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和阿修羅納加魔像交手過,曾經滄海難為水,弗利德簡直感覺之後對付的角色都是小嘍囉……再加上哈特驚魂未定,弗利德也不準備教育哈特,也不需要考慮到哈特的適應,直接劍若遊龍,乾淨利落的解決了目標。
輕松解決了需要剿滅的魔獸,哈特在精神上的成長已經超過了弗利德的預期,這個孩子很有素質,至少,劍術上不再是個“外行”,是“初心者”等級。雖然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情,可至少比平均數值要高得多了。
只要明白“目標”,跨進了【門檻】,揮劍就會變得有條理的多。
很多初心者打不過人家,並非是訓練不足,而是心生恐懼,一看見明晃晃的刀子,心裡先多了好幾分恐懼,生怕被刀刃割傷身體,流血啊,留疤啊,甚至是殘疾身死等等,心裡一恐懼,再加上接近戰的時候雙方速度都是極快,稍一分神,反而更加破綻百出。
現在哈特已經沒有這個疑惑了。
弗利德說的清楚:“傷痛是成長必經的東西,別擔心,我不會讓你留疤、殘疾的。”
以弗利德掌握的神聖魔法,別說是治療,就算是起死回生都不是太難的事情。可惜的是,起死回生這種魔法太過於聖潔,現在的弗利德使出來的話,那不叫起死回生,那叫共赴黃泉……
至於治療魔法,弗利德也不想用太多。如果過於依賴魔法的力量,產生了依賴就不好了。和不讓他使用聖劍的原因一樣。
有了弗利德的保證,天真的少年全心全意的相信,劍術也使得有模有樣,配合大劍上面的魔法,伴著銀亮的光輝,倒是也能解決一些低等級的野獸了。
而且,知道了弗利德在安排魔法陣,每次戰鬥之後,哈特都會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撇過去,關注弗利德的行動。只見這個黑騎士,果然在戰鬥之後,把劍刃拖在地上,描繪著巨大的魔法陣。不過之前哈特戰鬥之後都在思考自己的事情,沒注意到。
原來如此,不能隻關注著自己的事情,要開闊視野麽?
哈特若有所思,殊不知,自己已經領悟了許多劍士一輩子都未必能領悟的事情。
解決全部任務之後,天色漸晚,弗利德吃了潮汐神殿的虧,已經不想再帶著哈特露宿了,兩人共乘黑馬,死氣催動,加緊速度向卡洛鎮趕了過去。
離開了兩天,卡洛鎮的變化可謂是極大。
能明顯的感覺到城市特有的熱鬧氣息,或者說,嘈雜氣息。
哈特海藍的眸子裡,盡是人頭攢動的景色,在天空帶著紫色的橘紅顏色下,形形色色的人,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有著各不相同的身份和立場,然而,他們卻全都湧上了街頭,看看空蕩蕩的小路和被圍的水泄不通的主乾道,少年也只能感慨“萬人空巷”這個成語果然不是騙人了。
兩人花了相當的功夫,這才擠入了人群,回到了自己的旅館裡,連冒險者協會都沒來得及過去,任務的話,看起來只能等到晚上再去交付了。
“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這麽熱鬧了?有什麽活動?”
弗利德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讓人心生好感的禮貌微笑,同時,右手拇指,悄悄按了三個銅幣在紅木桌子上,往旅店老板的方向推了推。
不知道是看在笑容還是銅幣的面子上,旅店老板從自己的事情中抽出身來,看看門口,道:“還能是什麽?你們沒聽說麽?聖女的傳說。”
“哦?不知道,願聞其詳。
” 弗利德謙遜的態度讓旅店老板一陣暗爽,人類總是在發現別人不如自己的時候,獲得滿足感,老板也不例外。看著弗利德這戎裝,就知道他是一個很厲害的戰士,可是他再怎麽厲害,還是不如自己見多識廣不是?
