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讓誰給我動手術?您給誰作保?”古老頭鼓著一雙牛眼,愣愣地看著老人家,很是有些沒有弄清楚情況。
這古伯雷在一旁也是滿臉的陰鬱之色,說句不敬的話,他這也覺得這老人家純粹胡鬧,這老人家平日處事公正嚴明,精明過人,怎麽今日卻是犯起渾來?
您這要寵那小子可也要有個度啊?可不能拿咱家老爺子的命開玩笑。
不過,這老人家自然不是如同他們這般想的,徐澤的神奇之處他可是清楚的,這徐澤做事如果是正事,這既然說有把握,那自然是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誇口讓這老古沒事,那這老古讓徐澤做自然是最安全不過了。
所以,老人家這很是為古老頭著想,道:“老古…那小子的醫術很不錯,他給你做手術,我放心…保管你做完手術之後,活潑亂跳”
“那個…主席您說誰呢?您剛說讓誰給我動手術?”這古老同志依然有些不明所以,雖然聽到了那個名字,他還真以為自己聽錯了。
“徐澤徐澤啊…那小子這醫術可是一流的,當年他的這一手手術這在國際上都是赫赫有名的…”老人家拍著這古老同志的肩膀,寬慰道:“放心,那小子給我下了保證,只要他親自動手,保管讓你老古萬無一失…”
聽得這個名字,古老頭的眼睛卻是一鼓,愣得好一陣這才欲言又止,嗓子眼裡如同被掐住了一般,發出了一陣“咯咯”之聲。
“怎麽?老古…你放心,我給你打包票,那小子絕對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老人家哪裡看不出這古老頭那眼中的意思,只是他這心頭也是暗暗無奈,這徐澤咬死了要自己做,否則不答應,我也只能這般啊…當下隻得對著這古老頭趕緊安慰著。
這古老頭這臉色變得幾變,他這倒是不懷疑徐澤有沒有這個能力,畢竟徐澤能夠只見他一次,便看出他的心臟有問題,這便已經說明了許多,那小子醫術應該還不錯就是。
只是他覺得奇怪,怎麽突然這主席竟然跑來說讓徐澤給自己做手術…
不過不管怎麽樣的,這一號老人家親自跑來說,而且還以身作保的,這古老頭雖然是滿頭霧水、滿心的不願,但是自然也只能答應了。
待得老人家這滿意的離去之後,這古老頭才狠狠地瞪著古伯雷。
見得自己老爺子瞪著自己,這古伯雷自然是是明白什麽,當下趕緊將這事的原委給說了…
“這小子還有這一手?真能用銀針麻醉還沒有任何風險?”古老同志倒是驚喜地道。
“對……您知道,那小子是不會輕易答應出手的…不然,我也不會去找首長幫忙…誰知道他竟然…”古伯雷這時卻是還有些鬱悶和擔心,他可是怎麽都不放心讓徐澤替自家老爺子做。
這古老頭這時也是覺得很有些憋屈的歎了口氣,雖然這主席既然能這般保證,那小子理應能做這手術才是,但他這最主要覺得難以接受的是,自家這剛狠狠教訓了那小子一頓,而且那小子提醒自家的時候,只差沒有揍他,這突然還要求著這小子做手術,將自家的身家性命交到這小子手裡,實在是讓人心裡不舒坦又不踏實。
不過,這也沒法子了,這麻醉必須他做,這小子這一定要將手術一起做,只怕也是有原因的;
古老頭這也是理解的很,如果不是一號首長出面,這小子是打死都不會同意來做這個麻醉的,這一號首長出了面,這小子竟然要求連手術一起包,實在是膽子大,這技術只怕是也有一定把握,否則自己這手術要是出了岔子,他也得不了什麽好,反而說不定要背一個大黑鍋了。
