屁用,只要能贏,蕭漢絕不介意把三十六計孫子兵法全都用上,管他個屁規矩。
照現在這個形勢,蕭漢最希望得到的還是弓箭,只要有一百多弓兵,一排弓箭射過,就不信這些人是鋼筋鐵骨,鐵定一個個橫屍當場。
聽到要單打獨鬥,三宗諸老互視數眼。行空大師目光如炬,一一掃過眾人道:“諸位師兄弟,哪位上去打第一戰?”三宗諸老默然不語,行顛冷哼一聲,大步而出道:“師弟不才,願打頭陣。”
行空搖頭道:“你昨日已戰過一場,今日體力未複,不可再戰。”峨眉派馬仁飛大聲對岑子真道:“既是單打獨鬥,便要說清楚勝負場數,難道車輪大戰一夜不成?”
岑子真愣道:“依你的意思又如何?”馬仁飛轉頭看一下身邊,忖度一番後道:“我們以七場為限,次數多者取勝如何?”岑子真轉頭看一下身後,猶豫道:“七場打完豈不是也天明了?不如速戰速決。”
馬仁飛冷笑道:“你魔教千余人馬包圍伏魔谷,已經連續攻打二十余日,又豈會在意這一天半日?”
岑子真大怒,抬起長槍指著馬仁飛道:“老匹夫,爺爺怕你不成?七場就七場,就是七十場爺爺都奉陪。“
馬仁飛點點頭,跟著對天山派刁北鬥躬身道:“刁師兄,我看第一戰由厲師兄出場如何?厲師兄的天山血劍已臻化境,天下無人能敵,區區魔教三宮,只是塚中枯骨罷了。”
聽他點將,三宗同時點頭。馬仁飛一向主管三宗調配事務,此時由他出面正是得宜。行空點頭讚成,刁北鬥轉頭對厲天都道:“師弟意下如何?”
厲天都看一眼對面的屈元光,哈哈大笑道:“馬師弟說得好,三宮宮主在老夫看來只是塚中枯骨罷了,怕他什麽?”跟著越眾跳出,站到眾人面前。
葉天寒小聲道:“師兄小心。”厲天都隨意擺手回應,大步來到谷口中間。雙方因要打鬥,此時各向後撤出數十步,讓出中間好大一片空地。
屈元龍挺著長槍大步上前,雙方相距十步各自停下。厲天都手持天山血劍,雙目之中凶光大盛,冷冷盯著屈元龍道:“請。”
屈元龍挽了個槍花,死死盯著他道:“生死由命,本宮今日讓你看看誰是塚中枯骨?”厲天都哈哈大笑,血劍隨意一揮,眾人只看到那把寶劍瞬間變得殷紅如血,閃著詭異的紅光。
雙方眼看便要交戰,突然聽得半空中一個女子清脆的笑聲道:“爺爺,我要下去看打架。”跟著一個蒼老的聲音笑道:“好好好,我們下去看打架。”另一個青年聲音道:“師尊,魔教正與三宗大戰,我們下去好嗎?”
那個蒼老的聲音怒道:“三宗與魔教大戰礙我們屁事,沒聽你師妹說要看打架嗎?我們三個一起下去,還得找個好地方才行。”那青年再不敢反對,大聲道:“峽口有一株大楊樹,我們就在那裡觀戰如何?”
女子笑道:“這個哥哥說得對,爺爺我們下去吧。”跟著便見一條紅影從天而降,直衝峽口墜下。
蒼老聲音大驚道:“這個丫頭真傻了,你個傻蛋,還不快去拉著點,要是摔著她,我把你的頭擰了。”
黑白兩道近三千人同時抬頭看向半空,滿天星光之下只見一紅兩白三條身影從天而降,速度極其快。那紅衣女子一點身法沒有,竟然就如跳崖一般落了下來,只看得黑白兩道觸目驚心,差點叫出聲來。
三人出現得極為突然,連山峰之上負責包圍的魔教弟子都沒看清。此時紅衣女子墜落,兩道白影如仙鶴一般從天衝下,一左一右夾著她一條胳臂,瞬時把她身子正過來,挾著她飄然而下,直撲向峽口那株大楊樹。
蕭漢眼尖,率先叫出聲來:“白煞。”魔教一陣喧嘩,陣形稍亂,岑子真面色大變,六煞五凶更是面面相覷,畢如霜輕聲道:“這老賊也出來了?”司空憐星輕聲道:“現在怎麽辦?”公冶紫英冷冷道:“老賊是天山派師祖,與他為敵只有一死,我們走吧。”
黃煞古正陽哼道:“白煞來了又如何,你我這麽多人,難道怕了他不成?”畢如霜冷冷瞅他一眼,又與司空憐星、公冶紫英互視數眼,三人慢慢轉身後退,綠煞師斯宇與藍煞湯雨伯互看一眼,轉身跟在她三人身後,只剩下黃煞古正陽尷尬地呆在原地,猶豫半晌,還是轉身跟在最後撤退。
五人剛退到魔教後隊,便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笑道:“畢前輩,為什麽急著走呢?你們的老相識白煞駕到,你們不敘敘舊是否有些失禮?”
畢如霜見他攔路, 登時變了臉色道:“蕭漢,我們要走便走,與你何乾?識相點快給我讓開道路,不要逼我們出手。”公冶紫英與司空憐星見蕭漢攔路,大怒道:“姐姐別跟她廢話,殺了他們。”
蕭漢嚇了一跳,沒想到她們年過半百,居然如此暴戾,急忙擺手道:“本掌門與你們無仇無怨,自然不會攔路。”灰煞畢如霜面現得色,微笑道:“算你識相,還不讓路?”
蕭漢向唐文星輕輕擺手,唐文星面色鐵青,命令十四派讓出一條通路,五煞依次通過。古正陽走在最後,眼看也要通過,蕭漢突然一擺手,武當弟子迅速把通路堵住,無數把刀槍登時把古正陽堵在正中。
黃煞古正陽面色突變,抬頭看到蕭漢正冷冷盯著他,心頭一凜道:“蕭漢,今日不同往日,你現在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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