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身後青梅、紅玉、伏安平、歸正宇四人押著天山派五老與畢如霜,最後跟著一臉暗淡的楚天舒。
七人五花大綁跟在後面緩緩而來,西邊卻繞道過來峨眉派三老和公孫君正、林君慎,五人一臉尷尬,遠遠站在一邊猶豫著是否過來。
與五人不同的卻是梅玄鶴、翁君鶴兄弟二人,二人一臉堅毅自西邊繞過來,身後帶著天魔教弟子,當即便有武當弟子衝出去迎接。
梅雨琴姐妹四人跟著衝出迎接,梅玄鶴與翁君鶴來至李月螢面前搖頭歎息道:“老夫慚愧不能施以援手。”
李月螢搖頭道:“多謝二老相助,俞韻溪太過厲害,待蕭漢回來再想辦法搞死她就是。”眾人一陣惡寒,眼看連天山六老都頂不住,蕭漢縱然雷劈不死也是凡人一個,又怎能勝過俞韻溪?
二老慚愧退下,蕭漢已然走回李月螢身邊,武當弟子士氣大振,兵器相交敲得山響,明顯在向敵人展現武當派不屈不撓的精神。
蕭漢便是他們的主心骨,只要蕭漢不死,這些武當弟子什麽都不怕。江湖人早做好隨時赴死打算,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此時看到蕭漢與慕容秋雨安然回來,眾人大喜迎上問候。
眾人還沒說兩句話便看到焚天神教諸人過來,自然也看到天山派諸老被俘,蘇南杏姐弟六人早已衝了出來,蕭漢擺手冷靜道:“全都退下。”蘇南杏雙目噴火,眾人本以為她要發飆,誰知只是恨恨看了蕭漢一眼,居然乖乖退了回去。
此時魔教已然成功合圍,四面八方俱是北鬥七宮與少林馬,少林四長老和魔教俞韻溪等也來至真武大殿門前,與蕭漢諸人再次對峙。
石初陽率人上去參拜,俞韻溪微笑令他退到一邊。石初陽又和胡雲昭相見,青梅紅玉、伏安平歸正宇也上前參見,兄弟二人表面上顯得很是親熱,寒暄幾句後分別站到俞韻溪身後。
江素衣永遠是那副死人臉,只有兩隻眼睛不時閃出一絲不安,一會兒看看俞韻溪,一會兒又看向蕭漢身邊的慕容秋雨。
左龍星和沈子都面色陰沉站在俞韻溪身後,嘴角各自掛著殘酷冷笑,只是沈子都雙眼不時掃向慕容秋雨,臉上也微顯擔心。
原北鬥七宮相繼戰死四個宮主,此時卻見又有四人和童玉宸一起上前參拜俞韻溪,自是新繼任的宮主。
峨眉三老仍是站在西邊觀望,過來也不是,離開也不是,極為尷尬。到了如此地步,敵對雙方便顯得極為平靜,除了武當弟子全神戒備隨時準備放箭之外再看不出一絲異常。
行空雙手合什率領三個師弟來至俞韻溪面前道:“只要蕭漢束手就擒,以老僧之見倒應給他一條活路。”
俞韻溪似笑非笑看著他道:“佛門慈悲,依行空長老看來怎麽放他一條活路?”行空微覺尷尬道:“如果他願投誠,教主可廢去他武功,老僧把他帶回少林管束修行。”
俞韻溪冷冷道:“你是害怕江南找你麻煩?”一句話直說到行空心底,頓時老臉通紅,再不敢說一句話。
行空自是想到蕭漢身份,佛門在江南還有好多師兄弟和門徒,如果殺了蕭漢,行空可沒把握保證李從善不報復。
蕭漢身後除了天魔教二老外全部是青年才俊,此時人人皆知凶險異常,除了婁雨桐有些害怕外倒是都顯得極為平靜。
李月螢在此時終於顯出別樣風采氣度,不僅挺劍昂然而立在蕭漢身邊,而且面無懼色,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頗有睥睨魔教之意。
慕容秋雨自然站在蕭漢另一邊,只有柴心月被擠到蘇南杏等人之後。
白九霄沒了武功,站在最後居中指揮。孟宛汐的狸貓在退回時受命四散躲藏,武當真武大殿四周樹木林立,自然不缺隱身之處。
孟宛汐此時也已得知因為自己失誤造成魔教攻入,破天荒感覺羞愧,緊緊抿了嘴唇站在最後。
現在當務之急便是救回天山諸老及楚天舒,不過人人知道想在俞韻溪手中救人不異登天,此時只能寄希望於蕭漢大顯神功,或者別想計策打退魔教,因此眾人俱是盯著蕭漢。
真武大殿四周圍了三千余人,此時已近中午,陽光明媚,卻夾雜著冬日寒風令人遍體生寒。
武當四周數千面大旗獵獵作響,更添了一絲肅殺之氣。蕭漢輕輕拉了李月螢的手笑道:“你怕不怕?”
