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種種因素,導致了作為巨型軍事要塞的暴風城,卻沒有發揮出任何的作用。
這也讓不少人感覺到有些遺憾,倘若如今東部地區有幾座像暴風城這樣的主城……那該有多好啊。
至少可以以之為據點輻至周邊地區,讓那些獸人族軍隊望而退步。
不像現在,自從帝隊在一月初卡塔斯地區、信德地區、席凱地區接連慘敗,損失兵力進六十萬之後,比帝隊損失更加嚴重的後果是,由於已被獸人族軍隊創造出空擋,原本帝隊包圍獸人族軍隊的戰略意圖已經宣告徹底失敗。
還剩余的三百多萬帝隊不得不已原來編制的八個軍團為基礎,算上東部地區各家族自發組織的零零碎碎的防守力量,目前大約有五百萬的人類軍隊,據守在各地區,與剛剛匯聚的一百二十萬獸人族軍隊對峙。
進入四月以後,德瑪帝國的氣候漸漸變暖,那些東部地區的帝國士兵在城牆上受夠了寒冷的天氣,還未享受多久頭頂上和煦的陽光,就發現腳底下的城牆突然出現了陣陣的顫動,在他們眼前,那些被他們心中詛咒發誓被凍死無數次的獸人族軍隊如雨後春筍般,鋪天蓋地的從遠處湧了上來。
而讓這些守城的帝國士兵們吃驚的是,原本以為這麽冷的天氣不說是凍得半死,至少也會讓對方精力大減,但不知道怎麽,那些在城牆下密密麻麻如螞蟻般的獸人族戰士們一個個卻膘肥體壯,毛發上油光錚亮,就好像吃了什麽秘製大力丸一般,揮舞著狼牙棒嗷嗷的直叫喚,震得城牆上的城磚都差一點掉落。
原因很快被揭曉。
獸人族軍隊的統帥羽林楓,在援軍趕到之後,拋開重兵把手的人類主城,轉而向周邊城防較弱的人類小鎮和小型主城進攻,獲取了大量的輜重和人類奴隸,暫時解決了獸人族軍隊給養問題的後顧之憂。
以現在的情況看,雖然說東部地區大部分的主城都掌握在帝隊手中,但是圍繞著主城周邊的地區,卻被沒有了給養後顧之憂的獸人族軍隊佔領,反而每佔領一個地方,都會獲得大量的寄養,形式越來越朝著有利於獸人族軍隊的方向發展。
多年之後,有人曾經質疑過時任東部地區臨時指揮官的波隆大統領的做法,認為正是由於波隆大統領過於保守,過於高估獸人族軍隊的實力,才是導致東部地區帝隊變為劣勢的因素。
他們看到,大批裝備精良,武裝到牙齒的帝隊,卻只能龜縮在城牆之後與城牆下的那些醜陋之極的“大猩猩”們不合身份的對罵——當然雙方的話誰也聽不懂,只要自己罵的爽就可以了。
正是這些本該守護民眾的帝國士兵們,卻眼看著周圍城鎮一點點的被蠶食淪陷,眼看著自己的同胞被那些身體粗大,脾氣暴躁的獸人族戰士一個個押送出村莊小鎮,沒有做任何,哪怕一點點的嘗試,實在是帝國的恥辱,帝國的悲哀。
不過,持與此相反觀點的人卻更多,當時參加過東部地區戰役的軍官和士兵們,他們對當時的情景至今還歷歷在目,一個上千人編制的騎兵大隊,在與獸人族軍隊正面相抗中甚至連一個鍾頭都沒有,就全部覆滅了,而對方僅僅損失了不到三百人,這在當時擁有百萬之眾的獸人族軍隊中根本算不了什麽,而當時東部地區的人類騎兵數量總數,還不超過五十萬。
每一名騎兵都是人類最寶貴的力量,他們理應用在最關鍵的時刻。
至於步兵,更是在正面戰場上無法與獸人族硬抗,原本雄心壯志的帝隊在經歷了幾次沉重的慘敗之後才發現,
人類軍隊與獸人族軍隊戰鬥力五比一的這種說法,根本指的是騎兵,倘若在沒有城牆的掩護下,步兵擺開陣勢與獸人族軍隊決戰,往往才一接觸,就已經潰不成軍,損失將遠超過十比以的比例,精鋼製成的戰甲,雖然可以抵擋住刀劍的襲擊,卻無法阻擋獸人族毫無花招但勢大力沉的狼牙棒的撞擊,打掃戰場時發現,很多死去的士兵身上完好無損,頭盔也只是略微變形而已,但是他們的眼睛中,耳朵中,鼻子中和口腔中卻滿是烏黑的血跡,他們的腦袋內部已經被巨大的衝擊力活活的震碎。往事不堪回首,所以親身經歷過那次殘酷戰爭的人,那段記憶既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不願意被揭開的傷痛。
但有一點他們極為肯定,倘若沒有波隆大統領的這個固守待援的命令,沒有為帝國留下有生力量,為帝國留下希望, 就絕對不會有今後德瑪帝國主力全面反攻的一幕。
但在黎明來到之前的那段曰子,卻黑暗得讓他們崩潰。
那些駐守在主城的帝國士兵,在大街上被不明真相的憤怒民眾用蛋和爛菜葉子襲擊,忍受民眾鄙視的目光,頂著懦夫的稱號,就連去街邊小攤上,那些商販都拒絕賣給他們貨物,寧可當著他們的面扔了也不賣,但沒有人知道,只要上面長官下達命令,他們就算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和那些進化不完全的大星星們拚個你死我活,總比在這裡受窩囊氣要好。
“長官,讓我們殺出去吧,豁出去我這條命,就算能夠卸掉他們一條腿一個胳膊也值得了。”
“不行,沒有上面命令,不允許出城,違令者,殺。”
“長官,你看看城裡人都怎麽對待我們兄弟的,那種眼光,我寧可死了也不願意忍受。”
“混蛋,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
“可是……這種委屈,兄弟們實在是受不了了。”
“沒有什麽受不了了,作為帝人,一切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要知道,今天我們的懦弱,是為了明曰的勝利,只要獸人族軍隊攻不下我們的主城,那我們永遠是在他們心窩子裡的鋼刀……”
“……”
“好吧長官,你成功的說服俺了,還有長官,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什麽事?說吧。“
”呃……長官,我記得你當初和俺一個村裡出來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文化,說話變得這麽深奧?”
“這是因為……勞資前幾天請戰的時候,勞資的長官就是這麽對我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