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黃飛所說的那樣,當他把那些家族的軍官進召集到一起,要求對軍隊重新進行編制的時候,那些軍官想也沒想便立刻同意了。
事實上,自從入秋田地區以來,這些來自各家族軍官也看到,這二萬多名由大大小小近十個家族私兵組成的雜牌軍隊,所表現出來的狀況實在令人堪憂。
黃飛根據這些士兵的特點,重編了十二個戰刀千人隊方陣,八個長槍千人隊方陣,還有二個騎兵千人隊,同時命令從這些騎兵隊中抽出一些人,作為斥候散布在四周。
雖然遠遠看起來這支軍隊的士兵服裝花色不一,看著有些怪異,但是相比之前鬧哄哄的一片,已經好了很多了,至少現在,這些方陣雖然並不顯得十分整齊,但是看上去,也有那麽一點點的意思了。
在叢林的一處空地中,黃飛和十幾名軍官圍在一起,在他們的身後站了一整排士兵遮擋著凌冽的風雪,一張軍事地圖被風吹得秫秫作響。
黃飛用手攤平剛剛被風卷起的地圖,立刻有人幫助他將地圖抻開,他用手指著地圖的某一位置,
“根據我們這次的分工,我們必須要拿下依托克城,就算不能拿下,也要最大限制的阻止西利森家族的後勤保障,現在我們就在南薩斯主城的西側,各位現在探討一下,我們下一步應該如何去做。”
“我的意見是,還是從這裡直接穿插到這裡,”一位樣貌極為俊朗的青年軍官指著位於南薩斯城東北部的一處位置,在地圖標志上被稱為甘蘭的小城,說道,“這個位置扼守在依托克城和頌坊城前往南薩斯主城必經的通道上,只要我們扼守住這裡,所產生的效果不但比攻打下依托克城對情勢更為有利,甚至還可以切斷頌坊城與南薩斯城間的聯系。
“我不這麽認為,我到是覺得去依托克城是個好主意,”在他對面的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軍官反對著,他的胸前別著一個棕色的雙頭熊圖案,這是聖亞哥地區比較出名的拓蘭家族的家族徽章。
而之前那個樣貌俊朗的青年軍官胸前別著的是兩支交叉的青竹,這是西苗家族的徽章圖案。
“我想大家也能夠看出來,以我們這二萬多人,要想打下依托克城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而倘若我們采用泰安將軍的建議,一旦西利森家族那支鐵甲騎兵殺過來,我們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到不如按計劃前往依托克城,圍而不打,所起到的牽製作用會更大一些。”
說完,他朝著那個青年軍官看了一眼,顯然,泰安是那個來自於西苗家族的軍官名字。
“斯特亞,倘若我們到了依托克城,對方視而不見那又怎麽辦,以我們現在所帶的補給,最多只能堅持一個月,難道你準備讓我們這二萬多人就在這寒冷的天氣中度過一個讓所有人這輩子難以忘記的冬天嗎。”
泰安不甘示弱的望著這名叫斯特亞的軍官,雖然說對方年齡至少大他兩輪,但他的眼睛中卻絲毫沒有任何尊敬的意思。
兩人的爭論也讓其他軍官也打開了話匣子,
“其實我到是覺得泰安的想法不錯,在甘蘭城東部是一片山區,我們可以將主力開進那裡,一旦遇到對方的鐵甲騎兵,我們便可以進入山區中,也能起到很好的牽製作用,依托克城,它離我們實在是太遙遠了,我不認為行軍至少要一周的依托克城,會對南薩斯城的戰局起到多大的作用而且,萬一真的一語成讖,西利森家族的主力突然殺了回來,那這讓我們這二萬多人情何以堪啊。”
“如果想真正的牽製西利森家族的兵力,
不能隻把眼光只看在這幾個主城當中,我建議派出一支人馬堵截他們的輜重隊,同時,還可以讓一批人化整為零,襲擾前來征收糧食的西利森家族士兵。”“你們難道把琴思主城給忘記了嗎,要知道,在琴思主城至少還有四萬西利森家族軍隊,倘若他們出兵的話,以我們目前的勢力,並不能抵抗得住對方。”
黃飛很認真的聽著這些軍官的激烈討論,他發現,自己之前實在是有些低估了他們,這些人的戰術思想,的確要比大商帝國的軍官普遍高上一個等級, 這應該是得益於德瑪帝國各地區勢力錯卓複雜,戰事頻繁,間接的讓各家族的軍官實戰能力得到了提高。
凌冽的寒風中,每一個人的臉頰都被凍得通紅,不過這卻並不影響他們談論戰事的熱情。
和大商帝國不同,德瑪帝國各地區爭奪過程中,倘若一個總督家族被拉下馬,新上任的總督家族會對在戰爭中表現出色的軍官進行封賞,雖然說總督家族家主只有提拔人為準爵這種介乎於貴族於平民之間的爵位,但是還是讓很多人為之瘋狂,這是一項非常激勵人的政策,獲得準爵爵位的軍官,都將會獲得一小片的封地,以及由家族幫助興建的一個莊園,莊園裡面的設施雖然不可能有城堡那種真正的貴族才擁有的建築,但是往往都會配上一些馬廄、草坪和一些精致閣樓等,用來舉辦一個小型聚會完全夠了。
成為一名準爵,就意味著是一隻腳踏進了貴族階層,已經可以算是一名中流階層的人了。
而且,這還僅僅是開始,一旦地區受到德瑪帝國皇室的號召,一名已經是準爵的軍官,在關乎帝國利益的戰爭中再次立功,爵位還有可能再次獲得提升,西利森家族和雷的尼斯特家族,都是其最開始的家主曾經在與獸人族的戰爭中獲得戰功,最後被封賞為侯爵爵位的,侯爵爵位這也是總督家族的一個必須的條件,侯爵以下的貴族哪怕實力再強大,也沒有資格去競爭總督家族位置,暴風城絕對不會批準一個沒有獲得過任何戰功歷史的家族成為一個地區的總督家族,因此,雖然各地區之間的競爭很激烈,但還是被人為的限制在了一定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