李月螢全身一凜跟著挺直身子微笑道:“我不怕。”跟著慢慢貼近他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想要給你生個寶寶,你可不許有事。”
蕭漢眼淚差點出來,緊緊握住她的手重重點頭道:“我們一定沒事。”李月螢微笑道:“天雷都劈不死你,上天自會幫我們,你放心去做便是。”
蕭漢松了她的手,轉頭對慕容秋雨道:“隨我上前拜見教主。”慕容秋雨輕輕點頭,二人並排而出。
武當弟子們嚴陣以待,蘇南杏兄妹六人及梅家四姐妹緊張地盯著二人走上前去。司馬安本想出言提醒,看了一眼俞韻溪後緊緊閉上嘴巴。
雙方相距其實也就十幾米,蕭漢與慕容秋雨並排走出,邊走邊微笑道:“妹子可有什麽好主意?”慕容秋雨搖頭道:“一向是大哥做主,我哪會有什麽主意?”
蕭漢突然咧嘴笑道:“今天如果不能脫困,你我可就得在黃泉之下做夫妻了。”慕容秋雨淡淡笑道:“我陪你下去便是。”
二人相視而笑,蕭漢微笑道:“今天大哥讓你看出好戲。”慕容秋雨微笑道:“姐姐剛才說得對,我們自有天佑,又有什麽害怕的?”
二人並排向前,對面俞韻溪冷冷看著二人走近,跟著緩緩上前,終於在中央相距五米處停下。江素衣猶豫一下,跟著走了上去。
蕭漢拉一下慕容秋雨,突然雙雙跪倒在地。武當、天山、天魔教眾人大跌眼鏡,互相對視一眼臉上俱露出詢問之意,不知道蕭漢要幹什麽。
俞韻溪本已做好聽蕭漢詭辯之意,卻沒想到蕭漢與慕容秋雨夫妻二人居然會來這一招,當即冷笑一聲道:“蕭宗首請起,本尊哪裡受得起您夫妻二人跪拜?”
蕭漢並不起身,只是直起身子道:“妹子是您老人家門下聖女,我這個做女婿的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俞韻溪並不受她蠱惑,冷笑一聲道:“你既然承認自己是本門女婿,又為何執意與本派為難?”
蕭漢一臉無辜道:“小婿哪敢與您老為難,在小婿心裡您老就跟月宮嫦娥仙子一般,二位公子與我也是情投意合,中間雖說有些誤會,我們三人俱是心胸開闊之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俞韻溪只是隨便一句話便引得蕭漢滔滔不絕,頓時打斷他話頭道:“過去的事不提?本尊問你,寶藏找到沒有?為何要與峨眉派結盟欲對本教和少林不利,難道你真要一統江湖不成?”
蕭漢定定看著她,突然放聲大笑道:“教主您老人家在跟我開玩笑的吧?寶藏早已沉入地下,本派一分錢都沒拿到,不信您可以隨便找一位武當弟子詢問,如果本人說得不實甘受教主任意處罰。”
不待俞韻溪說話蕭漢又道:“與峨眉結盟只是為了五宗更加統一,現在五宗一體,彼此之間卻也不是那麽和睦融洽。一旦江湖有急,各派又不能及時出手,為了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小子便想著采取結盟方式加強聯系,也更利於江湖穩定。不瞞您老說,我本想著婚禮之後找您與少林派簽訂盟約,誰知您老和行空長老卻會因為誤會與小子反目,小子哪敢與您二老對抗?只能束手就擒,奉還宗首之職給教主您老人家,以後您老讓我往東我就往東,讓我往西我就往西。如果您老相信小子,我馬上解散武當派入您老門下, 能得每日親受教主教誨,實是我蕭漢祖宗八輩修來的福分。”
俞韻溪冷冷道:“如此說你是不打了?”蕭漢一臉正氣道:“當然不打了,我就是再讓雷劈上一百次也比不上您老人家一根指頭,再打不是自取其辱嗎?”
俞韻溪雙眼閃過一絲得意,瞬間便被蕭漢捉住道:“小婿甘願做您老門下一個堂主,為教主統一江湖盡微薄之力。”
不待俞韻溪說話,便聽得一個聲音冷笑道:“巧言令色,花言巧語,真以為教主會相信嗎?”
蕭漢不用看都知道是石初陽說話,他自是害怕俞韻溪放過自己,從而危害到他的地位,是以才會出言駁斥。
蕭漢剛要反駁,便聽得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蕭漢一向詭詐,俞教主確實不能受他蠱惑。”
蕭漢翻一下白眼,突然拍拍膝蓋拉了慕容秋雨起來嬉皮笑臉道:“行空大師是不是害怕俞教主統一江湖做了宗首,你少林便再不能在江湖上作威作福,心內不服對不對?”
行空面色大變冷哼一聲道:“你把三十六派強行解散,逼走唐掌門,並吞九大幫派,老衲倒想問問是誰在危害江湖作威作福?”
俞韻溪只是冷冷看著,江素衣扶了她胳臂面無表情看著二人。蕭漢俯身打掉身上的土,又彎下身子幫慕容秋雨打身上的土。
行空面色鐵青道:“我已向教主請求,只要你束手就擒,老衲保你性命無礙。”蕭漢直起身子笑道:“束手就擒?就誰的擒?你憑什麽保證我性命無憂?”
突然轉頭對俞韻溪道:“如蒙教主允許,小婿想帶個人過來給您老講一個故事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