當下古老頭看了一眼一旁這滿臉擔心的古伯雷,倒是笑了,然後道:“算了算了…這小子算起來人倒是還不錯,只是你家老子我性子固執了一些,這原本就是該感激人家的…要不是他,我說不定什麽時候一下沒了也不知道。”
“既然他有把握,讓他做便是,反正這個手術,也不可能是他一個人能做的,這總不得要兩個助手?咱們讓總院最精銳的心血管手術醫生給他做助手…”
聽得這裡,這古伯雷眼前卻是一亮,點頭讚道:“還是父親你想得周到,這樣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
徐澤這坐著飛機在這返回燕京的途中,他這要替古老爺子做手術的消息卻是也傳了出去。
這讓不少知情人士、特別是那些曾經起哄參與這事的老同志都傻了眼,畢竟這古老爺子這回事與徐澤的關系大夥都清清楚楚的,以這古老爺子好面子的事情,竟然還會莫名其妙地找到徐澤替他做手術,這事情還真就是古怪了。
不過,這些人稍稍地一打聽,便是也弄清楚了原由,知曉這古老爺子不得不求到徐澤身上之後,卻是也都理解了幾分,這對徐澤卻是也更加的驚佩了幾分,原來這徐澤竟然還真厲害到了這種地步。
這有心思活絡的,已經在想著,該怎麽與這徐澤套套近乎,這以後說不得有個什麽病痛之類的,也得求到人家身上去。
徐澤下了飛機,從那貴賓通道出來,這老古家早已經是派了車在機場迎接他了…
徐澤便也不客氣,直接上了車,然後便朝著醫院而來。
這進了總院,進了病房,這古老頭倒是還真有些拉不開臉,當下趕緊是閉著眼睛,裝著睡著了。
旁邊的古伯雷自然知曉自家老爺子的性格,這老爺子裝睡了,他這兒子自然是得出面,看著眼前的這年輕小子,古伯雷也是一臉的鬱悶,他這才少將,人家已經是中將了…這還好人家是穿的便服進來,這要是穿了軍服,這自己還得給對方敬禮。
當下隻好是好生與徐澤打了打交道,客氣了一番,道:“徐特參…這還勞煩你過來,真是麻煩了…”
徐澤倒是笑了笑,然後道:“古司令客氣…既然首長有令,徐某自當從命,司令也請盡管放心,既然徐澤前來,必當盡力而為…”
“徐特參的話,咱們自當信的過,實在是有勞徐特參了…只要能讓我父親手術平安,古家一定記下徐特參這份天大的恩情”這古伯雷自知不比得自家老爺子,自家老爺子這誰面前都能擺幾分譜,但是自家可不行,特別是在這位年輕的中將面前,就算自己升上一級,也才只能面前比得上對方。而且又事關自己父親的安慰,這古伯雷是越發地客氣了幾分。
兩人一陣寒暄之後,徐澤這才請那心血管科的江主任將病歷送過來看了看,反正這情況他早已經是知曉了,只是大概地再確認了一下詳細的情況,然後這才將病歷交還給那主任。
這心血管科的主任是個五十來歲的醫生,作為總院最厲害的心血管手術醫生,他倒是聽說過徐澤的名聲,也聽說過徐澤那時候做的那台享譽全國的腦神經手術;
這聽得是徐澤來做這台手術,不過他倒是也有些驚愕了,這對方還能做心血管的手術?這也太牛了一些…不過,他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麽的,只是很盡職地提供著徐澤所需的資料。
“徐特參還需要再檢查一下嗎?”古伯雷緊張地道。
徐澤看了看古老頭,這時看著古老頭那裝睡的模樣倒是暗暗好笑,不過也沒有做聲,竟然這古老頭都不好意思見自己,這倒是沒有必要讓這老家夥醒過來。
當下便笑著搖了搖頭,只是對著一旁的江主任問道:“不用了…術前準備都做好了嗎?”
