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皺眉道:“這東西怪模怪樣的,到底有何用處?”蕭漢洋洋得意指著自己組裝出的東西道:“兄弟都過來看看,這叫自行車,是用來代替人腿行走的。”
地字堂左堂主諸高陽嘿嘿笑道:“你哄鬼呢,這東西會走嗎?”一名弟子上前拍著車身道:“難道是諸葛亮所造的木牛流馬一般會自己走嗎?”
蕭漢哈哈大笑朝地字堂右堂主杭英傑道:“兄弟要不要試上一試?”杭英傑苦著臉道:“這怪東西我要上去還不得我摔死,我才不試呢。”
眾人狂笑,蕭漢試著掂了掂車子,這東西俱是由精鋼所造,也是唯一不用太多科技便能造出的東西,正好切合這個時代。
只是這個時代的路太過難走,自行車用來運點東西還行,如果騎行只能在官道或者平坦土路上才行。
蕭漢精心構思,結合時代特點用第三個小箱子裡的圖紙做底本終於打造出了五代第一輛自行車。
經過再三檢查之後,蕭漢確認這個時代絕對沒有後世那般那麽多偷工減料的東西,每個部件俱是打造的相當結實。雖說有些沉卻也勝在質量過硬。蕭漢看那鋼條雖粗卻也把鋼圈車輪繃得緊緊的。
可惜這個年代沒有橡膠,要不然外面裝上膠輪,自己做個自行車代理商便能發大財。這樣的鐵輪子下去一是顛簸,二是容易損壞。
蕭漢還沒想到怎麽解決這個問題,轉頭看到眾多兄弟奇怪地打量他與車,立即豪氣大起,推起車子道:“大家跟我來。”眾人擁著他浩浩蕩蕩出了議事廳,外面就是演武場,這場子極為平整,俱由大青條石鋪就,正好用來讓蕭漢裝逼。
蕭漢左右晃動車子,看各處榫卯極為結實,又試了試車閘,感覺還可以,再說自己輕功不錯,一旦有事便可跳車,估計裝逼不會失敗,當即收束腰身,朝圍攏過來的眾兄弟擺手道:“兄弟們看著。”
一偏身子蕭漢便跳了上去,跟著雙腿左右一分踩住腳蹬開始踩踏。自行車緩緩轉動,跟著越來越快,繞著演武大廳飛速轉圈。
眾人呆呆看著,沒想到這東西能跑這麽快。外面操練的人馬都停了下來,一窩蜂擁擠過來。眾人看到蕭漢騎著個鋼鐵所做的怪東西在裡面轉圈,俱感不可思議,跟著卻又是歡聲四起。
蕭漢下來之後楚天舒在他指導下也上去試了試,自行車並不難學,他們又俱是習武之人,平衡本就掌握得好,很快楚天舒也學會,在演武場上轉了十幾圈。
諸高陽、杭英傑等人不甘落後,看了幾遍早都會了,一個個躍躍欲試,整個演武場歡聲笑語,一個個都吵著要這麽一輛自行車。
蕭漢馬上帶地字堂弟子回去組裝,基本上他做一步眾人跟著做一步,速度雖慢到得中午卻也全部組裝出來,最後試驗了一下,共計一百一十二輛能用的車子。
武當地字堂弟子們飯都顧不上吃,興衝衝到演武廳練習騎車,有的摔得滿臉花都顧不上抹去從地上爬起再來,甚至有弟子為爭搶而大打出手。
其余諸堂弟子不甘落後,紛紛前來試學,一百余輛車子每輛後面都排了七八個人,連後勤的人都捺不住前來觀看。
李月螢也鬧著要學,被慕容秋雨勸住。這年代女子大多穿長裙,根本不適合大開大合的動作,李月螢氣得臉都紅了,卻沒辦法,只能看著武當七子一個個大呼小叫騎在車上炫耀。
連白九霄與司馬安都忍不住好奇上去試了下,感覺頗有意思。白小七最為蠻橫,霸著一輛車子死活不放手,說以後那輛車子就是他白七少爺專用。
眾人哪裡肯服,沒想到白小七搬出李月螢來,武當眾人都傻了眼,俱知李月螢最疼愛他,連蕭漢都奈何他不得,隻得默認此事。
蕭漢早命楚天舒準備了好多桐油用於保養自行車,其余這個時代沒有軸承,蕭漢做了相關改造,車輪上直接帶了齒輪,用腳踏之力帶動車輪前進,雖說比後世自行車用力不少,卻也是無奈之舉。
自行車構造簡單,全手工打造雖然有些麻煩卻勝在質量有保障。蕭漢命令全體弟子必須學會,其實這對他們來就根本不是事兒,只是狼多肉多,分配不著而已。
眨眼出發時間已到,武當派除了留守人員外全體出動,白虎堂、玄武堂、地字堂、日字堂、月字堂五堂和天山派弟子依次下山,武當四長老、李月螢師兄妹六人、柴心月、慕容秋雨、孫雪卉、葉子萱母子、郝雨霏母子、武當七子與蘇若彤跟在後面,將近六百人分批次向長江行進。
金鑰匙蕭漢也沒時間組裝,只能囑咐蘇南杏收好,以前這種事都是由慕容秋雨負責。蘇南杏回來之後本想把盒子給他,奈何蕭漢執意要讓她收著,無奈之下隻得暫且保管。
