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參謀部副部長,在燕京城裡,那也是相當有分量的角色。特別是在軍方,那更算得上是位高權重。
白建國這幾年來,還真沒有今天這般憤怒過,至少他坐上了這個副部長位置,少有人會不給他面子;而且除了少數幾位之後,身後有著吳家影子的白建國他還從來沒有怕過什麽人。
所以,看到了兒子那慘象之後,這次白建國是真的憤怒了,他四處張望著,看到底是誰,敢將自己兒子打成這般模樣。就算真是燕京衛戍區的那個家夥,今兒也要讓他好看。
隨著他的這一聲怒吼,那琴聲終於中斷了下來,但是白建國轉著脖子四處看了幾圈,卻是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那人在哪裡。
“說…你們領頭的人在哪裡?”白建國終於抓到了現場一個軍銜最高的家夥,對著那個帶著紅袖標的少校,沉聲怒喝道。
被這白建國一聲怒喝,少校敬了個禮,但是眼中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緊張之色,只是不亢不卑地沉聲答道:“報告將軍,我是領隊隊長”
“你?”白建國一愣,這眼中卻是一陣暴怒,正待說話,這時他身後的一人卻是看清楚了對方袖子紅袖標之上的那個標志。
這下臉色不禁地是狂變,趕緊湊了過去,正要言語,突然那邊卻是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白部長好大的威風”
聽得這個聲音,眾人都是一愣,然後白建國猛地轉過頭去,看向身後,那個正從鋼琴前,緩緩站起身來的年輕人。
“你…”看著那個黑框眼鏡之後,那雙很有些熟悉的清亮眼睛,白建國的臉色漸漸地開始有些陰沉了起來。
“竟然…是你…”白建國陰沉著臉色,看著那個年輕人,眼中凶光一冒,但是很快地便又熄滅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便滿是忌憚之色。
其他跟在白建國身後的人,這時也看清楚了眼前的這位,他們對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可以說是相當的熟悉的,雖然對方戴著一副不小的黑框眼鏡,但那也只能是擋擋不太熟悉的人,對於他們這些時常在總參見到的人來說,只要仔細一點,便能認出這人的身份來。
雖然對方沒有穿軍服,但是白建國身後的幾人,還是趕緊立正敬禮
如果是別人他們還不那麽忌憚,但是眼前這位,頭上的光環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那軍銜也是高的嚇人,白建國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們可不成。
徐澤輕輕地朝著敬禮的幾人點了點頭…這沒有穿軍服就是有這麽個好處,不用隨便敬禮回禮來著…
“你打傷了我兒子?”白建國的臉色極為的陰寒,看著徐澤寒聲道。
“啊…對他是你兒子嗎?啊…真是不好意思,要知道是白部長您的兒子,我絕對不會打斷他的手的”徐澤現在裝的很明顯,明顯得讓白建國恨不得掏槍一槍斃了眼前這小子。
白建國臉色陰寒,寒聲道:“不知犬子到底是怎麽惹到徐特參了,竟然對犬子下這樣的狠手?”
“哎呀…白部長言重了,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徐澤這時搖頭晃腦的,看明顯憤怒到了極點,但卻是強忍著沒有爆發的白建國,很是斯文地指著那地上的那個碎裂的花盆,無奈地歎道:“您看…白部長,貴公子他拿著花盆從我身後準備給我腦袋上開個洞呢…”
“您也知道…我在外邊打打殺殺的搞慣了…被人也偷襲慣了,養成了那個…那個習慣,所以順手就習慣性地給了一下…還好沒有下多重的手…”徐澤滿臉的悔意,無奈道:“誰知道竟然是您公子,那個實在是不太好意思”
“你…”聽得徐澤這話,加上徐澤那無辜的表情,白建國只差是沒一口血給噴出來,當下臉是時青時紅的,狠狠吸了幾口氣,白建國這才回過神來,然後怒極而笑地道:“好好..好…今兒這虧,我認了…”
當下示意著屬下將白雲龍扶起之後,白建國狠狠地瞪了徐澤一眼,然後便領著人轉頭離去。
只是他這剛走了兩步,然後卻是看到了眼前那個少校,站到了自己面前。
“滾開…”看著對方眼神中的那種莫名表情,白建國這時心情極為的不佳,朝著對方怒聲喝道。
雖然被不少地口水噴到了臉上,但是這位少校眼睛也沒有眨了一下,然後肅然地敬禮道:“對不起…將軍,他還不能走…”
“什麽?你說什麽?”白建國的眼睛霎時一片陰寒,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少校,森寒地道:“你敢擋我的路?”
