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漢瞠目結舌,不知道她居然會扯出這番歪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八一中文 ≤≤=≥≠≥≤=≈=柴心月嬌嗔地看她一眼,轉頭對他道:“你別在意,妹妹就是這樣。”跟著玉面一紅,接著道:“蕭掌門天賦異稟,又挽救整個武林,實是居功至偉。上次我二人無禮,惹姐姐與蕭掌門生氣,實是不該。”
蕭漢想起那事就來氣,只是時過境遷,現在又與李月螢和好,自然不再追究,微笑道:“過去之事不提也罷。”邊說兩眼又不自覺地盯上她高聳的胸脯。
柴心月玉面緋紅,微低玉道:“蕭兄胸懷寬廣,實令我二人慚愧。”蕭漢聽她改口稱自己蕭兄,心下仿佛六月天吃了西瓜一般熨帖。剛想說幾句好話,好好拉一下二人關系,忽聽孟宛汐哼道:“我可沒慚愧。”蕭漢苦笑道:“胸懷寬廣談不上,大家都是朋友,過去的不快一笑了之,哪能一直記在心上?”
柴心月微笑道:“正是如此,上次賭賽輸與蕭兄,願賭服輸,小妹一時拿不出千兩黃金,這支金釵還請蕭兄收下,待他日小妹再拿錢贖回。”說完雙目盈盈,遞過一支金釵。
孟宛汐定定看著她,突然跳起來道:“姐姐,你瘋了不成?”柴心月玉面通紅,嗔道:“我的事你別管。”孟宛汐不滿道:“這家夥太黑了,我上次出了兩千兩黃金。”蕭漢叫道:“一千兩好不好?”孟宛汐怒道:“你們兩人一個一千兩,拿了錢就不承認,好不要臉。”
蕭漢登時臉紅了,想起確有此事,隻好連聲咳嗽掩飾。柴心月微笑道:“一千兩我都沒有,更別說兩千兩了,蕭兄還是拿著吧。”玉手輕搖,竟然把金釵伸到他面前。離得太近,蕭漢都聞到她手上傳來的淡淡清香。
蕭漢看著纖纖玉手,心旌搖動,恨不能一把抓住。好不容易收攝心緒,搖頭道:“既然已經還給姑娘,哪能再要回,賭賽之事罷了。”孟宛汐立即叫了起來:“這不公平。”跟著恍然大悟,看著柴心月道:“哦,你執意要把這支金釵送他,難道另有企圖不成?我告訴你說,李姐姐很凶的。”
柴心月原本臉就紅,此時更如鮮血一般,手中擎著金釵,進退不得,實為狼狽。蕭漢忙解圍道:“孟姑娘說笑了,大家都是朋友,哪有你想得那麽複雜?”正要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金釵,突聽得一聲門響,跟著便是一聲怒吼:“你們來做什麽?”
蕭漢嚇一跳,登時把手縮了回來,李月螢已經看到,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嚇得柴心月連退兩步,孟宛汐以為她要飆,臉色也變了。
哪知道李月螢一把奪下柴心月手中的金釵,立刻轉怒為喜道:“蕭漢你個笨蛋,既然贏了,就得有個彩頭。”不待蕭漢作答,立刻轉頭對柴心月道:“一千兩黃金,缺一兩都不行。”
柴心月原本通紅的臉慢慢恢復回來,以手撫著胸口道:“姐姐你嚇死我了,願賭服輸,等我有錢了自會給你們。”蕭漢面色尷尬,無可奈何地看著她,一臉苦笑。
孟宛汐松了口氣,對李月螢道:“姐姐來了就好,我二人過來,一是感謝蕭漢救命之恩,二是向你道個不是。”柴心月跟著道:“姐姐大人大量,不會跟我們計較的。”李月螢嘟嘴道:“你們上次惹我生氣了,我本來已經誓不理你們的,既然認錯,過去的事便算了。”
二人互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顯然早料到她會如此。蕭漢無奈地搖搖頭,李月螢生得花容月貌,奈何頭腦太過簡單,要沒人幫她,被人買了都會幫著數錢。
李月螢看著二人道:“妹妹何時回去?”比武之事已了,眾人自然要回家。孟宛汐臉色一黯,看蕭漢一眼道:“後天便下山。”柴心月道:“我師父說明天便走。”李月螢臉上一喜道:“如此甚好,我們過兩天再走。”
