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一亮相,整個武當山頓時被震撼,連帶山下前來觀禮的鄉親父老都看直了眼。
各派掌門也是目瞪口呆,直感歎蕭漢創意無窮。武當山鼓樂齊鳴,小伴娘蘇若彤與伴郎白浩鳴各穿一身特製禮服陪著白淑熙與芮英朗參加了盛大的典禮。
蕭漢親自擔任司儀,這場合對他來說正是練嘴皮子的好機會,直把個婚禮主持得笑聲不斷,熱鬧非凡。
兩三千人參加本次婚禮,武當山整整熱鬧了三天,白天欣賞雜耍、武當弟子演練武藝,晚上欣賞戲劇與武當山樂隊演奏,有才藝的弟子也一一登台表演,倒比過年還要熱鬧。
胡雲昭住在貴賓房,一直在山上呆了七天方行下山,期間多次與蕭漢親密交談,更有一天晚上二人在蕭漢房中直談至深夜方散,不知在密謀什麽。
其他十六派掌門也開了眼界,直感覺武當派著實與他們不同,實力強悍不說,財力也著實非凡,辦起來著實氣派。
葉子萱如今手中有錢,辦起事來也變得大氣,此次婚禮結束,盤點帳目,足足花了五百三十七兩銀子,雖說收了一些禮物,按照蕭漢的意思,俱是雙倍奉上回禮,絕不拿各門各派一分錢。
蕭漢在收到婚紗時順便把一張東京服裝廠財務報表交給了她,葉子萱看了後差點樂得下巴脫臼。那上面明白開列著本年度訂單,一場大規模內衣秀後諸國訂單暴漲,連大遼都派人與萬事成接洽,想要促成武當派在上京開辦分廠。
原來武當派服裝廠一月淨利潤不到千兩,內衣秀後暴漲兩倍,如今已直逼三千兩大關。南唐分廠已在籌劃之中,蕭漢的意思派王伊或者樊若水前去主管,只是前期太忙,還沒個定論。
婚房是特意為一對新人準備的,裡面裝飾打扮一新,著實華美異常,諸派掌門看後很是羨慕忌妒恨,直恨自己結婚過早,不能如此氣派一回。
晚上鬧過婚房之後,蕭漢帶領諸派掌門回到客廳繼續喝酒談笑,眾人一個個放浪形骸,大呼小叫,直把個武當派待客大廳差點掀翻。
齊欣怡與伏秋雅自然不會與他們一起,另有葉子萱負責招待。酒酣耳熱之際,諸高陽突然神神秘秘靠近蕭漢。蕭漢見他面容古怪,急忙後退擺手道:“你要幹什麽?少來,我可不喜歡男人。”
諸派掌門及各堂各分舵主們哈哈大笑,諸高陽探手入懷,摸出一個羊脂玉淨瓶,這瓶子只有中指長短,瓶身細長,上面繪著一個袒胸露乳的胖大和尚。
蕭漢奇怪地看著他道:“這是什麽玩意兒?”諸高陽嘿嘿輕笑著把瓶子塞入他手中道:“這是本派特製的玄龜酒,喝了後保管你飄飄欲仙。”
蕭漢接過後搖頭笑道:“什麽玄龜酒,故弄玄虛罷了,我可不信。”照他來看,這酒也就是玄龜派私自釀造的藥酒而已,撐死了起個保健作用,對他們這些武林人士來說沒什麽大用。
不過既然是他的好意,蕭漢了也不會駁了他的面子,當即揣在懷裡。諸高陽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道:“這東西每次喝個一兩口還行,絕對不能多喝,喝多了會出人命的。”蕭漢看這瓶子也就一兩口的量,呵呵樂道:“滾蛋,要喝一碗你有嗎?”
二人相視大笑,諸高陽道:“我要送你一碗,估計你那幾個老婆會活剮了我。”眾人再次大笑,整個廳中喜氣洋洋,無比熱鬧溫馨。
鬧到半夜,眾掌門喝得醉醺醺的回客房休息,諸派弟子也各自回到房間睡覺。此時已是子夜時分,蕭漢並沒喝多少酒,大多都是武當派老酒鬼邢安平幫他擋了。
仗著七分酒意,蕭漢兩眼發亮,一時睡不著,看到後面葉子萱院裡還亮著燈,想是還沒休息,便信步走了過去。
葉子萱升任部長後在蕭漢親自過問下單獨撥了棟小院給她一家三口居住。蕭漢剛到門口,便聽得黑影中一個人輕喝道:“什麽人?”跟著兩名武當弟子從黑暗中竄出,看到蕭漢,當即躬身退回。
蕭漢對著二人道一聲“辛苦”,隨手推開了院門,此時夜涼如水,淡淡星光照在院子裡,說不出的輕柔祥和。蕭漢深呼吸兩口帶著清香的空氣,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得屋門一響,葉子萱的聲音傳來道:“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
另一個嬌嬌柔柔的聲音道:“我們又沒喝醉,哪裡用得著你送?”跟著屋裡湧出四五個女人,為首的正是桃花派掌門齊欣怡,後面跟著觀音菩薩一般的伏秋雅,再後面是慕容秋雨與柴心月,最後面是郝雨霏。
葉子萱在後面相送,卻沒看到樊若水與樊浩辰,想必已經睡了。齊欣怡當先看到蕭漢,“誒喲”輕叫一聲,跟著笑道:“蕭大宗首半夜不睡覺,跑人家葉部長院裡來想幹什麽?”