“徐特參,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那江主任趕緊道。
“那好吧…現在準備手術,要盡快解決掉這個血管瘤…否則可不知道它什麽時候出問題”
這江主任倒是沒有想到,徐澤這剛來,便要開始動手了,但是既然徐澤要求,這稍稍地一愣之後,然後便趕緊道:“是…我現在馬上就去安排”
這裝睡中的古老頭,聽得徐澤這就要給自己動手術了,這也不禁地是有些緊張,這等得那江主任出去之後,終於忍不住地睜開眼來,叫道:“徐小子…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
“呀…古老您睡醒了?”看著終於忍不住出聲的古老頭,徐澤一臉的調侃笑意。
“別給我嘻嘻哈哈的,說…給老子一個準信,到底有沒有問題?”這古老頭終於忍不住了,羞怒地吼道。
“好啦好啦…古老,您就放心,這首長都出面作保了,難道我還敢不把你給治好?”面對這古老頭的羞怒,徐澤心頭總算是舒暢了一回,當下是嘿嘿地應著道。
見得徐澤依然是一臉的輕松,著古老頭也總算是放了心,這醫生不緊張,那病人自然是也就跟著放松了不少,這是鐵定的…
手術室一直空著,這就等著隨時給這古老頭做手術,徐澤這一要求開始,很快地便有醫生和護士過來,推著古老頭往手術室去。
這時這古老頭有了徐澤那話,倒是也放了心,安安心心地躺在推車上,進手術室去了,倒是這外邊的古伯雷還有兩個兄弟以及這古家一家子人,滿臉緊張之色。
古伯雷這拉著徐澤是交代了又交代、拜托了又拜托,這才看著徐澤在那江主任的陪同下,走進那手術準備間去。
“大哥…你說這小子真靠得住麽?”這一旁古伯雷最小的弟弟古伯君對著自己這大哥小心地緊張問道。
“去…別小子小子的,人家可是中將…比你大哥還高一級的中將明白麽?”古伯雷低聲呵斥道:“以後注意些,這老爺子下來了,以後咱們可就不比以前…”
這古伯君倒是在總後勤部,也是一名實權大校,聽得大哥這教訓的話,當下趕緊也點頭,表示明白。
“嗯…以後注意一些…”古伯雷點了點頭,然後才看著那早已經緊閉的手術室門,道:“應該不會有問題,我看這徐澤還靠譜,雖然年紀輕,但是那一身的沉穩自信可不是假的;能夠這般自信,還有一號首長這般推崇甚至為他作保,那自然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
聽得這大哥的話,這原本還十分緊張的古伯君這才是松了口氣,他自然知曉自己這大哥的為人,大哥能這般說,那自然是有七八分以上的把握。
相對於這手術室外古家人的緊張,徐澤倒是一臉的輕松,這樣的手術雖然在普通的省級醫院都算是大手術,但是對他來說,這自然不算什麽,他以前便在虛擬空間中練習過這樣的手術,早已經是相當的熟練了。
而為了做這台手術,徐澤這在飛機上,都閉著眼睛在虛擬空間之中,讓小刀虛擬出這古老頭的情況,進行虛擬手術兩遍了。
這兩次都是輕而易舉的完成了,他現在就更是沒有任何的擔心,畢竟這血管瘤並不大,只要稍稍精細一些,那是完全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當然,這前提是這血管瘤不能在還沒有動手術之前爆開,如果爆開了,那就算是臨時緊急開胸,那都不一定來得及救人,這也是徐澤一刻都不敢耽誤,要立刻開始手術的原因。
一切準備完畢,徐澤這看了看這站在自己兩邊的兩個心血管科的正副主任,當下是淡笑了笑。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古家竟然還真把這總院這兩個正負主任都派上來給自己當助手了,這倒是還真有些大材小用。
不過,這樣也好,有這兩個熟手在,這手術應該能夠完成的更輕松更快速一些…
