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有一點可以告訴你,我來到德瑪帝國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背叛了大商帝國,而是因為有一件非常重要重要的……私事。”
此時,已經臨近了城門,遠處除了守衛著城門的士兵,來往的行人已經比之前在剛才在大街上稀少許多。
騎兵們緩緩的前進著,十幾輛馬車的軲轆聲夾雜著馬蹄聲在寒冷的冬天聽起來格外的清晰,在最前列,坎德等人跟在並排前行的黃飛和科勒身後,靜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長官,您不是在開玩笑吧?”科勒更加不敢相信,他從來也沒有認為黃飛會背叛大商帝國,但是,在他心裡,一個能夠為了帝國的戰事,忍耐了多年都將愛情放在一邊的人,怎麽可能因為所謂的私事做出這麽瘋狂的舉動。
那得……是多重要的私事啊。
就算是爹死娘嫁人也不會這樣的吧?
“科勒,你覺得我現在的表情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黃飛好像感覺坐下的戰馬有些慢,抖了一下韁繩。
“不過,我們要做的另一件事情,不是私事。”黃飛淡淡的說道。
“東部地區雖然現在戰事緊迫,但是隻憑我們現在的人手,貿然進入無異於杯水車薪,甚至連水花都不會濺一下,就得被那些鋪天蓋地的獸人族軍隊淹沒,我在想,現在的局勢雖然還在僵持,如果想要逆勢改變,非幾個月就可以成功的,但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盡快去做……因為我怕有一個人等不到。”
“長官,是什麽事?”科勒好奇的問題。
黃飛並沒有回答科勒的話,而是說了五個字,但這五個字,讓科勒和坎德等一乾人猶如經歷了一道霹靂,震驚當場。
那五個字是——老頭病危了。
科勒他們知道,黃飛常掛在嘴邊的老頭,指的是當今大商帝國陛下楊基,這是他常常對他們調侃楊基的用語。
一貫身體硬朗的楊基病危讓他們很震驚,但他畢竟是一個年邁的人,生老病死也是常有的事,讓他們所驚訝的是,他們不明白,對於這個大殿封攻不讓黃飛參加,後來又親自下通緝令追殺黃飛的帝王,黃飛剛才說出這五個字的時候,語氣中分明有一絲悲傷。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還有,自己的長官又要去做什麽事情,怕大帝楊基等不到?
“帝國大陸一七三年,秋,西商羅會戰,原鐵盾要塞統領林冰突然背叛帝國,引誘窩台合將軍率領的鐵血軍團進入包圍圈,此役,士兵陣亡八萬九千一百五十二人,失蹤四千九百八十一人,損失萬夫長級帝國軍官十名,千夫長級帝國軍官九十二名,窩台合將軍身受重傷,突圍後不治,鐵血軍團自此消失。”
黃飛一字一句的緩緩開口說道。
“次月,林冰率領的鐵盾要塞叛軍圍攻商都城,與西蒙騎兵圍困帝都近月,幸遇副統領梅林率領老弱病殘守軍堅持到最後一刻,才保證了西商羅會戰的最終勝利,此役後,商都城下,數十萬大商將士為國捐軀。”
“林冰,這個帝國的敗類!”
聽到黃飛的話,坎德和身邊的幾個士兵將拳頭捏得格格作響,睚眥欲裂,科勒傭兵出身,對帝國軍隊並沒有多少感情,而坎德等人,卻是一直在帝國軍中,而軍人最恨的就是這種叛國的人。
不過,在他們印象當中,林冰自從西商羅會戰之後,家族中人都被梅林在城頭下砍了頭,他整個人也失去了蹤跡。
這時他們又聽到了黃飛下面的話,才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黃飛的意思。
“亞當列,德瑪帝國伯爵,原名林冰,原鐵盾要塞統領,女兒為德瑪帝國陛下賽博約裡奧的寵妃,五年前身份被大商情報組織壹組織發現,屢次暗殺未果,壹組織德瑪帝國分部損失慘重……”
黃飛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著科勒一眼,以及身後摩拳擦掌的坎德等人,“我們這次的目的,就是要去刺殺林冰,給當年的鐵血軍團將士,給窩台合將軍報仇。”
“大人,您說讓我們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
坎德低吼一聲,他的雙眼滿是熊熊燃燒的火苗,聽到林冰還活著的消息,他渾身熱血上湧,此時空氣中如刀子般的寒風刮在他身上,他一點寒意都感覺不到。
“是啊大人,我們一定要為窩台合將軍報仇!”
周圍的騎兵群情激奮,大吼道。
而眼見突然從城裡過來這麽多的騎兵,還大吼著,這讓不遠處守門的那些士兵有些慌了神。
他們完全不知道城裡發生了什麽,還以為是衝著他們來的,這時一個軍官高喊一聲,立刻有士兵反應過來搬來拒馬樁橫在城門前,其他人拿起長槍哆哆嗦嗦的躲在後面,緊張的看著漸漸臨近的騎兵們。
黃飛顯然看到了城門前的狀況,他攥緊拳頭,高舉右臂,身邊的吼聲立刻停止所有的目光都在齊刷刷的看著他。
黃飛調轉馬頭,面對著眾人,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報仇是必須的,血債必須用血來償,而且,讓他多活了這麽久,也到了償還的時候了,天網恢恢,我大商的罪人,必須得到應有的製裁,不過,畢竟我們現在是在德瑪帝國的地頭上,林冰又是德瑪帝國的伯爵,我以前不想說是因為人多嘴雜,從現在起,我不允許你們透漏任何一個字,這事情不宜張揚,都聽明白沒有。”
“都聽明白了。 ”
幾百名騎兵興奮的大聲回答,聲音震耳欲聾,氣勢直衝雲霄。
黃飛的額頭上頓時豎起了一道黑線。
……
以黃飛為首,騎兵們一個一個的牽著馬從城門甬道中通過,看到這些騎兵並沒有想象的那樣,守門的那些士兵總算松下了一口氣,一個個態度極為恭敬的目送他們離去,當最後一個騎兵出城之後,為首的軍官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冷汗打濕了。
剛才那些騎兵雖然表現的極為配合,但是不知道怎麽,他卻始終能夠感覺到那些騎兵身上仿佛有一種殺氣壓抑得他無法呼吸,那些士兵看他的眼神,就如同自己好像是待宰的綿羊一般。
這種氣勢!
只有浴血沙場過的老兵身上才能體現,他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剛剛離開的那些騎兵們不是自己的敵人,否則,戰場上遇到他們,那真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