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重回演武廳看武當四堂弟子演武,此次卻不是刀槍劍戟,而是在南方立了數塊木牌,四堂弟子人手一把鐵胎弓,比的就是箭法。數輪弓箭下來,白虎堂以微弱優勢獲勝,看得諸派弟子張口結舌,沒想到武當弟子箭法也是如此高明。演武之後便是升旗儀式,武當派小樂隊伴奏,精心挑選出的八名弟子護旗,邢安平做了主旗手,在慷慨激昂的《精忠報國》樂曲聲中武當派大旗緩緩升起。武當弟子全部右手按在左胸口,雙眼目視大旗,同聲高呼“武當威武”。
上千各派弟子呆呆看著,既新奇又震撼,人人直感這一趟不白來,更有人嘖嘖連聲,誇讚不停。
巨大的武當派旗在寒風中緩緩展開,諸派弟子跟著鼓掌助威,氣勢達到頂點。正在此時,負責防守武當山道的玄松分舵主宇文順匆匆來至蕭漢身邊躬身道:“焚天神教胡雲昭、石初陽二位公子送來厚禮,如今正在山下等候,請掌門示下。”
在場諸人同時一驚,魔教居然來賀武當大典,想到蕭漢與二人連番爭鬥,二人此番聯袂而來一定不懷好意。
眾人都看向蕭漢,唐文星面色陰沉,死死盯著他,眼神裡滿是怨毒。他已經知道蕭漢故意斷他暖氣之事,雖說後來恢復,心內卻對蕭漢恨到極點。只是奈何三宗話裡話外敲打他不讓生事,只能記在心裡,以圖後報。
行空長老面無表情對蕭漢道:“蕭掌門,既然魔教來人,我們三宗也不能失了禮數,如果他們有膽,盡可請二人上山。”
蕭漢本來還有些為難,行空正好解了他的圍,當即躬身道:“既是行空大師有命,在下自當遵從。”跟著對宇文順道:“有請。”
武當弟子在邢安平指揮下已經變換陣形,數百支鐵胎弓把整個武當山包個嚴嚴實實,靜等魔教二公子上山。
三十三派也是嚴陣以待,三宗十老、三十三派掌門、白九霄、司馬安、武當四堂主十六分舵主、三宗二代十六少俠、柴心月、孟宛汐列好陣勢,一起面向東方山門處。
屠雨萱、婁雨桐由葉子萱與郝雨萱護著回去,她們二人不願意看到別人,自然要先行離開。
蕭漢看陣勢有些太過嚴肅,當即微笑道:“區區兩個魔教公子還嚇不到我們,大家放輕松一點。”
馬仁飛正色道:“魔教擺明是向我三宗示威而來,今日正好把他二人拿了,魔教必會大亂,也為二位掌門以後行事解除一大障礙,你二人意下如何?”
行癡跟著道:“此計甚妙,他們敢來,正好一網打盡,看他魔教還能怎樣猖狂?”厲天都搖頭道:“魔教如果沒有十足把握哪敢輕易上山?我們不可打草驚蛇,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金仁澤道:“魔教從不魯莽行事,二位公子相當狡猾,哪會白白送上門來?此中必有古怪,我們小心提防便是。至於捉拿二人之事,我們在武當山上,蕭掌門乃是東道主,還是由他做主。”
行正點頭道:“遠來是客,就算是魔教也是依禮而來,不可輕易動武。蕭掌門與他二人數次打交道,也算有些故交舊情,還是由蕭掌門做主吧。”
行空歎道:“既然如此,蕭掌門做主便是。”蕭漢躬身道:“行正大師說的對,遠來是客,我武當派不會失了禮數。大家也不用那麽劍拔弩張,放松就是,他們不敢在此撒野。”
唐文星突然陰森森道:“如果他們動手突襲怎麽辦?”蕭漢冷冰冰道:“我武當戒備森嚴,淨可保得唐掌門安全,如果唐掌門有事,我蕭漢賠你一條命。”
唐文星面部一陣抽搐,
惡狠狠看他一眼,把臉轉了過去。刁北鬥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說廢話,大家忙了這麽久都有些累了,省點力氣看他們能鬧出什麽風浪。”有他們在場,三十三派掌門、二代弟子們無人開口說話,只是互相對視搖頭。突然之間武當小樂隊鼓樂齊鳴,卻是山門處過來一隊人馬,眾人一起看向東方。
二十余名武當弟子抬著五口木箱當先走來,後面跟著胡雲昭與石初陽兩位翩翩公子,二人身後分別是胡雲昭貼身護衛伏安平、歸正宇,貼身丫環青梅、紅玉。四人身後是石初陽護衛鐵宣、林康、狄寧、方鹿四人。
四人身後卻是灰煞畢如霜、藍煞湯雨伯、紅煞司空憐星、紫煞公冶紫英、綠煞師斯宇、黃煞古正陽六人。六人之後便是四教派掌門,分別是山妖門掌門荀南平、地鬼宮掌門王天澤、屍怪殿掌門陰有壽,天魔教掌門梅玄鶴、翁君鶴、喬清鶴兄弟三人。
最後面跟著的卻是好久未見的十二凶中的醜牛虎大牢、巳蛇杜蒼黃、申猴侯聖與天殘九怪中的獨眼丘仲直、駝背郎四倍、偽娘章六合、麻臉鄭七星、太監諸八方五人。
天殘九怪果然投靠了魔教,孟宛汐一眼看到五人,登時怒火中燒便拔劍衝出,被柴心月死死拉住,慕容秋雨跟著把她拉向後面,躲到人群之後,好生勸慰她不可魯莽行事,壞了蕭漢大事。