這時一切準備就緒,這眾人都看著徐澤,看徐澤如何施展那神奇的針麻之術。而那古老頭,這時躺在那手術台上,也是屏住了呼吸,強抑住那心頭的緊張,等著徐澤動手,將他麻翻…
徐澤這倒是也沒有怠慢,直接走上前去,伸手接過那已經消過毒的幾根銀針,然後夾起一個絡合碘棉球,在這正滿臉緊張的古老頭脖子上擦了擦。
消完毒之後,伸手抓起一枚銀針,朝著那正緊張盯著自己的古老頭一笑,然後手一抖,這古老頭一愣之後,還沒回過神來,便感覺這脖子上微微地一動之後,便一股濃鬱的睡意襲來,緊接著兩眼一閉,便昏睡了過去。
徐澤手下不停,三枚銀針快速地沒入了這古老頭的脖子之中,然後轉頭看向一旁正鼓著眼睛盯著這幾銀針,一副想要把它們吃下去一般的兩個正副主任道:“好了,麻醉完成…準備手術…”
為了手術的進度,徐澤選擇了一手包辦,從最開始的定位開胸開始,都是自己一手完成。
這一旁的這江主任還有那副主任兩人都緊張地盯著徐澤手中的刀,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人用針麻,更是第一次聽說將這針麻用到這樣的大手術之上,出於對這麻醉效果的懷疑,這只是擔心萬一這一刀割下去,那要是這古老被痛醒了那就麻煩了。
不過還好,他們看著徐澤這拿手術刀劃破那皮膚肌層,這古老躺在這裡,卻是動都沒有動一下,這轉頭看看那些監護儀器什麽的,也都一切正常,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看著徐澤手法嫻熟地在數分鍾之內,打開了胸腔,而且還沒有讓他們太過插手,這三軍總院的兩位主任,看得是目瞪口呆,眼中滿眼的驚歎之意。
原本這江主任都還在想,這徐澤應該會做這手術沒錯,但是跟自己這樣這方面鑽研鍛煉了幾十年的專家來比,應該是不能比的…
但是這徐澤卻是完全地顛覆了他的觀念,那手指的靈活、動作的嫻熟快速而準確,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引以為傲的自身能力。
這一刻,這兩位已經至少十來年沒有感受過當助手滋味的主任,今天算是徹底的懷念了一把當初還是小醫生時的感受。
徐澤那是完全沒有讓他們有什麽插手的機會,他們能做的只是緊盯著那手術的視野,緊繃著神經緊盯著徐澤的動作,在徐澤需要的時候,偶爾幫徐澤拉拉勾子、做些夾根血管之類的小活計。
而旁邊的那器械護士,也是頭一次感覺自己那練了幾十年的嫻熟技術,有些跟不上主刀醫生的要求了;對方不時快速地伸出一隻手來,然後報出器械的名字,那動作, 那速度就跟打仗一般的…比往常同類手術的時候,那速度快了至少一倍,讓她也不禁地有些手忙腳亂了。
這一場手術,直到最後,看著徐澤修補完血管、然後利落地關閉胸腔、縫合完畢,這所有的人都跟著松了口氣;
他們第一次感覺到,壓力竟然不是來自這樣的一個大手術,還有手術病人的身份,而是來自主刀的醫生…這醫生實在是太恐怖了;
器械護士這時是如同虛脫了一般,這軟倒在椅子上,猛地吐了口氣…心底暗暗地念叨著:“下回再不要上這位醫生主刀的手術了…雖然自己號稱總院第一器護,但這樣的手術要是多做的兩場,自己非要崩潰不可。
而這當助手的兩位主任,這時也是一身的汗意,坐在那地直喘氣,他們這助手也當得不輕松,以這主刀的徐特參的速度,要不是他們兩位對這樣的手術早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這要是換其他醫生,是絕對不可能應輔助這徐特參的要求的,要求的反應速度,實在太高了...
這要是按他的要求算起來,這總院夠資格當他助手的絕對不會超過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