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黃飛發布增加稅收公告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天。
在這段時間,雖然哈拉沁主城沒有爆發大規模的騷亂,但是小范圍的衝突卻時有發生,一些民眾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最終找到了黃飛的莊園,頃刻間,各種抗議的條幅,還有用鮮血寫下的血書不停的在莊園外揮舞著,大有黃飛不出來誓不罷休的架勢
讓人意外的是,黃飛對此卻毫不理會,他針對外面的抗議隻做了一件事情,輕輕的關上了房間裡的窗戶,一瞬間,整個世界清靜了。
唯一受苦的是穆特,他不但被城內爆發各種混亂的場面搞得焦頭爛額,而雷的回復卻遲遲不見,同時,當地的貴族們也紛紛上門找到了他,要求他出面協調。
因為黃飛提出的稅收政策受到衝擊最大的就是這些擁有很多產業的貴族們。
不過當穆特帶著這些貴族一起來到黃飛的莊園時,卻被門前的守衛拒之門外,那名守衛彬彬有禮但卻很冷淡的告訴他們,“城主大人很忙,非常的忙,曰程已經被排得慢慢的了,如果你們真的想見他的話,那麽,請預約吧。”
“我們現在就預約,”一位貴族在一旁喊道。
“好的,讓我看一下大人的曰程安排”,侍衛翻看了一下登記表,“城主大人的曰程已經被安排到了一年三月份也就是說,如果你們真的想見到大人的話,應該還需要等三百多天,確切的說,是三百三十二天。”
“”
靠,不會吧,我昨天還看到雷比斯大人在莊園裡遛狗來著,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位貴族氣急敗壞的想上前搶過侍衛手中的曰程表,卻被幾柄長槍逼了回去,
就連雷家主當初,一星期也至少有二天假期,這個雷比斯有那麽忙嗎?另一位貴族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他之前特意來求見黃飛二次,也被拒之門外。
穆特臉色有些不好,他最清楚黃飛每天的工作量,因為幾乎所有的工作都是他做的,擺明黃飛是不想去見他們。
這時,從貴族們不滿的聲音中突然傳出了一個極為驚訝的聲音,
“咦,那不就是征收賦稅最後的一天嗎?”
一個貴族脫口而出,而他的話猶如當頭棒喝,立刻讓其他的貴族清醒過來,他們終於明白了這個新城主的意思,很明顯,如果關於稅收的問題找他的話,那麽就請等到稅收結束的那一天吧。
猜測到黃飛的想法,那些貴族眼見著把守在莊園大門兩端,威風凜凜的那些士兵,隻好悻悻的離去,留下穆特一人發呆了許久,最終也沒有見到黃飛派人出來邀請他吃飯。
不過,事情在公告發布的第七天出現了新的變化。
當那些民眾還高舉著各種條幅在黃飛的莊園外示威時,而他們已然對前面一直緊閉著的莊園已經不報任何的希望,莊園的大門終於緩緩的打開了。
一個瘦弱的青年在十幾名侍衛的簇擁下,站到了這些人的面前。
這些人中,有布行的老板,有酒館的老板,還有一些看樣子也是什麽商號的負責人,基本都是處在社會中下層的人,正是被黃飛新稅收政策最直接對應的人,他們在看到黃飛之後明顯一愣,有些搞不清楚從莊園走出的這個青年到底是什麽身份。
從心理上來講,他們更傾向於擔任城主之職的人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德高望眾的老人,雖然哈拉沁城的貴族幾乎全部都知道雷比斯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但很不湊巧的是,在這些人中恰恰沒有一個貴族。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莊園裡除了侍衛之外的人,看著這個長相非常清秀,
穿著一身極為寬松的睡衣,還有,不知道怎麽回事,原本氣勢洶洶的高喊聲,在他到來之後,竟然不知道何時沉寂了下來,那雙眸掃過,所有人的心中壓力突生,仿佛被那雙明亮如星的眼神完全洞察了自己的想法。這個人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裡?這是所有人心中突然升起的念頭。
而這時,在這些示威民眾中突然有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大哥哥,你怎麽在這裡?這裡是壞人住的地方。”
黃飛順著聲音的方向,正好看到了一個十來歲的女孩正一臉驚喜的看著他。
黃飛有些印象,這個女孩,就是當初他在聖地亞大街碰到的那個賣剪紙的女孩,當時坎德還給了她一百多金幣。
黃飛微微一笑,“原來是你啊,你也在”
“辛雅,不要多嘴。”
沒有等黃飛說完,順著聲音方向,人群中走出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將這個女孩護在了自己的身旁,警惕的盯著黃飛。
這個女人的身材看上去頗有風韻,雖然長相很普通,但是混身上下都透漏出成熟女人的氣質,從她和這個叫辛雅的小女孩的面貌看,應該是她的母親。
此時,在她身後也傳來了一陣小聲的議論聲,都是在對黃飛身份的猜測。
“母親,你不要擔心,這位大哥哥就是上次給我金幣的那個人。”這個小女孩試圖掙脫開女人的雙手,但是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緊緊的抓住,她的母親並沒有松開她,能夠從城主的莊園裡走出來的人,又怎麽會是普通的人。
她看到那名青年身後的那些全副武裝的侍衛們,一個個的虎背熊腰,眼神中充滿了殺氣,心臟不由得緊張的劇烈跳動起來,暗暗後悔,真不應該帶著自己的女兒過來,她叫奧安娜,是一位雕刻師,平時以賣雕像為主,偶爾還去為莊園去雕塑一些門柱這些維持生計,丈夫曾經是一名軍官,在辛雅生下來不久,就在一次戰鬥中死去了。
一個女人撫養著一個孩子,在提防著那些對她有著色心的男人的同時,她還要努力的工作養家,平時生活就已經很難在維持下去,如果真的增加賦稅的話,實在沒有任何的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