孟宛汐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又經柴心月解勸才黑著臉站到公孫君正身後。公孫君正身材高大,正好把她擋在後面。
蕭漢看到二人,當即帶了慕容秋雨與李月螢迎將上來,哈哈大笑道:“胡兄、石兄二人遠道而來,武當派真是蓬蓽生輝,不勝榮幸。本掌門忙於慶典,有失遠迎,還望二位恕罪。”
蕭漢跟著躬身抱拳,李月螢與慕容秋雨跟著抱拳行禮,儼然便是二位掌門夫人作派。三宗十老、三十三派弟子一起看著他們,互相露出會意的神色。天山四老、五少俠也是神情如常,段西柳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笑容。
胡雲昭兩腿已好,穿一身藍色長袍,臉上掛頭淡淡笑容,頗為儒雅,吸引得一眾桃花派弟子個個兩眼放光。
胡雲昭微笑拱手道:“承蒙蕭掌門容我二人上山,如此胸襟氣度,實非普通江湖人可比,倒令本公子好生佩服。”跟著向抬木箱的武當弟子道:“勞煩你們打開箱子。”
五名武當弟子看一眼蕭漢,蕭漢微微點頭。五人當即打開木箱,眾人看到裡面裝滿金銀珠寶、玉器翡翠、綾羅綢緞,著實是一份厚禮,把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唐文星更是憤怒,這些東西可謂是蕭漢勾結魔教的鐵證,可惜三宗無人說話,他也不便說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心裡怒火中燒,恨不得把武當山一把火燒個精光。
蕭漢呆呆看著這些東西,確實大感意外。魔教送的這些東西比起三宗三十三派都要貴重得多,實在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蕭漢滿臉疑惑,石初陽呵呵拱手笑道:“蕭漢不必驚訝,這些東西是教主送與慕容妹子的嫁妝。你我雖然正邪不同,慕容妹子卻是我神教聖女,如今跟了蕭兄,教主嫁女,自然要隆重一些。我二人趁武當大典之機前上賀禮,取得正是雙喜臨門之意,不知蕭兄可會滿意?”
慕容秋雨身子一怔,當即僵住,乾巴巴問道:“教主她老人家現在哪裡?”胡雲昭微笑道:“教主老人家本想親自前來道喜,卻有幾個老朋友突然造訪,只能延期再與慕容妹妹相會。”
蕭漢看她臉色不好,忙道:“教主好意在下心領,二位仁兄大張旗鼓上山,不會單單是為了此事吧?”
李月螢看著五大箱金銀珠寶,兩眼放光道:“這麽多錢,葉妹妹還不得樂得抽過去?”蕭漢輕聲道:“不要亂說。”跟著向武當弟子使個眼色,二十人當即抬了木箱到後面交與葉子萱。
胡雲昭看蕭漢收下東西,心下一松,看一眼在場眾人,微笑著上前與三宗諸老、三十三派掌門見禮。眾人見他彬彬有禮,不能失了禮數,當即一一還禮。石初陽只是冷眼看著,並不上前。
胡雲昭與眾人見過禮,回身對蕭漢道:“武當派如此恢宏氣派, 他日必能躋身武林一流,本公子倒要提早祝賀蕭兄。”
蕭漢苦笑道:“你說挑撥的話也說得高明一點,這幾句不說也罷,一點水平沒有。”胡雲昭被他戳破,並不尷尬,哈哈大笑道:“你如此聰明之人豈是我能挑撥得了的?”石初陽微笑道:“蕭兄他日必成白道魁首,心胸寬闊之人又豈會被我等挑撥?”
蕭漢笑道:“你這幾句話更臭,與胡兄剛才所說差了不上一個檔次,可見二公子就是二公子,水平就是趕不過大公子。”
石初陽登時變了臉色,胡雲昭忙道:“我二人開個玩笑,倒讓蕭兄將了一軍。”跟著掃一眼在場眾人,突然變了臉色,一本正經道:“我們聽說一個消息,想來與三宗還有蕭兄有關,你我雖為敵對雙方,卻因慕容妹子關系而與武當派有親,於情於理都應該告知一二,蕭兄是否認同本公子的話?”
三宗三十三派同時變了臉色,行空大師面色微白,目光如炬,突然開口道:“神教俞掌門現在還在中原嗎?”
魔教眾人頗感意外,胡雲昭奇道:“本教掌門並不姓俞,不知行空長老從哪兒得知消息,想必是江湖謠傳,也是你們打探消息的弟子不盡心,。”
行顛冷冷道:“我等已經偵知消息,魔教掌門便是當年的江湖第一美女俞韻溪,你在這裡信口雌黃,不覺得可笑嗎?”
蕭漢沒料到二人突然發話,而且上來便追問此事,心內微感不適,呀呀個呸的,這是我山上,你們兩個老禿驢到底想幹什麽?
石初陽突然對蕭漢道:“本公子知道靜心小尼姑在哪裡。”此言一出,滿座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