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社武裝的全力衝擊之下，反抗軍的防線搖搖欲墜。瘋馬盡力控制身體，在一陣爆炸聲之中保持平衡。他臉上的血和泥漿混在一起，又在雨水之中逐漸被衝乾淨。他這裡的火力點遭受了三次炮擊。有幾個反抗軍士兵死了，但瘋馬顧不上這些，他依然在密切往意著著前方的動靜。身邊的另一個反抗軍士兵，在幫他整理著彈藥。

　這樣的射擊非常消耗子彈，需要盡量快的幫他進行補充。瘋馬發現了一群秘社的武裝部隊，立刻開槍掃射。這挺重型機槍嘶啞地咆哮著，一舉將衝上來的秘社武裝人員打成了一片暗紅色的汙血肉泥。

　最後那些秘社的武裝人員終於暫時停止前進，將身體隱蔽在一側的岩壁之下，另一側的謝爾蓋在通訊頻道中喊道:“他們停住了！”

　“這裡是E1，我是瘋馬”瘋馬對著通訊器低聲道，“我們頂住了炮火，但是傷亡又多了幾個。但我們依然阻止了他們，通話結束。”

　“收到，”林銳不動聲色地回答，“我知道了，我會再讓一些隊員趕到你那裡。當然他們也都是傷兵，僅僅是還能作戰而已。還有，如果你需要，我會讓人帶盒煙過去，沒準能幫你放松神經。你緊張得嗓子都啞了。通話完畢。”

　瘋馬咧嘴笑起來，朝著林銳的大概方向豎了豎中指，接著將機槍交給身邊的反抗軍士兵控制。

　完成了這次阻截之後，敵人的進攻勢頭總算有所緩解。香腸和幸存的一些反抗軍成員總算得以順利向前推進，去支持瘋馬等人。山路上，所有的反抗軍士兵己經全部撤退到最後的防線死守。

　林銳發現道路前方三十米處被一塊早就崩塌的岩石堵住了，秘社的炮火依然時不時地呼嘯而來，直落他們所在的山崖，一塊塊岩石碎片紛紛剝落下來。林銳的手在空中一揮，示意部隊撤退到寬闊的盤山路後方。

　“嘿！給我一個火箭筒！”刀疤臉蹲在一片岩石後面，以一枚投擲精準的手雷一下子就消滅兩名秘社武裝人員。林銳做了個手勢表示同意，大聲喊出命令，將RPG7火箭筒遞了上來。

　刀疤臉從身後的反抗軍士兵手裡接過武器，檢查一下，接著步步為營地繞著盤山路前進。子彈不斷地在他們的頭頂飛過，刀疤臉極力保持鎮定。他打開火箭筒上的瞄準鏡，仔細瞄準，扣下扳機。發射管猛地震動，一發40毫米口徑的火箭彈飛射而出，直鑽秘社武裝的衝鋒隊伍，在裡面炸出一聲驚天巨響。

　另一側的將岸也向那裡發射了一枚榴彈，緊接著又是一次爆炸，閃耀著紅色的光芒。連他們腳下的岩石也一陣顫抖。山崖一側升騰起一團火球。很難想像誰能在這樣猛烈的爆炸之中幸免於難，於是刀疤臉安心地把火箭筒交還給後方的反抗軍士兵。從岩石後面跳到掩體之中。

　秘社的武裝部隊衝上了小徑，弓身穿過重重濃煙，還是很快逼近了上來。遠遠傳來“砰”的一聲，破片殺傷手雷炸響了。塵土和軟泥一起飛落到他們頭上。這條路上不少都是反抗軍的屍體。也有少數綠色軍裝的傭兵成員。他們都是在抵擋秘社武裝上一次衝鋒時倒下的。

　這時另一隊秘社武裝也衝上來了，他們在這個屠場中摸索，搜尋受傷未死的反抗軍戰士，還不時用腳踢踢敵人的屍休，以確定他們的確已經徹底氣絕。有個反抗軍戰士試圖爬起來，立刻受到一陣突擊步槍子彈的掃射。血流如注，鮮血和地上紅色的泥水混在一起，同樣的暗紅。

　“柯本截獲了秘社的通訊情報。”將岸說道，“看起來，紅男爵已經意識到反抗軍的撤離路線。他要求瓦西裡出動奧魯米政府軍進行堵截。但這個提議被否決了，否則，他們應該有望組成一條強大的聯合防線，將勒安森絞殺在撤離的路線上。但瓦西裡應該是擔心羅根將軍趁勢襲擊，所以否決了這個提議。”

　“很好。”林銳松了一口氣回答道，“幸虧是這樣，否則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不過即便勒安森撤離了，我們也可能很快就無路可走了。”

　很快，秘社武裝人員就又圍了上來。他們就像腐屍中的蛆蟲，清理掉一批，馬上又會紛紛冒了出來。

　主要的火力點已經被摧毀了三個，瘋馬依然操持著機槍掃射整片區域，彈殼暴雨般在他身邊跳動。他們完全暴露在敵軍火力之中，十分危險。他們撤離的道路也沒有絲毫掩護，甚至還高出兩側下凹的地面將近三米。更糟的是，他們的這個火力點，其實就是整片區域的中軸線，他們能夠射擊所有敵軍，同樣所有方向的攻擊都能打擊到完全暴露的他們。

　陰雨天的峽谷光線昏暗，能見度極低，機槍發出的閃光和雨水又嚴重干擾了視線。瘋馬眨著眼睛，努力消除這一影響。

　一個秘社武裝人員跳出了掩體，手中的武器發出長長的一串閃光――他將子彈一次性射出。這會很快耗盡武器彈藥，但對目標造成的傷害也是極其致命的。一排劇烈的掃射，直擦瘋馬等人的頭頂而過。

　林銳開火還擊，然後撤退到瘋馬等人的附近。“瘋馬！”他喊道，“持續射擊別停。我移動到左翼引他們出來。”

　“明白。”瘋馬的機槍連射不止，火力都向秘社武裝的藏身之處傾瀉而去。林銳正準備向前衝刺，投入戰鬥，突然聽到後方有動靜。瘋馬的大口徑機槍停止了怒吼，這個印第安人痛苦地大叫一聲，從掩體旁滾落下來，他的身體砸在滿是泥水的地面上。一顆子彈，穿透了瘋馬的二頭肌。血液幾乎立刻染紅了他的整條手臂。

　“真他媽該死！”瘋馬咬著牙低聲罵道，一邊努力想站起來。血液從傷口噴湧而出，他捂都捂不住。

　林銳此刻沒有時間去關照瘋馬的傷情。兩個秘社的武裝人員已經從斜坡衝上來開火了。一束束滾燙的子彈飛射過來，打在附近的岩石上，石屑四散彈落。

(本章完)