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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個傷兵假裝咳嗽了幾下,低著頭不敢與黃飛的目光對視。
“你剛才是不是說,有民眾投訴說總督府訓練場聲音過大擾民,你們才過來的?”
“是,沒錯。”那個傷病仍然很嘴硬。
“好吧,那你告訴我,那些民眾都是誰,他們是如何說的,你把他們的名字提供給我,我去把他們叫過來,如果找到這些人,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總督大人,那些民眾和我們說完就已經散去了,如今你讓我去找,我去那裡找啊。”
“要不你提供一下那些人的面貌特征,我派人幫你去找一找?”
“回總督大人的話,我們全部都忘記了,那些人長的實在太普通了。”傷兵還在辯解著。
“唉,這可就難辦了。”黃飛問了這位傷兵幾句後便站了起來,來到白文泰面前,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文泰長老,剛才我了解過了,這些投訴的民眾看樣子是找不到了,這下問題有點棘手了,我看不如……”
一旁的白文泰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黃大人,那些民眾找不找的到都沒有關系,重點是你什麽時候把這些打傷我白家士兵的凶手交出來,你該不會是想包庇他們吧。”
黃飛義憤填膺的說道“文泰長老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大商帝國律法,乃是鎮社稷之基石,懾暴徒之巨擘,專為肖小狂妄之徒而設立,凌然不可褻瀆,皇子犯法仍要以此定罪,我黃飛身為大商帝國堂堂一行省之總督,怎麽會做出這種枉法於不顧,包庇縱容之罪呢……難道我黃飛像是那種縱容下屬的人麽?”
“像”
“好吧,讓我們換個話題……剛才我說到那裡了?”
“你剛才說到說你像是縱容下屬的人。”
……
黃飛清了清喉嚨,“文泰長老,既然你今天是過來講道理的,那有話我就直說了,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直來直去,簡單明了,事情是這樣的,在今天早晨我正在喝上午茶,忽然聽到手下來報,說是有白府中人在總督府訓練場鬧事,總督府代表著帝國,而你們白家又是烏卡拉行省的望族,這還了得,聽到這個消息我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匆匆趕來,說到這裡還有一個小插曲,我當時走的匆忙,還不小心穿錯了鞋子,以前那雙鞋子是從城西王記裁縫店買的,物美價廉大小適中,但為了主持正義,維護和平,我毅然決然的穿著另外一雙不是很合腳的鞋子走出了府(此處應該有掌聲他心裡暗想著)……”
黃飛停頓了一會,發現這些白家士兵包括白家幾位長老好像沒有沒有鼓掌的意思,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然後我帶領著一群士兵走在街上,一出府門恰好遇到了隔壁老王,我見他氣色不好,還主動的熱心詢問了他最近怎麽樣,在得知他無恙只是昨天肚子疼上了一晚上廁所以後,我終於放心的離去,臨走的時候我還扔給了他二個金幣,囑咐他好好保養,然後才走了兩步,我又發現了對門的傑克酒館門匾有些異狀,你不知道,傑克酒館的主人老傑克他是一個斜眼,因此他的門匾一直是歪著的,但這次突然正過來你不覺得很奇怪麽?”
“不覺得奇怪”白文泰臉色越來越陰沉。
“好吧,出於天生職業的敏感,我很敏銳的發覺到了這一點,立刻組織人馬前去問詢,經過一柱香的地毯式搜索和問詢,我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老傑克的兒子回家啦。
”……
“從傑克酒館出來以後,我一看時間不早了,立刻快步向訓練場奔去,但是才跑出一丈遠的距離,你猜我看到了什麽……你一定猜想不到,哈哈,原來我看到鐵匠鋪的裡約爾森偷偷的從西文歐拉大嬸的屋子裡偷偷的溜出來,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肯定和西文歐拉大嬸有一腿,於是我立刻悄悄的跟了過去……”
……
一個時辰以後
圍住總督府的白家士兵們,不斷的有人打著哈欠,甚至有很多人已經坐到地上,靠著牆角呼呼大睡。
而在府門前,黃飛還在對著那幾個白家長老滔滔不絕的講著,看他吐沫飛濺、神采飛揚的樣子,完全進入了狀態。
