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弟子們紛紛散去,消息很快傳開,四堂主各分舵主紛紛前來祝賀,各部部長副部長及一眾中層領導連帶普通弟子都來向蕭漢祝賀。蕭漢心花怒放,征戰江湖兩年多,從沒有像現在這麽開心過。
一時興起,蕭漢大聲宣布一人派紋銀十兩,武當山頓時沉浸在一片歡呼聲中,有人當即去翻黃歷,幫他查看日期。又有人去找萬事成籌劃婚禮事宜。要不是葉子萱出面告知各位頭腦熱的武當弟子李月螢還沒回來,他們說不準能想出什麽餿主意來。
事情很快回到正軌,白虎堂負責暫時撥給後勤部指揮,萬事成給他們的任務是裝點婚房。玄武堂的任務是負責整個武當山各處隘口守衛及警戒。四堂各司其職,一個個興致盎然,勁頭十足。
轉眼便到二月十八,武當山上裝點一新。從山下到山上全部插滿彩旗,整個武山當雖沒完工,卻也是妝點一新,到處是紅布彩旗,各處大殿與宿舍都掛滿了紅燈籠,晚上點起上百盞燈籠,把個武當山照得燈火通明,好不紅火。山上數日來肉香四溢,香飄數裡,誘得山間百鳥齊聚武當山頭,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武當弟子全部身穿新衣,圍攏在一起說說笑笑。因為大家都是武林人物,不太懂得正式婚禮流程。葉子萱雖是武當弟子,一向乾得卻是文職工作,又是部長之職,蕭漢特意指示要正規操辦。
萬事成哪裡知道正規流程,只能出重金到山下均州城請來兩位精通唐代婚禮的媒婆指導。因為葉子萱沒有親人,便指定萬事成為她義父,然後在兩個媒婆指導下依次進行婚禮一般的都有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六步,也讓蕭漢開了眼界,第一次見識到標準的唐式婚禮。
看到後來,蕭漢心裡有些厭煩,這些儀式就是繁瑣,一直忙乎了好幾天才把所有前導工作做完。終於熬到二月十八這一天,新郎樊若水在一隊身著大紅袍的武當弟子引導下騎著高頭大馬過來,身後數名弟子挑著各式箱籠,都是武當派為葉子萱置辦的嫁妝。
四堂十六分舵主人人皆知葉子萱是蕭漢親信之人,著意巴結,每人各送一份厚禮。楚天舒身在東京,也派人送來一個檀木箱子,打開一看,居然是一頂珍珠穿成的鳳冠與一雙鹿皮靴、一領白狐裘。看得眾人目瞪口呆,蕭漢連呼肉疼,呀呀個呸的,楚天舒真是個敗家玩意兒,得找個理由趕緊把他換回來,時間長了非把自己那點家當敗光不可。
不僅如此,為了讚助葉子萱婚禮,楚天舒派田承志送來白銀一萬三千兩供婚禮花費,同時送來東京最著名的兩大戲班與兩個雜耍班子,把個武當山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山下百姓知道武當山要辦婚禮,卻沒想到聲勢如此之大,得知武當山這幾天免費供應吃喝,又能看戲看雜耍,紛紛呼朋引伴上山看熱鬧。
玄武堂負責警戒,關項明根本沒想到會來這麽多人,看著山道上黑壓壓的人群,足有四五千人,急忙請調朱雀堂與白虎堂一起值勤警戒。
蕭漢要的就是熱鬧,看著如此聲勢,他背著雙手站在政事堂門口,轉頭對身邊的慕容秋雨道:“妹子看這個婚禮搞得怎麽樣?”