一句話把蕭漢鬧了個大紅臉,尷尬地咳嗽一聲道:“我是看天色已晚,來叫你們回去休息的。”伏秋雅看他一眼,輕笑道:“是擔心你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吧?我們這就回去。”跟著一把挽了齊欣怡的手雙雙離去。
郝雨霏跟著離去,葉子萱臉色紅紅道:“姐妹們高興,說了些閑話,沒想到會這麽晚。”蕭漢擺手道:“不妨事,大家高興,遲些也是自然。”跟著對慕容秋雨與柴心月道:“只是天色太晚,休息不好,會誤了明天的事。”
慕容秋雨淡淡點頭道:“我們這就回去。”三人辭別葉子萱,出了她家小院,走在通往後山小樓路上。
夜晚涼風輕輕吹來,蕭漢看到柴心月在星光下的容貌聖潔的如同月宮仙子一般,心中沒來由的一動,突然開口道:“喝了點酒,一時睡不著,你們誰能陪我去後邊轉轉?”
慕容秋雨身子一僵,看了二人一眼,兩眼眨了幾下道:“我困了,讓柴姑娘陪你吧。”說著再不看二人一眼,迅速離去。
蕭漢有些尷尬,看著同樣不自然的柴心月道:“妹子也是好心,正好你我自從重逢也沒在一起說說話,趁著夜色清涼,到後面山崖吹吹風怎麽樣?”
柴心月美麗的大眼上下閃動,輕咬著嘴唇道:“傳出去兄弟們會說閑話的,而且這裡到處都是巡夜弟子,讓他們看到怎麽辦?”
蕭漢輕笑道:“我的這些兄弟哪會亂說話?再說他們就算看到又如何?”酒壯慫人膽,平常蕭漢哪會如此說話,此時借著酒意居然脫口而出,而且說得自然無比。
柴心月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輕聲道:“我們去哪兒?”蕭漢抬手指著後面山崖最高處道:“那裡有處斷崖,敢不敢隨我上去看看?”柴心月輕笑道:“你想試我武功?”
蕭漢足尖一點便朝後面山崖撲去,口中輕聲道:“我哪敢試你武功?跟我來。”柴心月跟著身子一擰,輕盈的身子騰空而起,緊緊追在他身後。
二人身法曼妙,穿過後面客房部,數名黑暗中隱藏的武當弟子悄無聲息撲出,跟著又一個個縮了回去,同時傳出秘不可聞的幾聲輕笑。
二人數次縱躍起落,終於落到那斷崖之上。自從蕭漢來到武當山始,便吩咐弟子們在山上遍植桃李杏梨等果樹,夾雜著無數月季、半枝蓮、紫荊、白玉蘭、鳳尾竹、杜鵑等數十種花木,直把個武當山變成了花的海洋,果的天堂。
此時各色雜花開得正盛,山間彌漫著濃鬱的香氣,草木青青,二人躍到斷崖邊一塊巨石上停下。
崖上草木茂盛,雜草足有半人多高,灌木倒比別處更盛,直把二人遮蓋得嚴嚴實實。蕭漢四顧張望,彎腰把石頭上的雜草草草拔了幾下,又薅了幾把乾草鋪到上面,直起身子轉頭對站在一邊的柴心月道:“夜間天涼,鋪些草不要受身子受了寒。”
柴心月探頭張望一下,二人所站之處離懸崖也就有五六米遠,心下微松,慢慢坐下道:“你也累了一天,坐下休息一會兒吧。”蕭漢輕聲一笑,順勢挨著她坐下。
柴心月身子微微一震,想動卻又未動,只是臉色不知不覺又紅了。蕭漢隨手扯了一朵野花遞給她道:“你聞一下,好香。”柴心月伸手來接,黑暗中雙手突然觸到一起,二人如被電擊一般雙雙回手,俱覺尷尬異常。
天上星光燦爛,二人默然良久,蕭漢突然輕聲道:“可還記得當年我們在普陀山欣賞夜色那天嗎?”柴心月輕“嗯”一聲,突然道:“往事已經過去,過去的東西再也不能回來。”
蕭漢心內一軟,轉頭看著她的臉道:“其實看你難過, 我的心也很難受。”柴心月雙眼一閃,柔聲道:“你有李姐姐與慕容姑娘陪著,哪裡還會在乎我的感覺?”蕭漢知道她心細如發,極為敏感細膩,以前就是因為感覺自己對她冷落,才一步踏錯,以至被石初陽所騙。
這一切並非她的錯,一切皆是造化使然。蕭漢聞著山間花香及她身上傳出的淡淡清香,忍不住心旌搖動,深深吸了口氣道:“過去的事再也不要提起,明天太陽出來,一切都會變得嶄新。”
柴心月輕歎一口氣道:“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只是姐姐與慕容姑娘可能不喜歡我回來,等到明天我自會隨陸大哥他們一起回去尋我師父。”
蕭漢頓時有些急道:“為什麽又要走呢?你知道不知道,藍師叔現在有厲師伯陪著,根本顧不上理你,你還要回東京宮裡不成?”柴心月幽幽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很快便不能再住在宮中,如今弟弟已經被貶至房陵居住,我一個前朝廢公主又哪能一直住在宮中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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