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谷地形狹長,裡面鑿出數百間石屋,關押了三四百黑道人士,平常每天俱由少林武僧在特定時段在屋外宣傳佛教經義進行教化,時間長了也有些人受到感化皈依佛門,不過更多的仍是頑固不化,以至被關押在谷中數十年。【】
看到紀、袁二人被搜出送走,蕭漢一個眼色下去,楚天舒會意,大手一揮,做了個砍頭的動作,武當弟子們得令,再發一聲喊,數百弓箭手全神戒備。數十名武當弟子上前一一把石屋門打開,大聲叫道:“武當派今日稱宗,各位江湖俠客出來參拜新任宗首。”
石屋中所關俱是江湖黑道人物,聞言當即罵聲四起,有人高聲喝道:“少他媽哄我,什麽宗首不宗首,都他媽的是狗屁。”又有人高聲罵道:“什麽狗屎武當派,我沒聽過。”
蕭漢臉都綠了,冷哼一聲,立即衝上去數十人,先以弓箭一輪激射進去,石屋中人哪裡躲得過去,當即被射成刺蝟,跟著進去兩人割下人頭出來,在各處石屋轉悠喝罵諸人出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諸人知道碰到了硬茬,靜了一刻之後,先後三四百人依次走出,站滿了整個山谷。
武當三百余名弟子嚴陣以待,把個伏魔谷守得鐵桶一般。這些黑道人物大多被囚禁於石屋中數年,行為動作都有些遲鈍,見一個穿著華美的青年帶著兩個美麗少女站在面前,先是一愣,跟著議論紛起。
一個披頭散發的頭陀翻著白眼看蕭漢一眼,猛然間哈哈大笑起來。他身後一名身高足在兩米左右的粗大漢子兩眼骨碌碌亂轉,明顯在觀察周邊地勢。又有數名長相陰鷙的黑漢子互相使著眼色,顯然打著出谷的主意。
蕭漢冷冷看著那頭陀道:“相傳少林關著一位來自西域的天羅長老,想必便是你了。”那頭陀眼中精光四射,轉頭看了一周,哈哈大笑道:“那些禿驢真的走了?”
蕭漢冷笑道:“禿驢走了,本宗首來了,對長老來說並不是好事。”天羅哈哈狂笑道:“要不是虛寧那些賊禿盯著,我早走了。”跟著雙手虛抬道:“我今天倒要謝謝小哥放我等出來,我還有事,就不與宗首廢話了。”
蕭漢微微搖頭道:“你走不了。”天羅嘿嘿冷笑,身子一振而起,直撲谷口而去。
楚天舒早已戒備在先,一聲令下,數百支弓箭鋪天蓋地向他射來。天羅見勢不妙,身子在半空中一擰便即撲向西邊崖壁。蕭漢哪會給他機會,輕喝一聲,身子騰空而起,左手“歸元掌”直拍向他後心。
天羅怪叫一聲,身子微側,堪堪躲過一招。蕭漢左掌拍到崖壁上,登時拍下大片山石,驚得下面觀戰諸人怪叫連聲。
半空之中天羅一聲怒喝,雙掌同時擊向蕭漢前胸。蕭漢有意賣弄,並不刻意閃躲,而是向後微一側身,跟著頭頂低下,眾人直聽得“砰砰”兩聲巨響,蕭漢已翻身落下。
天羅驚訝地看蕭漢一眼,跟著回頭看自己手掌,仿佛不太相信一般。不待他回過神來,數百支弓箭再次撲至,此次武當弟子們吸取教訓,這輪弓箭呈現全方位無死角激射,饒是天羅功夫高絕,仍是躲不過去,當即被數十支弓箭牢牢盯死,“撲撲撲”數聲響過,天羅瞪大牛眼從崖壁上翻落,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一名武當弟子持劍上前,“哢嚓”一聲剁下人頭,跟著扔到諸黑道人物面前,頓時嚇得眾人後退一步。
那名粗大漢子一雙牛眼骨碌碌亂轉一通,跟著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秦嶺賀震東,因為得罪少林虛清長老,被囚禁在此二十年,此次得蒙宗首開釋,在下感激不盡,以後但有差遣,賀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幾名黑瘦漢子見天羅頭陀被弓箭射死,俱是臉上變色,數目相視,跟著站出來表達與賀震東同樣的意思。其余黑道人物大多是識趣之人,紛紛跟著向蕭漢示弱表忠心。
蕭漢臉上掛著冷笑,回頭對慕容秋雨道:“妹子看到沒有,前倨後恭,卑鄙無恥就是這些人的本色,江湖之中留這些人有害無益。”慕容秋雨面無表情淡淡道:“一切由你做主便是。”
蕭漢微笑道:“讓你看出好戲。”跟著轉頭對那高大壯漢喝道:“你出來。”賀震東身子一震,眼中殺氣一閃而沒,緩步走了出來,朝蕭漢雙手打拱道:“宗首只要今日放過在下,他日必當厚報。”
蕭漢搖頭笑道:“這話聽著倒也入耳,只是本宗首已是武林之尊,哪裡還有用得著你們之處?”
這話殺氣太盛,場中黑道人士頓時人人變色,賀震東眼中殺氣大漲,慢慢抬頭道:“宗首今日接管伏魔谷,難道是來要我們這些人的命不成?”
