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請藥王集團,柳惜君柳董!”
在現場的歡呼聲中,柳惜君帶著兩名旗袍美女款款出場,結果拿下了全場最高分16分,也就是僅錯了一種。
金焙茗的老臉幾乎皺成了橘子皮,之前他還懷疑主辦方暗箱操作,現在無話可說了,人家水平擺在那,連極為小眾的蠶砂茶都能辨別出來,實在是後生可畏。
這時,終於輪到木南茶莊出場了,沸沸揚揚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近千雙眼睛齊刷刷地聚焦到張去一等人身上。
主持人意味深長地道:“木南茶莊,三位選手都很年輕哈,作為本屆最大的黑馬,能不能再創奇跡呢?我們拭目以待!”
張去一和兩女走到最後一組茶前,楚楠有點忐忑地低聲道:“臭神棍,你確定讓我和盈盈來?如果輸掉可不能怪我們哦!”
江盈的俏臉也滿是疑惑,因為剛才出場前,張去一特意吩咐由她和楚楠兩人來完成第二輪。
張去一笑嘻嘻地道:“給點信心自己,你好歹是茶藝專業的!”
在張去一鼓勵目光的注視下,楚楠豁出去了,拿起第一杯茶聞了聞,又輕抿了一口,期期艾艾地道:“這……好像是祁門紅茶。”
張去一不禁有些意外,這妞竟然說對了,這杯確實是祁門紅茶,看來這兩個多月沒有白學啊。
“確定是祁門紅茶?”主持人問道。
張去一點了點頭,楚楠見狀立即大膽地道:“確定,祁門紅茶!”
主持人把茶杯上的貼紙撕開,笑道:“恭喜你,答對了!”
楚楠興奮地揮了揮粉拳,立即拿起第二杯嘗了小口,脫口道:“君山銀針!”
“我擦!”張去一差點一頭栽倒,敢情這妞得意忘形之下,把自己出場前囑咐的話當耳邊風了,明明讓她看到自己點頭才作答。
主持人撕開茶杯上的貼紙,結果是黃山毛峰,根本不是君山銀針。楚楠心虛地偷瞄了眼張去一,見後者滿臉無奈,紅著臉吐了吐舌頭。
金焙茗嘿地冷笑一聲,心頭大石總算落地,暗嘲:“才第二杯就錯了,這種水平竟然妄想贏老夫?”
這時,楚楠拿起了第三杯茶,抿了小口後一臉的茫然,顯然想不到這是什麽茶,求救地望向無所不能的“張神棍”。
“正山小種!”
一把細若蚊蚋的聲音突兀在腦中響起,楚楠愕然地看著張去一,因為剛才那把聲音分明是張去一的,可這家夥明明站在跟前,連嘴唇都沒動一下,而且看周圍其他人的表情,似乎都沒聽到。
張去一瞪了她一眼道:“看我幹嘛?”
楚楠回過神來,連忙道:“哦……啊,正山小種!”
“正確!”主持一撕開茶杯上的貼紙,上面寫的赫然是正山小種。
接下來的六杯茶,張去一都立即用“神識傳音”把茶名告訴楚楠,免得這妞又一時口快出錯。
結果,楚楠回答了前九種茶,隻錯了一種,江盈回答了後九種茶,全部正確,這一輪木楠茶莊隻錯了一道,同樣積16分。
金焙茗面如死灰,仿佛瞬間蒼老了幾歲,喃喃地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張去一揶揄道:“金大師難道想撒賴?”
金焙茗倒是想撒賴,可惜找不到任何借口,六組茶是一起呈上的,答案早就貼在杯上,而且人家還是最後一個答題的,根本不可能作弊。
“老夫輸了!”金焙茗黑著臉一拂衣袖,帶著兩名弟子灰溜溜地離開。
張去一也不攔阻,焙茗堂在京城還是很有名氣的,隨便就能打聽到,到時自己拿著合約上門,不怕他敢賴帳。
茗戰五冠王竟然輸了,輸給了三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整個妙趣茶園都炸開了鍋,議論聲一浪高似一浪。有好事者甚至打聽起張去一三人的背景來。
“什麽狗屁五魁首,浪得虛名,連兩個黃毛丫頭都比不過。”江楓悻悻地道。
郝龍面色冷沉地看著台下,眼神明晴不定。
第二輪識茶環節結束,木南茶樁兩輪共積34分,以第一名的身份晉級,然後是藥王集團33分。
本來焙茗堂兩輪積29分,應該是第三名晉級的,不過金焙茗跟張去一打賭,輸了便退賽,所以便宜了第四名的武夷岩茶。
緊接下來便是第三輪決賽——煮茶。
煮茶是全面考究參賽者茶道造詣的重要環節,主要評分標準分為兩大部分,其一是煮茶的過程,其二是煮出茶湯的優劣。這兩部分的評分各佔百分之五十。
無論是第一部分,還是第二部分,都得依靠人的主觀判斷來打分,所以主辦方請了六位茗界德高望重的前輩作為本輪的評判。
為了節省時間,本輪比賽三隊選手要同時進行煮茶,最後由六位評判打分。
不過,比賽還沒開始就出了點意外,木楠茶莊作為本屆鬥茶大賽的最大黑馬,竟然沒有帶茶具,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雖然官方沒有明確要求參賽者自帶茶具,不過但懂點行的都應該知道,參加茗戰最好是自帶茶具的。因為自己的茶具用著順手, 而且煮茶的器具好壞,直接影響茶湯的品質。就拿煮水來說,直接用電熱水壺煮出的水容易煮老,肯定不如用炭火慢焙的妙,水不好自然泡不出好茶。
“不是吧,參加鬥茶大賽竟然沒帶茶具!”
“我去,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他們不會是菜鳥吧?”
聽著四周的議論,江盈和楚楠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張去一也是一臉的尷尬。
幸好,最後主辦方免費提供了一套嶄新的茶具,這才解了三人的尷尬。不過,六名評委都不禁大搖其頭,新茶具看上去光鮮,但卻是鬥茶的大忌,因為新茶具火氣大重,煮出的茶也必然浮噪。這煮茶還沒開始,三個小年輕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
“張公子,不如咱們也打個賭?”柳惜君的聲音突兀在耳邊響起。
張去一往柳惜君望去,見後者正笑嘻嘻地望著自己,顯然是用了“傳音入密”之類的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