而弗利德也正是算準了老板會因為自己的態度而暗爽不已,這才使用了謙遜的態度就是了。
或許是很久沒和人聊天了,亦或者是單純的想要賣弄自己的學問,老板左右掃視一下,壓低身子,神秘感滿滿的湊到了弗利德和哈爾的耳邊。
聖女,嚴格來說,不是她的稱號。
不知道是誰開始叫的,總之,現在大家都把這個不知名的少女叫做聖女。
既然是聖女,自然是做了什麽讓大家都能心悅誠服的事情了。
這個少女做的事情……
就是驅逐瘟疫。
對於被不知名的疫病困擾許久,已經開始影響人類的生命的卡洛鎮及其周邊地區而言,這簡直是神跡!
教會的牧師大人和城鎮裡久負盛名的醫者,都束手無策的大病,就這樣被一個少女給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而她使用的方法也很簡單,當時起效,把一些神秘的藥粉撒入清水裡讓人飲下,不出五分鍾,因瘟疫而懨懨無力的人,全都感覺精神了不少!
這個少女最先是在卡洛鎮周邊行醫,這是昨天傍晚才剛剛到了這裡。今天早上馬上就開始在最寬敞的主乾路上擺下攤子,免費為人們祓除病魔。
這樣的人,不是聖女還能是什麽?
於是,聽聞了卡洛鎮有一位能夠解決瘟疫的聖女,不能動的讓家裡能動的求藥,沒有出現瘟疫症壯的,也趕緊過來看看自己是不是安然無恙。
結果就是兩人看到的樣子了。
真是了不得啊。
卡洛鎮簡直像是變了一個城市似的,充滿了狂熱的氣氛。
仔細想想,也就能理解了,畢竟是事關自己生命的事情嗎……保不齊什麽時候疫病就奪走自己的生命了,當然是早來就醫早好咯。
大家都是求人家看病的,自然態度不會太差,家裡富裕的就提著禮物,家境貧困的更是千恩萬謝,人來再加上禮往,簡直比十五天一次的大集市都熱鬧!
不過……
“免費麽?”
弗利德緊皺眉頭,嘀咕著這個詞,眉頭皺成一團。
“嗯。當然了,要不然,怎麽說她是聖女呢?要不是超凡入聖,誰有這個高潔的心腸!”
老板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心裡除了高傲,還多出了兩份鄙夷,到底是一介武夫,哼!粗陋寡聞。轉而,他粗眉一跳,平和的口吻有些嚴肅了起來:“我可警告你們,那位聖女正住在咱們旅店裡!等人家累了一天回來休息的時候,你可不許打擾人家!我醜話說在前頭,聖女大人對我們卡洛鎮有救命大恩,絕對不允許你們這些人胡來。”
看老板嚴厲的樣子,剛青色的眸子裡,簡直要射出熊熊赤炎一樣火熱的情愫,似乎是為了加強老板話語裡的說服力, 櫃台旁邊的保鏢把粗木棒啪啪的在手裡拍出聲音,一副“別不識趣”的架勢。
見狀,弗利德就知道,他應該是打發了好幾批心懷不軌的……也不能說不軌吧,應該說是心術不正的登徒子了。弗利德再三表示自己絕對不會這樣,這才帶著哈特上樓休息了。
“居然是聖女!”
一到房間裡,哈特激動的難以自製,雙手合十,一臉憧憬:“能和聖女同個旅店!一定會得到神明的庇佑的!”
看哈特的樣子就知道,雖然素昧謀面,可哈特的心已經被這個聖女給勾走了。
憧憬騎士道的少年,對於“神”啊“聖”啊之類一聽就很厲害的人特別沒有抵抗力。這讓弗裡德有些不以為然:你小子,可是和巡禮聖騎士一起旅行啊。
不過,崇拜麽?
雖然記不清名字和具體的身份,不過,弗利德還是能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也是無比憧憬著騎士團的。當年自己還收藏了一大堆首席聖騎士的木雕來著……
說起來……我家在哪裡來著?
不知道是不是某種禁錮的原因,成為亡靈的他,對於其他的記憶,哪怕是小時候買了多少個木雕,木雕的細節都能清清楚楚的回憶起了,唯獨想不起和自己身份相關的事情。
這麽說來……確實啊……
聖騎士本身就不應該是能夠轉生成亡靈的……
自己……難不成……也是某些人別有用心的產物麽?
看起來……等到一切告一段落,要去圖德皇國一次了。亡者複蘇的事情,還是要找專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