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言合上手中的日記本時,太陽已經落下。夜幕緩緩降臨,而那些美麗的正在閃爍著的星辰也都釋放出耀眼的光彩。
白日裡那直逼30度的高溫漸漸衰退。加之船正在大海上漂泊,夜晚的溫度很低。
不知道什麽時候,二爺身上的薄被變成了毯子。
一眼了然,除了荷花,還有誰會做這些呢?
到了元嬰境界,這凡間的寒暑又怎麽能近的了二爺的身體?
楊言靜靜地在船邊站了一會兒,目光看著熟睡中的二爺。閃爍不定。
“虛假與真實,你想看哪個?”盤古開口問。聲音很輕,也很冷漠。
“都不想看。”
遊艇在慢慢的減速,直到,停下。
陳家兄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來,生無可戀的看著二爺。
你說一百來歲的老頭都戀愛了,咱兄弟的另一半在哪呢?
楊父也鑽出船艙,眼角還有些浮腫。咧了咧嘴,道:“到地方了,把你二爺叫起來,咱們要開宴會了。”
陳烈愣住,問:“乾爹,你的眼角?”
楊父嘴角扯了扯,擺了擺手。
“不小心摔了……”
此時已經是接近夜裡八點,天色已經黑暗下去。三個女人是絕對不願意在夜裡熬著釣魚的。枯燥的很。於是這項活動成了男人的專屬。
想起楊母的吩咐,楊父歎了口氣。同時在心裡記著,飯做好了之後一定要去叫她。
二爺醒來的時候還有些犯迷糊。
“嗯?額?我說到哪了?到沒到磁鐵海峽我大戰磁鐵怪魚的那部分?”
楊言面無表情。
還大戰磁鐵怪魚呢!你一口一個荷花一口一個荷花,哪來的磁鐵怪魚?
二爺也想到了什麽,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的說:“這樣啊!那下次在和你講,我大戰磁鐵怪魚和深海寄居蟹的故事。”
管家也從休眠中醒來,實際上他一直和銀河聯盟聯網,在和一些超級大廚探討廚藝,實際上就是偷師。
“先生,如果再向前開三十海裡,今晚的收獲一定會很大。”荷花適時提醒。
於是遊艇又開動起來。
楊言幾人檢查著要用的漁具。
狗蛋抓緊時間查資料。
“老大,海釣啥的我也不懂啊!我給問問,別著急。”
楊言滿臉微笑,看上去勝券在握的樣子。他壓低聲音威脅:“你速度點!我看那幾個都不懷好意的樣子,肯定是在這等著看我出醜呢!”
“放心老大!交給我!”
狗蛋心裡補充了一句,有我在,你想不出醜都難!
釣魚是一項考驗技巧、意志和運氣的遊戲。當然是不能作弊的,所以楊言只能祈禱讓自己的運氣逆天。
“咱們就以兩個小時為限,按照釣上來魚的總價值來決勝負。”二爺簡單的說了一下規則,在沒有人反對之後,比賽開始。
楊言磨磨蹭蹭,實際上眼光四飄,在觀察著別人是怎麽做的。
但其他人怎麽會讓楊言如意?
陳風假裝檢查魚餌,說什麽就是不拋竿。而陳烈更直接,瞪著眼珠子看楊言,大有你不拋竿我也不拋的意思。
二爺和楊父兩個人有說有笑,就是啥都沒乾。
敵不動我不動。
楊言氣的直咬牙,心底發狠。
行!你們不拋是吧?想要看笑話是吧?好,看吧!笑死你們才好!
掛上魚餌,也不知道掛的對不對,楊言使勁一甩,杆上的魚線蹭蹭蹭的往外飛,線軸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刹不住車的轉。
見到這一幕,其他人都沒有笑,反而是平靜的開始掛餌,拋竿。
楊言心裡安定了些,不再注意他人,聚精會神的盯著海面。只等有魚上鉤。
楊父把杆子架好,悄悄走到二爺身邊,小聲問:“二爺,怎麽樣?那小子有什麽贏得可能麽?”
二爺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你知道這片海域都是啥魚麽?”
楊父遲疑下,問:“不是……深海皎白乾麽?”
“那你可知道它們生活在多深的海下?”
“不知道。多深?”