蕭漢突然放聲大笑,跟著閃電一般突至他面前,一招天絕劍霎時把他圈在正中。賀震東不意他身為掌門宗首之尊居然會偷襲,當即大喝一聲雙拳繞過長劍,直擊蕭漢前胸而至。
蕭漢一聲長嘯,左手歸元掌正與他雙拳相擊。如今他內力充沛,遠非被囚禁了數十年的賀震東可比,眾人只聽一聲慘叫,便見賀震東嘴角吐血滾落於地。
蕭漢長劍鬼魅一般一閃而至,登時刺中他胸口,一道血箭跟著激射而出。賀震東一聲慘叫萎頓倒地,兩名武當弟子當即衝上前來,刀槍齊下,一顆碩大的頭顱馬上被砍下,屍首被另兩名武當弟子拖出谷口扔到火堆上焚燒。
這下再明顯不過,三四百黑道人物頓時炸了營,如果天羅與賀震東之死還不能讓他們明白就怪了。蕭漢擺明就是來殺人的,這下哪還有猶豫,數十名衣衫襤褸面目猙獰的漢子當即聚團撲出,希望搶出一條生路。
更有好多人黑了臉厲聲喝罵。蕭漢冷笑兩聲,向後退了兩步,邢安平立即帶人撲上,無數弓箭直撲人群而來。山谷狹長,這些人根本沒有退路,當即被射殺數十人,余人發一聲喊,轉頭便向各處石屋逃去。
武當弟子們來時早得了嚴令,哪會放過一個活口?眼見數名漢子撲來,當即呐喊一聲衝上去。這些人俱是赤手空拳,哪裡會是久經戰陣的武當弟子敵手,不到片刻便被砍殺當場,頭顱無一例外都被砍下,屍體拖出去焚燒,發出陣陣焦臭,嗆得武當弟子們忍不住掩了口鼻。
畢竟人數眾多,在撲殺了二百余人後仍是有一百多人逃回石屋,武當弟子們並不慌亂,把戰場打掃乾淨後玄武堂弟子退後,青龍堂與白虎堂弟子再次上前,逐個石屋清剿殘余黑幫。
剩余眾人知道再無生理,谷中根本沒有兵器,只能數人拚死抵住門板,妄圖逃得生天。蕭漢之所以在江湖上落得殘忍好殺之名,就是在吃過數次虧之後才變得心狠手辣,每次打鬥絕不給人還手之機,更不給他們翻盤的機會。
此時青龍、白虎兩堂弟子發瘋一般撲進谷中追殺黑幫,那些人雖然拚力抵抗,奈得武當弟子們手中各式武器一應俱全,先用大刀把門劈開,跟著一輪弓箭射進去,基本就死得差不多了,跟著數名武當弟子撲進去收尾。
谷中殺聲震天,慘呼連天,不管黑道分子是凶狠還是淒慘,武當弟子們一概視而不見,二百余人配合默契,機械地殺過來殺過去,不到一個時辰,伏魔谷中再看到一個站著的黑道分子。
鮮血浸滿整個伏魔谷,發出令人嘔心的血腥氣。武當弟子人人穿著武當特製的軍靴,在粘稠的血液中走來走去查看,軍靴踩到地上,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蕭漢早已帶著慕容秋雨、柴心月退出谷口,三人來至那棵大樹之下休息。武當七子與蘇若彤就呆在這裡,見他們三人過來,紛紛擁了上來。他們跟著蕭漢見慣了打打殺殺,早已不再害怕,反而露出新奇之色。
楚天舒率領邢安平、晉玉書二人進谷查探,派人清點首級,計得四百一十七。除了紀文樂與袁宏外一個不落都被武當派乾掉,屍體俱被扔出焚燒。玄武堂弟子把周邊雜草樹枝砍得精光,架起巨大的火堆,熊熊大火足足燒了三個時辰才漸漸熄滅。
另有百余名武當弟子負責清掃伏魔谷,把殘血逼出谷中,跟著扔進無數樹枝焚燒,把個伏魔谷燒得一片通紅,所有木質製造的屋門家具全被焚燒一空,只剩下數百個黑乎乎的洞口。
武當弟子只有七人受了輕傷,自有專人包扎,並無大礙。楚天舒帶著三位堂主十二分舵主再次查探一遍,吩咐弟子們把伏魔谷打掃乾淨,這才率領眾人退出谷口,來向蕭漢交令。
四百一十七顆人頭摞成數層,一個個面目猙獰恐怖。楚天舒厭惡地看了數眼,過來向蕭漢請未怎麽處理。
蕭漢正在逗小美女蘇若彤與武當七子說話,聞言漫不經心道:“這些黑幫分子桀驁不馴,不尊本宗首號令,試圖偷襲本派弟子,本派出於激憤,也為江湖正義把他們剿滅,人頭自然要帶回去給行空長老等人查看。”
楚天舒心領神會,當即點頭退走,吩咐玄武堂弟子把人頭串了,用粗大樹枝抬了準備運回少林。
慕容秋雨永遠是那種淡定表情,柴心月卻有些不忍,只是她一向心思細膩,自然不會去惹蕭漢不高興。
蕭漢見兄弟們仍在忙碌, 天色漸晚,當即伸個懶腰道:“天也晚了,今天我們就不在少林住宿,兄弟們下山,今晚酒肉管夠,一人回武當後找葉部長領二兩銀子,受傷的兄弟另加一兩。”
武當弟子們齊聲歡呼,他們本身自有月銀,每逢征戰另有獎賞。此次伏魔谷之戰一人未損便能各得二兩銀子,實是大出意外。
好多人加上上次伏牛山之戰已能得到五六兩銀子,這個年代銀子的價值遠非普通電視劇上胡亂演的那樣,按蕭漢所處大宋地盤的購買力,一兩銀子最少也值得五六百塊人民幣。到得江南更顯富庶,一兩銀子的購買力倒要值七百多塊人民幣。
武當弟子們本就是江湖草莽,在蕭漢傳經布道似的教育下已經逐漸蛻變,特別是現在有金錢的刺激,聞說出征打仗便雙眼放光。
眾人正在收拾殘局,便聽得谷口山道上有人高叫道:“蕭兄,能放我們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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