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竟然是您的作品?”
老者一臉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她,他完全不敢相信,這種細膩的刻畫,完全可以稱得上大師級的雕塑,竟然出自這個面前三十來歲的女人。
在這之後,老者又和著奧安娜·茜拉探討了一些雕塑上的事情,看到對方對他談到的這些顯得極為精通,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是太走眼了,再看著著奧安娜·茜拉時眼睛也充滿了尊敬。
最後,老者以二十萬金幣的驚人價格買下了這座比蒙王先知雕塑,最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事實上,他最初出價三十萬金幣,但奧安娜·茜拉認為對方懂得欣賞自己的作品,特意免去了十萬金幣。
望著老者離開的方向,奧安娜·茜拉心中感慨萬千,在茫茫人海之中,能夠發現一個真正懂她作品的人,實在是太幸運了,不過她並不知道,這位老者一回到自己的地區之後,立刻轉手將這座比蒙王先知雕塑以八十萬金幣的價格賣給了一位貴族,有些時候,每個人看問題的目的並不相同,奧安娜·茜拉是從創作的角度去考慮如何讓作品看起來更完美,而那個商人出身的老者卻更看重自己的貨物是否有潛在的商業價值,無論那個比蒙王先知雕塑如何精美絕倫,刻畫如何傳神,但在他的眼中,也只不過是一件貨物而已,一件能夠賣得上價格的貨物罷了。
相應的,奧安娜·茜拉的其他幾個精品雕塑,也都賣了數萬金幣不等,而這些雕塑在被這些商隊帶回各自地區之後,出手價格也跟著翻了好幾番。
看著自己商鋪內空蕩蕩的雕塑底座,此時奧安娜·茜拉忽然想起了那個年輕的城主對示威人群說過的話,
我之所以告訴你們提高賦稅對你們極為有利,那是因為……我有信心讓你們的收入至少翻五倍以上。”
“少扯了,我們根本就不相信你。”
……
當時的情節還歷歷在目,奧安娜·茜拉的臉不由得一陣發紅,當時迫於生活的壓力她帶著自己的女兒也參加到了示威的人群當中,也對雷比森的話冷笑連連,但是現在看來,以她自己為例,一個月都賣不出一件雕塑,都得不到幾十金幣的她,如今已經擁有了近百萬枚金幣,錢多得都花不了,這根本就不是收入翻五倍的問題了,現在不要說賦稅增加了二倍,就算是增加了十倍,她都毫不介意。
奧安娜·茜拉已經想過了,從現在開始,她要靜下心來開始她的創作,一定要雕塑出一些舉世聞名的藝術品出來,當然,這與金錢無關。
和穆家鐵匠鋪和奧安娜·茜拉雕像館一樣經歷的商鋪,在哈拉沁城舉不勝數,諸如酒樓、酒館、飾品店、布店等大批商鋪都因此而受益,見識到得知下一個拍賣盛會將在三個月以後舉行之後,這些商鋪立刻開始忙碌起來,紛紛為三個月之後的新一次商隊到來做準備。
然而實際上,這次受益最大的仍然是那些掌握著哈拉沁城大部分經濟命脈的貴族們。
不過和那些對黃飛充滿感激的民眾不同,這些曾認為自己的聰慧無人能及的貴族們現在卻集體靜默了起來,人類的劣性在這裡也暴漏無疑,當事實驗證了這些人的觀點是錯誤時,仿佛是達成了某種默契,沒有人在提當初嘲笑黃飛的那檔子事,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宴會上仍然是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參加宴會的貴族身著名貴的禮服,彼此很有禮貌的打著招呼,音樂響起,他們摟著那些胸口低得可以看到半球的女伴,在舞池中優雅的邁動著舞步,在貴族圈裡舉辦的那些宴會,
談論的主題也由最初的嘲笑雷比斯的五倍收入許諾,對他的愚蠢行為進行的嘲諷和批判,完美轉換成了詢問有交情的老朋友們在這波行情中總共賺了多少錢,然後哈哈一笑,彼此臉上流露心照不宣的笑容。另外,博坦納子爵一直所期盼的事情也終於發生了,不過那是以前,見到匆匆趕來的來自秋田地區的使者,他羞愧得差一點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班萊曼眼神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個是拄著銀質拐杖的穆特, 另一個就是和雷有遠親的博坦納子爵。
班萊曼是雷派過來的使者,是雷的親信之一,由於博坦納子爵在信中言辭措措,慷慨激昂,將哈拉沁城的遊行示威添油加醋的描述得好像只要再不處理,再耽擱哪怕一點點時間全城就要發生更大規模動亂了,而另一方面副城主穆特當初的回復也是極為隱晦,只是說了城中確實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情,但已經基本得到了解決。
哈拉沁城作為尼斯特家族曾經的大本營,雖然雷早已經決定將尼斯特家族的產業逐步向依托克城轉移,但是他還是對這裡的形勢比較關注的,見到這種情況,他也隻好派出班萊曼前來看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是因為賦稅過高的話,他也隻好在想其他的辦法了。
班萊曼在過來之前,為了謹慎起見,還特意帶了二千多名士兵一起隨他過來,在進入哈拉沁主城的時候,那長長的整齊隊列從大街上穿過,著實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眼球。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城中的氣氛竟然還是和往常一樣平靜,絲毫沒有什麽亂的跡象,唯一不同的是,他始終感覺到城裡發生了一點什麽變化,但是卻又說不上來。
作為雷最信任的人之一,班萊曼的能力無可厚非,他還沒有進入主城之前,就已經通知了博坦納子爵前往穆特所在的莊園,以及讓穆特留在莊園等待著他,同時,也封鎖了他前來的消息,不讓雷比斯知道,直到他來到穆特這裡的時候,才派人前去通知黃飛,而事實上,當班萊曼這麽多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主城的時候,黃飛那邊早已經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