蘇南杏如今頗有落寞之感,眼看眾人每天圍著李月螢與慕容秋雨、柴心月打轉,連蘇若彤都與柴心月越走越近,自己除了帶著樊浩辰這個徒弟外再無知心之人。
谷中鶴等人雖尊敬她卻也顯得生分一些,比不上與李月螢等人呆在一起自在。蘇南杏對誰態度都一樣冰冷,天山派弟子雖都很喜歡她卻沒幾個敢上前與她談笑,連一向最得她喜歡的江東閣平常也不敢來招惹她,更別說其他師兄弟。
一路無話,所有事務自有葉子萱照管,不一日渡過長江來至金陵,離城還有十裡便看到前方旌旗招展,一隊人馬當道而立,足有兩三千人馬。
當先一員小將盔甲鮮衣怒馬,身後並排列著六匹戰馬,每匹馬上端坐一員小將,身後一隊數百人的騎兵,每人俱是身披明光戰甲,左手高舉戰旗,右手緊握長槍。
騎兵之後便是數千步兵,同樣鎧甲鮮明,氣勢恢宏。武當弟子與天山派弟子俱知這是南唐派兵迎接,一個個並不害怕,只是雙方相見不能墮了氣勢,當即由各堂各分舵主整隊,連天山派弟子都跟著列隊跟在後面。
晉玉書突然開口領唱武當戰歌,數百名武當弟子同聲附和,歌聲嘹亮,直把官道上的百姓嚇得紛紛躲向路邊。
武當弟子全換了新衣,氣勢上並不輸於南唐軍隊。蕭漢很是滿意,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左邊李月螢,右邊柴心月,後邊慕容秋雨、蘇南杏,再後面依次是天山派四兄弟、孫雪卉諸人。
武當七子與蘇若彤也騎著馬,一個個小臉繃得緊緊,昂首挺胸跟在最後。眼看雙方還有數丈距離,武當弟子向兩邊分開,歌聲戛然而止,眾人目視蕭漢勒馬緩行,到得隊全前面滾鞍下馬,李月螢、柴心月、慕容秋雨等人依次下來,站在他身後。
對面那員小將及身後諸將同時滾鞍下馬,那員小將抱拳笑道:“蕭侯爺可算來了,末將已在這裡等了三天。”
蕭漢拱手抱拳還禮道:“失敬失敬,不知是薛將軍親自帶隊,我等來遲,實是慚愧。”
二人相視而笑,薛定方的老子薛渙已升為番禺都指揮使,負責鎮守南方。薛定方早已升為控鶴軍指揮使,也即李從善護衛親信,可見這小子升官之快,傳聞南唐官場卻是人人敬服,根本無人說三道四,名望倒比他老子要強了許多。
二人寒暄已畢,薛定方整整衣裝,率領手下將士參見三位公主,李月螢笑道:“諸位快快請起。”
薛定方率眾直起身子笑道:“小將已派人回去通報,皇上率文武群臣會在城門外等候駙馬與三位公主。”
蕭漢嚇一跳道:“皇上也會來?”薛定方笑道:“侯爺平南有功,皇上又一向喜愛公主,早已說過會親自前來迎接。”
李月螢訝然道:“那我們還不快走,別讓皇兄等急了。”薛定方搖頭笑道:“侯爺與三位公主還真走得快不了,前面五裡處江南諸位指揮大人正等著為侯爺接風呢。”
蕭漢驚訝道:“都來了嗎?”薛定方笑道:“除了內閣及諸部部長外,各地指揮使全被皇上召回京城參加侯爺與公主大典,家父前天晚上便在前面搭了篷子等候。國防部副部長楊收、朱令斌、鄭彥華三位大人,大唐十九州各州指揮使悉數到場,各州府掌印大人共計一百七十二人一半月前已到京城守候。”
蕭漢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李從善會搞這麽大, 把全國諸州府一把手及軍隊頭領全部叫來參加婚禮,這盛況絕對空前絕後,想想都要醉了。
李月螢卻是喜歡熱鬧的主,喜笑顏開對柴心月道:“妹妹聽到沒有?我皇兄夠意思吧?”柴心月身子已大好,聞言輕笑道:“恭喜姐姐大喜,可惜孟妹妹不在,略有些可惜。”
李月螢一愣,跟著擺手笑道:“那丫頭在伏牛山學藝呢,現在再叫也來不及,再說她那人嘴太臭,我不喜歡。”
柴心月微笑不語,薛定方跟著道:“不瞞三位公主說,金陵城現在是家家披紅掛彩,鮮花滿城,諸地客商雲集,俱是前來觀禮的平民巨賈。聽說錢塘錢氏都派了皇子前來觀禮祝賀,大宋也派了特使前來,如今正住在驛館等候。”
蕭漢傻眼道:“用得著這樣嗎?”慕容秋雨淡淡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不要讓諸位大人等急了。”
薛定方躬身退回,眾人重新上馬,兩隊並一隊,浩浩蕩蕩向金陵城而去。蕭漢剛上馬,忽聽得負責警戒的玄武堂主關項明一聲大喝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