“對不起,將軍貴公子涉嫌伏擊和謀殺徐澤中將,他必須留下來接受調查”面對這位比自己高了五六個級別的軍方高官,這位少校絲毫沒有退讓之意,只是向白建國聲明著自己的立場。
不過對方接下來要怎麽做,除非是自己接到上頭的命令,或者對方那位將軍允許對方離去的命令,否則他都必須要盡到自己的職責。當然,政治處處理這樣的事情,處理的也不在少數,一般也從來是不怕誰的…
除非是那幾位大佬,否則這樣的面子誰都不用給;對方可以強行帶走人,但是這個責任,只要對方背得起,那就沒有問題;至少在沒有直接的命令之前,他不會對這樣的軍方高官動用任何的武力威脅或者進行阻擋…
只是現在他的立場,他得表明一下…接下來就看對方怎麽做了,一點啥關系都跟他沒…
看著眼前這個少校,竟然敢擋住自己,而且還敢這般言語,白建國眼中一縷厲色一閃,手便要朝著自己的腰間摸了過去。
今兒真是撞了鬼了,一個小小少校,竟然敢對自己這般說話…這已經是多少年沒有過的事情了…已經忍耐到了極點的白建國,這時面對著這個少校,眼見終於要爆發了出來了。
不過他的運氣還不錯,他身後的人也十分的敏銳,見勢不妙,趕緊伸手一把抓住了白建國那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手,顫聲道:“首長…他們是政治處的人”
“政治處…”感覺到身後那人抓住了自己的手,白建國正待一怒,但是聽得這個名字,這手一下地便僵住了。
政治處這個名字,一般人很少聽說…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有這個部門,但是對於燕京軍方的人們來說,這個名字卻是極為地可怕…
它只是一個監督糾察職責的部門,而且它的編制人員也不多,甚至級別也不是很高,但是卻沒有人敢輕視它的存在,因為它直屬軍委,隻向幾位委員直接負責…什麽總參總政總後勤四大部什麽的,沒有多少人能在這裡插上手…
而且一旦被他們沾上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什麽能夠輕易讓他們放手的,總參裡頭唯一有資格讓他們保持一點敬畏的或許只有楊廣連部長了,至於他這個副部長,還沒有任何資格能夠插手到這裡邊。
白建國的臉色霎時一陣發白,平時他不畏懼眼前的這群人,但是如果剛才自己為了包庇自己兒子,而掏槍指著,甚至恐嚇對方的話,那自己的麻煩就大了…
總參部副部長掏槍威脅軍委直屬政治處執行隊長,這要是傳上去,就算不被降職,那至少也要背一個極大的處分,而且還會在上頭的印象中留下桀驁不馴的名聲,那可是個大問題。
只是他這一回過神來,輕松了口氣之後,想起自己兒子,這下臉色又是白了。現在他才明白了這事情的嚴重性,這已經不僅僅是自己兒子被打傷的問題了,看來對方這次是真要和自己撕破臉皮了。
雖然自己不怕對方,但是現在…自己這兒子,只怕是有煩了…
所以他終於有些艱難地轉過身去,看著身後那個站在那地,依然一臉淡笑的年輕人,深吸了兩口氣,臉上終於艱難地擠出了一絲乾笑,道:“徐將軍…雲龍肯定是不知道你身份,才會跟你發生衝突;而且已經被你打斷了一隻手臂,還被你的人打成這樣,我再讓他向你道個歉,你就別和小輩一般見識算了”
看著白建國開始對自己服軟了,徐澤倒是輕歎了口氣,無奈地笑了。
這樣的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一般人,他還真就會算了,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白建國也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之處;這能做到這一步,向自己低頭,已經是比較給面子了。
但是今兒原本他就是要挑事的,來釣白建國這條大魚,又怎麽會輕易放過這事?
反正大夥心底都有數,雖然往日沒有撕破臉皮,但絕對不是什麽一路上的人;但是一般情況下,都還是會稍稍地互相給點面子,以防魚死網破。
明顯和楊廣連是一路人的徐澤,而且又大概摸到了白建國和吳家的那一點關系,加上這白雲龍確實是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事,雖然機會不是很大,但是他還是要把這事給做下去…
就算釣不到大魚,至少白雲龍這小魚,這回是一定跑不了的…否則下回要逮住這小子,只怕就沒機會了…
---吃過午飯在桌上趴了一會,誰知醒來已經是快…了,所以更新晚了二十來分鍾,不好意思,可能讓大家久等了..
現在回家去,看家裡來電沒,繼續再求一下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