慕容秋雨微笑道:“好熱鬧,葉姐姐好福氣,能得你如此操辦。”蕭漢微笑道:“葉部長是我武當派的功臣,也是我蕭漢的姐妹,自然要用心操辦才行。”跟著又笑道:“輪到你我之時,必能震動整個天下江湖。”
慕容秋雨臉色微紅道:“又胡說。”跟著神色一黯道:“可惜姐姐現在不在,看不到如此熱鬧場面。”蕭漢歎息道:“君莫問那老怪對她嬌寵,我們倒不用擔心,只是不知何時能回來,我們也好找名醫幫他診治。”
二人正在說話,便聽得演武廳那邊歡呼聲震天,有弟子匆匆前來請二人過去參加婚禮。二人不敢怠慢,急忙跟了過去。為了葉子萱大婚,二人全身煥然一新,胸前也挽了兩朵紅花,倒似一對璧人。二人所到之處,所有弟子與百姓紛紛向二人躬身問好。
來至演武廳前,便見廣場上黑壓壓一片,到處是人,更有許多做小生意的挑得各色小吃零食趁機招攬生意。
演武廳四周製高點都站有武當弟子警戒,一切還算有秩序。蕭漢看到葉子萱身穿大紅禮服,頭蒙紅色紗巾由郝雨霏扶著從後面宿舍出來,前面由青龍堂弟子引導,芮英朗帶著小樂隊鼓樂齊鳴,奏著《結婚進行曲》與《最浪漫的事》跟在後面。
武當弟子與百姓們歡呼鼓掌,聲浪直震得整個武當山都跟著微微顫動。一對新人在兩位媒婆引導下雙雙來至演武廳北面拜堂。演武廳北面鋪了紅地毯,正前方擺設香案,上面擺滿紅燭香箔及各色鮮果。桌子兩邊各擺設一張椅子,分別請萬事成與蕭漢坐下。
一對新人拜完天地,接著拜萬事成與蕭漢,然後夫妻對拜,由兩個婆子引導著進入後邊洞房。武當派盛宴接著開始,無數口大鍋燉了香噴噴的白菜豆腐肉,香氣四溢,吸引得無數飛鳥在天山盤旋逗留不去。
兩台戲班子同時開唱,兩套雜耍班子也擺陣勢開始。武當山上人頭攢動,百姓們興高采烈,領了碗筷,滿滿抄一碗肉菜大米飯,然後就地蹲下邊吃邊看,看到盡興之處,忍不住大聲叫好,嘴裡的飯菜噴得遍地都是。
蕭漢也端了一碗飯與慕容秋雨蹲在一起看戲,大鍋飯就是香,蕭漢食指大動,三下兩下扒完一碗,慕容秋雨嗔怪地看他一眼道:“吃相文雅些好不好?跟餓死鬼轉世一般。”邊笑邊把碗裡的飯扒了一大半給他。
蕭漢抹著嘴角道:“自己家裡當然要吃好喝好,還要什麽文雅?”邊說邊低頭扒飯。邢安平端著一碗飯擠過來笑呵呵道:“弟兄們說要鬧洞房,不知掌門是否同意?”
蕭漢大笑道:“鬧洞房自然要的,告訴兄弟們晚上好好熱鬧一番。”邢安平大喜,跟著道:“白長老說也要出一份心意,我替掌門同意了。”
蕭漢點頭道:“白師兄傷勢大好,又多得葉部長照顧,出一份心意也好。”邢安平歎道:“掌門可知白長老出的什麽東西?”蕭漢笑道:“白師兄一生未婚,又一向清貧,哪會有什麽東西,撐死幾十兩銀子罷了。”
邢安平搖頭道:“說出來嚇死你,白長老送給葉部長的是一塊玉佩。”蕭漢啞然失笑,不就一塊玉佩,真以為自己沒見過。
邢安平見他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跟著道:“這塊玉佩相傳是左龍星從唐明皇宮中所得,後來與沈子都大戰時丟失,落到白長老手中,左龍星因此與沈子都結怨,二人雖都是魔教中人,卻是老死不相往來。”
蕭漢瞪大眼道:“還有此事?我怎麽從沒聽說?”邢安平得意道:“白長老武功稍遜於二煞,自然不會言語。此時感激葉部長照顧,身上又沒別的東西,便把這塊玉佩拿了出來。”跟著神秘兮兮道:“掌門可知這塊玉佩值多少錢?”
蕭漢皺眉道:“宮中玉佩也就值個千百兩銀子吧,又不是傳國玉璽價值連城。”邢安平搖頭道:“掌門錯了,這塊玉佩相傳是李隆基與楊玉環訂情之物,天下隻此一塊,最少值千兩黃金。”蕭漢騰地站起身來,喃喃道:“瘋了,都瘋了。”
慕容秋雨輕輕拉他衣角道:“這是白師兄自己的東西,想給誰是他的自由,你生什麽氣?”蕭漢登時醒悟,剛才一時氣急,想到白九霄寧肯把絕世玉佩給葉子萱也不肯捐給他,實在令人氣憤。慕容秋雨一拉,自感失態,乾笑掩飾道:“好貴的賀禮。”
邢安平笑道:“那是自然,葉部長名高望隆,弟子們都很喜歡她,楚長老去年就說過要收她為義女,只是一向在東京公乾,鞭長莫及,聽說掌門讓萬事成做她義父,楚長老很不滿意。”
蕭漢翻著白眼道:“你怎麽知道的?”邢安平嘿嘿樂道:“田承志告訴我的。 那小子以前就喜歡葉部長,只是葉部長不喜歡他,這小子近幾天跟閹了的雞一樣無精打采。”
蕭漢這才想到田承志、葉青書、葉飛、李關武一乾武當派老弟子現在都還沒成親,有些愧疚道:“這點是我考慮不周,馬上把萬事成給我叫來。”邢安平端著碗離開,一會萬事成匆匆來到。
蕭漢看老頭滿頭是汗,顯然累得不輕,到現在都顧不上吃飯,心下不忍道:“累了就休息一下,不要拖垮了身子。”萬事成笑道:“哪裡會累?大家夥都很高興,掌門叫我來有何吩咐?”
蕭漢剛要說話,便聽山道之上一片呼喝之聲,跟著掌聲四起,一名玄武堂弟子匆匆擠至蕭漢面前眉開眼笑道:“掌門,你猜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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