白文泰一臉鐵青的不發一言,七十多歲的他,體力早不如從前了,他站了這麽久,小腿肚子已經開始打起了哆嗦。
此時黃飛剛剛講到離他出總督府二十丈遠的距離發生的離奇故事,估計在一炷香以後,劇情就會順利的向二十一丈進發。
“夠了”白文泰實在是受夠了,以黃飛現在的速度,如果要講到十裡外的訓練場,估計要到明年的今天才能夠講完。
“黃大人,如果你在總督府裡實在閑的慌,沒有人說話,你可以換個時間找我聊聊,但是今天,你還是把凶手交出來的好。”
看著已經有些變得暴走的白文泰,黃飛微微一笑,正準備開口,忽然遠處白家士兵出現一陣騷動,不一會,一大批滿臉殺氣的角鬥士出身的總督府士兵推開阻擋在他們前面的白家士兵,出現在了總督府門前。
為首的總督府帝國軍隊副統領堪平,走到黃飛面前,他右臂高高舉起,跟在他身後的那些樣貌凶悍的士兵立刻停下了腳步,手中若無其事的握住腰間的戰刀把柄,不懷好意的望著數倍於自己的白家士兵,在他們眼裡,這些沒有什麽格鬥經驗的對手,對自己根本沒有一點的威脅。
只要堪平一個命令……
這群角鬥士出身的帝國士兵想到這裡,不由得舔了舔舌頭,眼中隱約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好久沒有大開殺戒了,真是有些期待啊。
“長官,堪平前來報到。”
堪平根本無視其他人的目光,徑直走到了黃飛的面前。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黃飛笑了,在他眼前的堪平,金黃色的長發、濃密的胡子,襯托著他那英俊、威武、五官端正的臉龐,一對炯炯有光的淡藍色眼睛,充滿人生經驗、情感和火焰,當他很安靜的時候,那雙眼睛使他的臉流露出一種悲哀的善良的表情。但是一到戰鬥的時候,他就完全變了樣,那一副由於憤怒而扭歪了的臉,他的眼光也好像閃電,讓他的對手畏懼不敢上前。
簡直就是僅此於我的完美男子的存在啊,黃飛仔細端詳著堪平心中不由感慨著。
見到白家軍隊圍攻總督府,黃飛第一的反應就是拖延時間,等待總督府的援軍,白家為了立威,擺出了如此大的陣仗,如果堪平還沒有被驚動的話,那就是堪平的智商有問題了。
“文泰長老,既然你這樣興師動眾的過來,那本大人就好好和你講一番道理。”黃飛看到自己的援軍趕到,說話的底氣也足了起來,腰也不疼了,腿抽筋了,他也不準備再繞圈子了。
“好,老夫就看看黃大人如何講道理,看看在這個科沁城是公理當道還是某人隻手遮天。”
“文泰長老,剛才我們是不是說到有民眾投訴說總督府訓練場聲音過大擾民,你們白府那些白家士兵才來到總督府軍營訓練場,最後因為言語不和,被總督府士兵打傷了?”
“沒錯,事實鐵證擺在眼前,容不得抵賴。”
“那好,我想問一下文泰長老,你們白家是科沁城的望族,我們總督府是帝都欽派,如果在科沁城出現治安問題,是找總督府呢還是找你們白家?”
“這個……”白文泰一時語塞,按照道理這種事情自然是總督府負責管理, 但實際上,白家也經常越權擅自處理過,只不過這種事情不能擺到台面上來而已。
他臉色陰沉不定,過了良久,終於硬著頭皮說了一句“應該是找總督府吧。”
“那麽今天的事情,我們姑且先不說總督府軍營是否擾民,換句話說,就算有民眾前來投訴,那麽這些被打傷的白家士兵又有什麽權利過來質問總督府呢?”
說道這裡黃飛冷哼了一聲,“難道說,你們白家已經完全不把帝國放在眼裡了?連幾個百夫長級別都不是的士兵,就敢大鬧總督府不成。”
“可是……”
黃飛好像沒有聽見白文泰的解釋,向身邊的堪平問道,“以帝國軍隊軍規,如果有人未經允許,攜帶利刃擅闖軍營,應該有何種處置?”
“回黃飛長官,帝國軍規第三章第十一條,未見文書,未經允許,年齡十四周歲以上男子,擅闖軍營者,斬立訣!”
“噢!原來是斬立決!”黃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不懷好意的望了望躺在擔架上的那些白家傷兵。
“你們……”看到黃飛和堪平兩人一唱一合,一旁的白文泰氣的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一雙大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只見黃飛激動的望著他,眼含著淚光,
“文泰長老,我一直以為你年齡這麽大了,思想會很保守,但是我發現我錯怪你了,你今天能夠為了不罔顧帝國律法,親自派了這麽多人將這些本該斬立訣的士兵護送過來,這種行為實在是令所有人欽佩啊,白長老,不不,白老英雄!請接受一個帝國即將冉冉升起的一顆將星最真誠的敬意吧,您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