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給寒鋒上的第一節狙擊課程,不是熟悉槍械,也不是訓練體能,而是選擇狙擊點。
狙擊點的選擇很重要,關乎狙擊任務的成敗和自身的安危,也體現一名狙手的天賦。觀察地形,迅選定製勝狙擊點,是一名合格狙擊手必備的素質。
寒鋒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一察覺不對,他馬上就躲到樹後,並且根據經驗立即判斷出對方所處的位置。左則高處那塊山石後面,無疑是一個極佳的狙擊點,居高臨下,視線開闊,前、左、右的山坡都在射擊范圍,而微翹起的山石能很好了隱藏和掩護自己身。
山石後那名狙擊手顯然是個老手,偽裝得極為高明,寒鋒運足目力搜索了片刻,依然尋不到他的確切位置,但直覺告訴寒鋒,對方就藏在石後,剛才晃到他眼睛的,是狙擊槍瞄準鏡的微弱反射。
憑借敏銳的觸覺和豐富的經驗,他敢百分之百肯定不會有錯。
“該死,這裡怎麽埋伏有狙擊手!”
寒鋒深知蹲位後狙擊手的可怕,可以說已經掌控了整片區域的生死,除非那貨的槍法爛得慘不忍睹。
“現在怎麽辦?”寒鋒心念電轉,不管那名狙擊手針對誰,對方肯定已經知道自己的存在,畢竟自己剛才轉來轉去找吃的,肯定已經落入了對方視線。
不過,這也可以肯定那名狙擊手並不是針對自己,否則自己的腦袋早被爆了。
那麽,難道是針對張少?
寒鋒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自己和張去一跑到這裡避雪也是臨時起意,荒山野嶺的,加上又大雪茫茫,對方怎麽可能精準地定位伏擊,除非有定位信號……
“定位信號?”寒鋒忽然一驚,此刻他身上沒有任何電子設備,那部沒電的手機,在十二人坡出車禍那會就丟了,倒是張少身上帶著手機。
“不行,不管那名狙手是否針對張少,得想辦法通知他!”寒鋒往雪棚的方向望去。
幸好,他把雪棚搭在了幾棵大樹之間,而且蓋得也不算高,再加上一場大雪把所有痕跡都掩去,對方肯定沒現在裡面打坐的張去一。
“老天保佑,張少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來!”寒鋒硬著頭皮站起來,若無其事地向雪棚的位置靠近,一邊東張西望裝作尋找食物。
雖然肯定對方不是針對自己,定然不會開槍,但暴露在對方槍口之下,寒鋒還是捏了把冷汗。
幸好,寒鋒走到雪棚附近,對方並沒有開槍,張去一也沒有鑽出來。
“張少,千萬別出來,附近有狙擊手!”寒鋒雙手攏到嘴邊,裝作呵氣暖手,低聲地說了一句,然後不管張去一聽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
寒鋒剛走了兩步,腦海中便響起了張去一冷靜的聲音,頓時暗松了口氣。
張去一對危險的感知像野獸一般靈敏,其實在雪未停時他就感到了一絲不安,之所以沒有攔阻寒鋒出去覓食,只是想趁機探聽一下虛實。
倒不是張去一要置寒鋒於險境,只是他沒料到來的竟是狙擊手,否則他肯定不會讓寒鋒出去冒險。幸好,對方明顯不是針對寒鋒,而寒鋒恰好就是一名頂尖狙王,歪打正著現了對方。
寒鋒慢悠悠地遠離了雪棚,一邊東張西望,看似是尋找食物,實則是四處觀察地形。
很快,寒鋒又現了另外一個狙點,赫然正在對面的山坡上,這次他真切地看到狙擊手所在的位置,那貨顯然是因為趴在雪地太久,活動了一下,覆蓋在身上的積雪隨即滾落。
這時寒鋒已經有八成確定,
對方針對的是張去一,至於對方如何能找到這裡,十有是通過信號定位,當然也不排除被對方探子現的可能。此時,對面山坡的最高處,八名披著白色披風的精悍男子半趴在樹後,其中一人正拿望遠鏡緊盯寒鋒的一舉一動。
旁邊一名拿著儀器擺弄的家夥,忽然惱火地往儀器上拍了一下,用倭語罵道:“八嘎,支那人的破玩意就是垃圾,一碰到碰惡劣天氣就失靈。”
拿望遠鏡那位冷靜地道:“村正君稍安勿躁,根據之前的定位,張去一應該就在這片區域,功勞定然是我們的!”
“那個該死的笨蛋,這種鬼天氣跑到山裡幹什麽,害咱們跟著喝西北風!”
“管他幹什麽, 進山不是更方便了咱們,總比在城市好引起華國官方注意好,在這裡將他乾掉,把東西拿回,神不知鬼不覺。”
“渡邊君說的是!”
差不多兩月前,上杉家族的上杉右右木潛入四合院,企圖襲殺張去一,結果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把藏有地圖的步槍子彈掉落,被張去一撿到了。
再加上查到張去一的爺爺張開山就是當年殺死上杉太朗,順走另外那四分一地圖之人。上杉家族立即便分批派遣數十名好手秘密潛入了華國,伺機對付張去一,奈何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
本以為要等到放寒假,張去一返回青市,才有動手的機會,那會正好連老的一鍋端。
誰知突然收到華國“友人”的線報,張去一離開了京城,而且“友人”還提供了定位器,感到機會來了的上杉家族高層,立即決定動手。
由於知道張去一修為了得,上杉家族這次一共派出了三十多人,包括一名上隱、六名中隱、六名出色的狙擊手,其他武士也配備了熱武器,可謂是陣容強大。
根據定位信號進山後,上杉家族的人分成了三支搜索小隊,每隊十人,分別由兩名中隱率領,各配備兩名狙擊手,那名實力最強的上隱則負責居中接應。
眼前正是其中一支搜索小隊,拿望遠鏡這個叫渡邊恆雄,而拿定位儀的叫村正托栽,兩人都是中隱,是這次搜索小隊的正副領。
“那個人有點不正常!”渡邊恆雄忽然放下望遠鏡道。
村正托栽取過望遠鏡觀察了寒鋒一會,皺眉道:“一個本地山民而已,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