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寶那貨剛踏進墓堂,突然驚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逃了回來,臉色白得發青,驚恐地道:“蛇,有蛇,大伯爺的墳頭盤了條好大的蛇,嚇死人了。”
楚江海不禁松了口氣,但轉念一想,現在是寒冷的冬季,蛇不應該都冬眠了,哪裡來的大蛇?
楚楠氣惱道:“差點被你嚇死,不就是條蛇,真白長那麽大的塊頭,膽子比老鼠還小。”
楚二寶不服氣地道:“你膽子大,你倒走近去看看啊。”
楚楠頓時啞口無言,女孩子無疑都怕蛇。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蛇!”楚江海劍眉一挑,大步往墓堂走去。
張去一連忙快走幾步超越楚江海,提醒道:“在凶煞絕地出現的蛇都是凶猛的毒蛇,不要靠得太近,被咬一口必死無疑。”
楚江海嚇得腳步一緩,殷文定還算淡定,好歹是暗勁境界的高手,對付一條蛇的自信還是有的,當下與張去一並肩而行,把江盈等護在身後。
“咦,這裡好像特別陰冷。”殷文定脫口道。
積陰聚煞之地陰冷些很正常,不過張去一也懶得解釋。
楚二寶伸手一指,顫聲道:“你們看,蛇就在那裡。”
眾人抬眼望去,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兩座墳之間果然盤踞著一條漆黑的大蛇,蛇身大半藏在墳塋之內,看不出到底有多長,但露在外面那截足有成人手腕粗,蛇鱗紋路驚悚,三角形的蛇頭大刺刺地趴在墳頭上,針般的眼睛散發著幽冷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殷文定驚道:“好大一條蛇,頭是三角形,有劇毒,大家快退後。”
江盈和楚楠此時都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往後退遠一些。
楚二寶驚懼地道:“大冬天哪來的蛇,不會是大伯爺的化身吧?”
張去一不禁翻了個白眼,蛇本性喜陰,這裡陰煞濃重,把這條大家夥招惹來也不出奇。張去一徑直走到墳前,那條大黑蛇立即警惕地昂起蛇頭,蛇信子吞吐不定,盯著眼前這名不速之客。
江盈的芳心都提了起來,緊張地捂住小嘴,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激怒了那條大蛇。旁邊的楚楠也好不到哪裡,捏緊的雙拳放到胸口,俏臉煞白。
“小一不要大意了!”殷文定知道張去一的本事不弱於自己,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張去一淡定地與毒蛇對峙著,那條蛇顯然也感覺到對方不好惹,緩緩地往墳塋裡縮去。
張去一面色一沉,這畜生感應到自己的氣息,竟然還舍不得離開,真是豈有此理,當即釋放出神識朝蛇頭衝擊過去,同時暗運靈力低喝一聲:“滾!”
大黑蛇頓時如遭雷擊,蛇頭啪的趴倒在地,蛇眼滿是驚恐。
這條大黑蛇充其量算是異物,連初啟靈智的靈物也算不上,如何抵受得了張去一的神識衝擊,立即便嚇尿了,當然,前提是它能尿。
張去一探手抓住黑蛇的七寸,像撥蘿卜般把它從墳塋中完全拽了出來,竟然足足有五六米長。
這一幕把在場所有人都嚇傻了!
張去一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下,將黑蛇用力甩下了山坡,那條大家夥摔得七葷八素,翻了個身便迅速地逃進坡下的小河中,連泡都不敢再冒一個。
“算你識相,跑慢些剝了你的皮!”張去一拍了拍手冷道。
楚二寶艱難地合上大張的嘴巴,那眼神就好像見到鬼一般。
江盈完全無語了,楚楠則滿眼是崇拜的小星星,
尖叫道:“臭神棍,你好厲害,剛才差點被你嚇死了。” 楚江海卻是滿心歡喜,張去一的本事越大,他自然越放心。
張去一沒有理一臉花癡的楚楠,淡道:“趨吉避凶是動物的本性,這裡成了凶煞絕地,其他動物避之不及,倒是蛇性喜陰,所以把它招惹來了。你們大可找找看,這墓地的范圍內絕對找不出其他活物,哪怕是一隻螞蟻。”
眾人聞言都低頭尋找,果然連一隻螞蟻都沒見到。楚江海面色難看地道:“小一,這裡明明是風水寶地,怎就變成了凶煞絕地呢?”
張去一抬手往山坡右邊一指道:“那是什麽?”
眾人順著所指望去,只見遠處一座山坡上有座琉璃頂建築,其上方正煙氣嫋嫋,建築內隱隱可見人頭湧動。
楚二寶下意識道:“那是村裡新建的土地廟,今日大年初七,正好是開廟日, 大家都去祭拜呢。”
張去一心中一動,問道:“這土地廟是誰提議建的?又是誰選的地址?”
楚二寶抓了抓後腦,搖頭道:“這要問我爺爺了!”
楚江海沉聲道:“小一,難道是這間土地廟破壞了我祖墳的風水?”
張去一點頭道:“那座山坡正好是此處陰宅的白虎衛,這時被建了座廟,偏偏建築還是塔狀的,形如利劍開天,便成了白虎抬頭之勢,也就是白虎煞。
有道是:寧可青龍高萬丈,莫讓白虎抬了頭。白虎抬頭壓青龍,大大的不吉,小人犯主,風波不斷。”
楚江海這時看那座廟,果然如利劍錐心,極為不舒服,不禁脫口罵道:“麻壁,老子還捐了五萬塊建這破廟。”
“當然,隻憑這一點還遠不足以把這塊風水寶地變成凶煞絕地!”張去一走到墓前,指著斜坡下新種的一排槐樹道:“這裡以前種的應該是松樹吧?”
楚楠搶著道:“是啊,我記得去年清明祭掃,這裡有一棵大松樹的。”
“那就對了!”張去一擊掌道:“楚叔,指點你那高人特意在穴前種了棵松樹,取的是蒼松迎客之意,將坡下水龍的氣運招引過來滋養陰宅,現在換成了槐樹,自然斷了水龍的氣運。而且槐樹乃五陰之木,更加劇了這裡的陰煞。”
楚江海面色陰沉如墨,這時就算他再笨也明白是有人故意破壞自己家祖墳風水了,厲聲道:“二寶,這裡的槐樹是誰種的?原來那顆松樹誰砍了?”
楚二寶頓時臉色慘白,吃吃地道:“好像……是我爸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