“足足一千八百多米。就算是現在是交配的季節,也在九百米的海下活躍。你看言小子手裡那杆上的釣線。”二爺嘿嘿笑著,像是做了壞事的熊孩子。
楊父側目一瞅,也笑了起來。
原來楊言用的釣線是500米長的。
這個深度,基本上就是一些小魚。就算是大魚,在深海皎白乾的領地上空,也被吃光了。沒被吃光只有兩個可能。
一、新來的。愣頭青,不知道這個地方凶險。二、味道不好吃。那自然是價值很低的魚類。
這就放心了。
於是楊父笑眯眯的走了,折身進船艙裡面倒了一杯老白乾,一邊釣魚,一邊喜滋滋的抿酒。
楊言一門心思都在海下的魚鉤上,根本就沒注意到二爺和楊父的對話,自然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就已經被擺了一道。
連踏上起跑線的資格都沒有,就輸了。
二爺一直笑眯眯的,因為他有經驗。更有別人不知道的殺手鐧。
釣魚可是一個技術活。
不是扔個杆下去就能釣上來的。
二爺用的餌,是他特製的。用特殊的材料,上面用從魷魚身上提取出來的油擦拭了幾十遍,陰乾之後,便成了特質餌。
深海皎白乾是一種大魚。
在新地球上,大魚的定義和地球不同。
只有那些身長超過八十米,同時體重超過千噸的魚才能被稱之為大魚。
普通人釣到這種魚,只會被拖進海底。但修士不一樣,他們擁有異於常人的力量。雖說憑借肉身力量絕對拉不上來,但是這個時候有人會規定他們不能用修為麽?
深海不止一種大魚,但最強的,還是鰻族和多手族。
多手族,自然就是指大王烏賊這種強力怪物。
它們中的佼佼者,體型甚至長到千米!
想一想就覺得恐怖!
同時,它們也是很多大魚的理想食物,魷魚油的腥味兒會刺激到深海皎白乾,因為實在是太濃鬱了。
加上二爺魚線的長度也很長,足足有一千米,這場比試不贏都沒有道理。
很快,就有魚上鉤。
第一個釣上魚來的,竟然是楊言。
手中的魚竿劇烈的抖動,楊言就知道,肯定是上魚了。
這讓他有點興奮,趾高氣揚的瞥了那邊還在守著魚竿的眾人,楊言開始收線。
他的收線方式簡單而粗暴。
省去了溜魚的階段,直接生拉硬拽,給強行拖了上來。
也幸好是魚線結實,老天也保佑他,沒有脫鉤。於是就這麽拽上來了。
這是一條彩虹斑,身上的色彩多樣,很漂亮。也很大。楊言看到這條足足三米長的魚時,人都要斯巴達了。
“哈、哈哈哈!你們瞧,我弄上來一個大家夥!”
楊言指著在甲板上不斷蹦躂的彩虹斑,哈哈大笑起來。
“厲害厲害!”二爺笑眯眯的恭維著。
楊父和陳家兄弟也都一臉笑著恭維楊言。
難道我是釣魚的天才?楊言忍不住想。
等楊言高興地情緒終於平靜些了,楊父憋著笑說:“咳咳,高興完了就把它扔回去吧,這是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家夥,還沒長成,肉質也不好。”
楊言呼吸一滯,傻愣愣的指著面前的彩虹斑,半晌沒說話。
直到陳烈把彩虹斑扔下水,他才反應過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說:“剛剛那條大魚是剛出生的?還沒幾天?你在開玩笑麽?它都有三米多了!”
“當然。一條小魚而已。”楊父聳了聳肩膀。
“你你你、你絕對是嫉妒!”楊言差點噴出一口血來。他不相信自己釣上來的魚是條剛出生的小魚。
明明有三米長!
“哎呀!有魚上鉤了!”楊父不理會楊言,笑著開始收杆。
相較於楊言,他的動作就圓潤的多,不忙不急的收著杆,一旁的三人都把杆收起來,這是為了防止楊父的魚線和他們的纏在一起。
二爺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捏碎爆珠,輕輕地吸了起來。
他看著水底一閃而過的七彩虹芒,笑道:“看樣子也是一條彩虹斑。”
楊言笑了:“不會是我剛剛那條吧?”
陳烈撇撇嘴:“你那條小魚仔能有五十米長?”
足足過了七分鍾,在楊父加持修為的力量下,那條魚還是投降了。確實是一條彩虹斑,足足有五十幾米長。
這下楊言徹底死心了。
還有什麽好說的呢?被自己老爹打了次臉,還piapia響。
這條魚也沒能上得了餐桌,因為味道不太好,有一股大蒜味。
楊父賊討厭這味道。
雖然在其他幾人看來,這就是矯情。
松露不是照樣有股子大蒜味?那些外國人還不是視若珍寶?
更何況, 他丫的吃麵條你都能配著一頭蒜吃,怎麽吃魚有點蒜味就受不了了?
比賽還在繼續,楊言還沒有發現自己的魚竿有什麽問題,還興致勃勃的釣著魚。狗蛋在一邊不知道玩些什麽。屏幕一閃一閃,時不時傳來幾聲怪笑。
這場比賽直到晚上十點多才結束。
楊言一共收貨了八條魚,都不小。最大的一條足足有八米……真是條大魚。
魚王是二爺釣出來的,一條足足九十三米的深海皎白乾,足足一千三百多噸。
幾人也沒為難這條大魚,嗯,就割了百八十斤肉。
這不算是為難,對吧?
畢竟割了肉還給上了藥,那可是好藥,鎮元子出品。
沒看那條魚吃完藥之後要死要活還要貢獻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