孟宛汐冷笑道:“姐姐還要回去嗎?”李月螢臉色一怔,跟著耷拉下來,咬牙道:“我跟著師父回西域去。”柴心月歎息道:“你還能跟著葉師伯遠走西域,我卻只能圈在別人的皇宮之中,過著糊裡糊塗的生活,你我二人誰又比誰幸運呢?”她語意落寞,竟似充滿了無窮的悲傷與孤寂。
四人頓時沉默,李月螢是因為逃婚,柴心月是因為家國淪亡。孟宛汐雖無她二人這般際遇,想到自己一路追尋,偶遇蕭漢等人後才感覺江湖大有樂趣,此時楚天舒已逃,再說此人立了大功,再要刻意追索便顯得有些小氣,如此一來自己只能回家,仍是感到氣悶。
蕭漢聽到李月螢要遠走西域,心下一痛,卻無法阻擋。又看柴心月一臉痛楚,心中更是如刀絞一般。他雖讀過史書,卻不知道柴榮還有這樣一個女兒,更不知道她的下場如何。不過以歷史上常見的規律來看,不外乎是被趙匡胤下嫁給王公大臣兒子為妻。想到這樣一個嬌滴滴、身材豐腴的美女嫁給那些肥頭闊耳的官二代,蕭漢的心就莫名的刺痛。
不過這種結局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無力阻止,只能在心中哀歎。至於李月螢,蕭漢實在不願讓她遠離,眼見大家都沉默,不由開口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聚散離合本是常事,大家不用難過。”眾人一起抬頭看他,目光與平時大有不同,看得蕭漢莫名其妙。
柴心月喃喃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實在是妙,想不到蕭掌門不僅武功高絕,文才也是一流。”孟宛汐噘嘴道:“別聽他胡謅兩句就說什麽文才一流,說不準是抄別人的。”
蕭漢苦笑一聲,這兩句還真是抄的,只不過被抄的人還沒出生。李月螢不滿地對孟宛汐道:“你就會胡說,你怎麽不知道這是他想出來的?”孟宛汐撇嘴道:“要說是你六哥寫的我信,要說他寫的我不信。”
李月螢的六哥便是大名鼎鼎的南唐後主李煜,文才一流,所寫詞作更是高絕,世間罕有其匹。蕭漢雖未見過他,對他的文才還是相當佩服的。
李月螢得意道:“我六哥自不用說,蕭漢的這兩句詞便寫得絕妙,也是事實。”孟宛汐還要反駁,柴心月急忙給她遞眼色,孟宛汐才憤憤閉嘴。
李月螢佔了上風,很是高興,跟著忽然想到一事,對柴心月道:“藍師叔與厲師伯怎麽回事?聽說我們都是系出同門,怎麽藍師叔隻與刁師伯說話,看到厲師伯就跟仇人一樣?”
她這人沒心沒肺,如此一問,李月螢的臉登時又紅了,不滿地看她一眼道:“師父的事我怎麽知道?你別亂說,讓人聽到有損門派清譽,小心葉師伯扒了你的皮。”
孟宛汐哼道:“她師父偏心的很,哪會理她?倒是她幾個師兄都是倒霉蛋。”李月螢得意道:“你倒想如此,可惜你沒有師兄。”此言一出,孟宛汐立刻變了臉色。
蕭漢看她不悅, 立刻插話道:“大家別說廢話了,時候不早,早點回去休息,明日有話可以接著說。”
李月螢又佔了上風,笑道:“主人都下了逐客令,我們當然要聽從。這家夥睡了一天,我還以為會死呢,現在居然還要睡,真是豬轉世的。”
三名少女一起笑出聲來,孟宛汐少女心性,剛才的不悅只是一瞬,對著蕭漢道:“你睡一天,可把姐姐嚇壞了。”蕭漢微笑道:“本掌門自有天佑,雷都劈不死,得做了多大的孽呀?”這話正是剛才孟宛汐所說,眾人大笑。
柴心月掩嘴而笑,輕聲道:“江湖上都傳言說……”忽然閉口不說,臉又跟著紅了。李月螢奇道:“傳說什麽,你倒是直說,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婆婆媽媽,好不爽利。”
孟宛汐一臉譏誚地看著她道:“江湖傳言說武當派是天山派的子門派,還說三宗都有意讓姐姐嫁給蕭掌門。”柴心月嗔道:“誰讓你說的?”又轉頭對二人道:“江湖傳言而已,做不得準,你們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